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着眉,扯过一旁的单被从两边将她裹住:“不是恨不得将窗户纸糊上么,这会儿提起做什么。”
祁凝正要找一个说辞搪塞过去,就见祁欢眯着眼,面色不善地质问:“你在这里跟傅予湛私会什么?你还不死心?”
祁凝哪里有变,从头至尾都仍旧是那个张扬霸道的丰宁公主。
确实。
第16章
槿枝不服气:“等咱们把她……”触到祁凝冷厉的目光,到底把话咽了下去:“奴婢知道了。”
身后恭候的大臣们交头接耳,说的也不外乎是“可怜”“可惜”这样的字眼。
当夜,周礼兴味盎然地抱着棋盘来暖阁找傅予湛对弈。
手中这碗不是药,是屈辱,是仇恨,是她愤怒的火苗!
傅予湛淡道:“解释什么,只要她想信我,便是我拿刀站于她面前,她也只会从容递上蔬果。”
常安常魏远远迎了上来,泪眼汪汪:“陛下你没事吧?”
过了约摸一炷香,马车外喧哗渐消,眼看就要出城了,到时荒山野岭,毁尸灭迹,野兽分食……
傅予湛眉眼不动,只是点点头,对他道:“你去将马车牵到街口来。”
祁欢尴尬地拽拽衣摆:“是朕错了,太师您大人大量就别计较了吧。”
无耻!放浪!登徒子!
祁欢扭头,傅予湛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端着茶盏浅浅地饮。
一寸。
正好这时傅予湛过来,手中捧着十数个卷轴,随口问:“陛下想知道什么?”
伸手摸了摸额头,倒一点不疼,就是他掌心有点烫人,怪不自在的……
……
祁欢直觉他要说些不爱听的话:“不想知道!”
祁欢热泪盈眶地抓着周礼的手:“爱卿!多亏了有你!”
傅予湛点点头,直接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倒是不烫的。
祁欢:“……”
祁欢按着雀跃的心口,恨不得仰天长笑两声。等过两天傅予湛回来,看到人去楼空的养心殿,看他去哪里生个储君出来!对了,祁瑞也要趁早偷出去,不能让他受傅小人的摧残……
第2章
祁欢吹吹手边热茶,还来不及下口,就有小宫女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公主,皇子殿下醒来没见着您,正哭闹呢!”
宣景帝时常站在国子监门外抹泪自怜,老子满腹的智慧竟然没有一个继承者!唯一一个有点治国韬略的……
这边话音还没落下,整个人已经头重脚轻往前跌去,被少年伸手接了个满怀。
小公主脸上婴儿肥未褪,人抱在怀里倒是轻飘飘的。
傅予湛面无表情地将这个扬言要阉了他的小姑娘抱起来,动作间拂开她腕间的宽松袖口,露出一截青青紫紫满是掐痕的手臂。
还没细看,祁欢刷地一下把袖子放下了,瞪着一双无法聚焦的眼睛:“大胆!你也想进宫阉一阉吗!”
傅予湛没理会她,抱着人往外走,还问了周礼一句:“这位公主没有教习嬷嬷带着么?”
周礼跟在一旁望诊,随口道:“陛下都不记得有这么个女儿了,哪来的教习嬷嬷。也就再早年皇后尚在时提着她读书写字。”
傅予湛哦了一声:“日后有机会,应安排她上一上学堂。”
这位公主的言谈举止,委实太粗旷了些。
第20章
这日后,祁欢回到冷宫里反反复复病了小半个月,每天瘫在榻上扎小人。
周礼早就跟师父出宫游历了,临走前给她留了一瓶静心丸,叮嘱她按时服药。
祁欢靠在床头一脸惋惜地看他:“我们还没有把傅予湛弄到净事房呢!”
周礼:“……”
这个“我们”是从哪里来的。
原本打算托付傅予湛多多关照的心思噗地一下灭了。
他语重心长道:“殿下,这位可是当朝首辅,您惹不起的。与其想着阉了他,倒不如帮丰宁公主将他娶回府上,省得她再拿你撒气。”
祁欢哧了一声:“我会让她如愿?我还不如自己把傅予湛娶回来……”顿一顿,“再阉掉。”
周礼:“……”
到底是如何来的执念。
再说了,傅予湛是你一个没成年的小姑娘能随随便便娶到的吗?
他岔开话题,从怀中取出一个红色绣花香囊,递给她:“殿下下个月的及笄礼我是来不及赶回来了,今年的生辰礼,提前送给你。”
祁欢不用看都知道里面是一张法喜寺求来的平安符,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年年都是这个,你就不能送点实用的吗?”
这么说着,还是将香囊接过来,藏在被褥底下。
……
转眼过去半个月。
这日傍晚,傅予湛从翰林院出来,一个小太监碎步跑上前,拦住了他:“太傅大人,公主有请。”
傅予湛停住脚步,微蹙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