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这可能不是胃痛,来医院看看吧。”

客户姓孙,叫孙志明,年过四十,现在为“易果网”商务部经理。明仁公司和易果网之前就有合作,目前公司将新推的面膜主打草本天然。按照以往,两家合作应该很顺利,却不知道怎么就卡住了。这合同应该是能签的,只是其中得疏通一下。

温浥尘转过脸,看她握着方向盘,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正在哼着什么调调,右手手指又节奏地轻敲着方向盘的边沿。

他这么请求,明仁略犹豫,双手摊开,翟磊靠近她,双手抱过她的肩膀,目光落在她唇上。明仁感觉不太对,翟磊的呼吸就落在她脸上,一低头就能亲上,她猛地往回躲,但是来不及,双臂已经被他钳制住。

“是不是看明总的面子,老板会送我们酒水啊?”一个小个子女生半开玩笑。

“之前想问你来着,你竟然会说武汉话。”

……

☆、第25章

每个月都会有女人来找温浥尘,但廖宇没想到5月的第一个人会是明仁。住院的病患很多,单身女性也不少,不说温浥尘人见人爱,但是他是真的很有吸引力,找他要微信的有,找他表白的也有。

“什么资料?”她说着,往他那边靠了些。

“行啦,别紧张,顺其自然,不要怂,一定不要怂。我这边有点事,什么事晚点再聊。”

温浥尘见到桌上的茶水,看茶叶和茶汤色泽,很不错的毛尖。还没等他说话,徐放先问:“你怎么过来了?”

他接过湿纸巾在掌心擦了擦,女孩子的确要细致的多,好像什么细节都能注意到。

饵料是渔场工作人员提供的,她端着饵料,还有一个轻便的包,里面装着遮阳的折叠帽。

“不累。”他答。

换成她不关注的人,无论谁点赞,她只会当收获了一个赞,而换到温浥尘这里,那感觉又不大一样。所有的自作多情全部上涌,她的小雀跃就差写脸上了,站在楼梯半中央不上不下。

明仁哑然,定在原处。这个男人怎么不去演戏呢,一会儿一变,真让人捉摸不透。离开得干净利索,生怕她会黏上他似的,可是在烤肉店里,在人前,他却一点没避讳。

明仁还在好脾气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对翟磊依旧笑脸相迎。她以前就明确地拒绝过翟磊,但是这人不死心。一时半刻,这同事关系还得继续,她不打算让他今晚面子太难看,已经给翟磊搬过梯子了,如果他死活不下台阶,那她是真的再无他法。

温浥尘挟了块肉,蘸了酱料喂进嘴里,隔壁桌一阵起哄,因为人不少,加上是封闭的空间,动静不算小。他把肉嚼了嚼吞下去,抽了张纸擦擦嘴角。虽然没扭头看,也知道起哄的是明仁所在的那桌人,店里只有那桌人最多。

“我喝啦!”她淡淡地笑了笑,杯子还没送到嘴边,有人叫她的名字。

翟磊:“聚会就是要玩的开心,我们不以喝酒为目的,别一上来就灌谁灌谁,五讲四美好青年不玩这些虚的。”

为什么自己快酸成柠檬精了?

“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读一辈子书,顺便当个贤妻良母,哪知道,读书现在是个贬义词,大家都忙着挣钱,读书无用。贤妻良母也是个贬义词了。”

“温浥尘,我今天出院啦!”

在心底里做了一系列的否定,也不知道是替明仁安心,还是为了自己安心。

“我骂了那孙子,他能老老实实不去祸害人?”朱志说完,叹了口气,“当医生,首先的就是嘴巴要严,我老板说了,我们这方向的尤其是。可是,这个人的行为我们知道却不阻止,这难道不是间接杀人吗?”

“人事部门的事,我管那么宽做什么?”

朱志本来打算叫上廖宇一起,但廖宇被叫去急诊一个小时都没回来,大概率是被拴在那儿了。

“诶哟,我们尘哥来啦,怎么,又被表白了?”站着的医生打趣他。

“我现在给你展示的是人性的弱点。要吃什么,报菜名,我大概一个半小时以后能到,那会儿你没饿死吧?”

彩超室好几间,外面已经有人排队了,温浥尘让她在门口等一等,把手里的检查单拿进彩超室里再出来。

“饮料包括咖啡茶水豆浆都先不要喝,一会儿做检查。”

“再说了,你干嘛不接受调剂,神外有什么好的,三级临床学科,小点儿的医院根本没这个科室,稀里糊涂全揉到大外科里,学个硕士博士,出来也不好找工作,还不如骨科普外,连我们掏粪的都比不上,你到底图什么?”

“我父母都是医生,所以我报考医学院并不是怀抱崇高理想,纯粹是因为家庭环境的熏陶。我的父亲是内科医生,因为不喜欢体制内的束缚而离开医院,但并没有离开医护行业,自己开了一家诊所,然后在我毕业那年,”他顿了顿,“那年出了医疗事故,入刑一年。”他把具体细节模糊掉,那些记忆实在不大好。

在食堂快速地解决了晚饭就回了科室,廖宇刚宣布了一个病人的死亡时间。

一般大佬训话会控制在半个小时以内,温浥尘低头翻着自己的手记,一边听主任训话,一边抓紧时间把刚才查房时没来得及记的东西凭着记忆写上去。

既然不疼了,她又没找着影像科的具体位置,稀里糊涂地在楼道里走动,就打算打退堂鼓回家睡觉了。她还有一堆的事情没做完,得赶紧回去补个觉,赶在出差之前把这些事情都收尾。

“方晓,65床的病人什么情况?”

廖宇值夜班,吃完饭就去忙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