眼见朱管事提供不了什么线索,容真人只能查账,这下子朱管事更是慌张,账本上的账目倒是一直记到了三个月后,数字与接管之时一模一样,分毫无差。

莲花峰的执事崔平离得近,倒是听了不少朱管事的事迹,他身为一峰执事,没少沾过好处,可对比朱管事所为,也觉得十分不妥,然而他虽比朱管事地位高了那么半肩,却碍于朱管事后台不小,也不便干涉,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三天后就是库房盘存的日子,如果所有五色果种子都丢了,我看他还能不能继续当管事。”步鸾墀想到三日后东窗事,心情相当的愉悦。

有了朱管事做的这许多混账事,众人在得知明汐羽的遭遇后纷纷表示同情,可再多的同情也只是同情。

“灵田不是一年一换么?”有人分的是三等田,并未受到波及,面上虽然关切,实则也有幸灾乐祸之意,反正事不关己,乐得别人倒霉,都是杂役,凭什么人家就比自己的田好?哪怕是凭运气,心里总会有点小疙瘩。

明汐羽眸光微显暗淡,“想出办法之前,也只能如此。”

丢下这番话,朱管事扬长而去,留下满地狼藉。

如此放肆,显然是有恃无恐,陈奇皱眉,明汐羽十分气恼,“你们为什么毁我的田?”

从心底里,他对内门是羡慕嫉妒恨与万分纠结,一旦陈奇进入内门,即便还如过去一般,步鸾墀怕也再难以平常心与之相处。

明汐羽并没有告退,而是继续说道:“冒昧再次请教先生,倘若我的符纸效果并无问题,是否就可以通过考核呢?”

“姓顾的,你分明是为了朱家的事找这丫头的茬,一点差错都不许有,你当是符篆师的考试?”封子真也非好脾气之人,索性当着明汐羽的面就把事情给挑明了。

“胡言乱语,我是考官,下面都是本次的考生,就算我看了谁一眼,又与你又何干?”顾亭早知道与封子真共事是不愉快的经历,若非他另有打算,这件差事是辞定了。

“用力精准,灵气均匀,封注也堪称完美,大有前途。”名为红莲的女子语气中带着十足的欣赏,符篆之道极重天分,那少女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制出堪称完美的初级符纸,显见是个好苗子。

“好了,我说两位,如今你们在修为上都有所成就,可别忘了我好不容易打听来的重大消息,六艺司的考试只剩下七八天的准备时间了。”陈奇可是一直关注着,他今年也要参加考试,如果顺利,或许就能成为一品阵盘师,到那时,无论修为多低,都能自动进入内门,前途无量。

“好。”明汐羽丝毫不介意,相处这么久,步鸾墀尽管总是言语带刺,实则没什么坏心,甚至他曾在朱俊面前维护过自己,她早将其视作亲近之人,区区一两颗灵石又算什么?自幼的经历让她饱尝人世冷暖,哪怕是不经意的关心也令她格外珍惜。

他连基本的引气都做不到,不能向明汐羽那样直接使用灵珠,只有在灵气充裕的区域内才被动感知一二,这法阵的原理和灵田是一样的,不同之处也就是一次消耗的灵珠多一些,灵气也充裕一些。

“你们的家底都不厚,依我看,炼器炼丹前期都是烧钱的活,御灵之道也不现实,不妨选择符篆阵盘,既实用成本也低,半年后,若是外出历练,也正好可用。”陈奇是过来人,少不得提点一二。

若是对方友善,结交几个内门弟子也没坏处,若是对方自恃金贵,自己也不算吃亏,男人嘛,和美女搭讪遭到拒绝也不觉得丢人,再说,他有九成的把握对方不会拒绝。

明汐羽回想当初,虽然是朱俊不对,但两人闹到水火不容,也未必与自己全然无关,先前在内门,地位都是一样的,惹了就惹了,如今她只是个小小杂役,还真是没有与内门弟子硬碰的资本。既然碰不得,那就躲呗,反正已经决定不来市坊了,朱俊再嚣张,总不至于跑到外峰找她麻烦吧?

听得凌雨珊上的眼药,季无涯皱了皱眉眉头,“宿州朱家从前还可看,十年前瀚海之原折损了两位金丹修士,现如今只有朱家家主是金丹修士,寿元应该过800岁,将来未必可期。”

即便没有云九霄的话,他也有这样的打算,身为宗门器重的金丹一辈翘楚,凡事总要为隐麟派的颜面考虑,宗门市坊也有外人进出,这样明目张胆的欺压外门杂役,传出去也不好听,如今又有师尊吩咐,干脆也与莫真人和蒋真人谈谈。

“你怎么了?”步鸾墀不解。

这事来事去的,绕得众人头晕,但即便是最粗线的人也看得出来,在沈星驰的气场面前,李宿是完败。

明汐羽的衣领被撕开一道裂痕,耳朵并脖子上更是青紫一片,尤其是脖子上的一道露出血肉的伤痕十分刺眼,,纵然见惯了不少阴暗之事,晏祁玉也生出几分不忍之心。

想来,此人定是不知自己和李宿的身份,若是告知,只怕会吓得跪地请罪呢。

要求自己金丹期的师父与一位元婴尊者结仇,实非为人弟子该做的事情,可是,如果师尊也不理会,只怕后果难以预料。梁敏珠看向窗外,十分为难。

步鸾墀脸色并不比明汐羽先前好多少,明汐羽好歹每天都在自我催眠,做杂役挺好,步鸾墀却是从未忘怀当日的屈辱。

李宿以世家骄子自居,向来看不起草根和伪灵根,朱俊若非拜入内门,无论朱琳怎么连哄带骗,他是决计不会自降身份与之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