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又要往外走。

十六皇子沈阅其,同十七皇子年岁相当,甚至母妃也位列四妃之一,在中宫空悬的情况下,两人的地位应该不相上下。然而,十六皇子出生那月,大燕灾祸连着战事,钦天监道此子生时不祥。

谁知,迎面却进来了几个锦衣华服的公子。

小海棠,自然是归他照顾。

燕霁之出门了?越棠有些意外。

越棠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只是看他刚刚那般神情,明明想要带她走,却又忽然收手,她莫名酸涩起来。明明关系刚缓和一点,被襄阳侯和林氏找了一番,仿佛又回到原点了。

“世子好体贴。”林氏表情不悦,连表面上的客套都懒得维系,“我们还能把她吃了不成。”

越棠没有进书房,燕霁之也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出回去住,沉墨有眼力见地将晚膳布在了刚刚打理好的庭院内。

太在意了。

“你都已经嫁人了。”老人终于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捋了一把胡子,“别淘气。”

笑声立刻哄作一团。

想到祖父,越棠喉咙仿佛被什么梗住了一样,她微微低下头,不想再说话。

越棠稍稍皱了眉。

他欲言又止,越棠已经清楚明白。

再精美也是腌菜啊!沉墨心中叫苦不迭,眼见越棠走了,他连忙同世子禀报,询问该如何是好。

“是。”玉叶原本想跟上,听到自家姑娘的吩咐又住了脚。

重活一次,越棠深以为,既然‘哑巴’夫君可以不哑,还是得早日让襄阳侯世子实至名归才行。

“燕霁之!”沈见深捂着腹部,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神色冷淡的青年,对方明明踹了他一脚,却纹丝不乱,“你竟敢对我动手!”

燕霁之挑了挑眉。

虽然没说话,但所有人都读懂了他的意思:“有何不敢。”

燕行岳深吸一口气,随即心中又有几分幸灾乐祸。

对皇子动了手,态度还这般强硬,他大哥这个世子之位恐怕是真留不住了。

正想着,燕霁之冷淡的视线扫过他,让他心里不由突突了两下。

“燕霁之。”沈见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站直身体,眯着眼睛看向青年,“护着她,把自己赔进去,值得吗?”

“咦,十七弟。”人群后忽然穿插进一个笑吟吟的声音。

看到来人,沈见深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怎么这个扫把星也在这里。

沈阅其却好像没看到对方的目光一样,依然笑得温和又带着一点小心:“你也是来迎八哥的?”

“什么?”沈见深面色变了变。

“十七弟不知道?”沈阅其稍稍带着一点惊异,然后又更加小心,“我也是听六哥提了一嘴,说八哥今天回来,说不定还能带些江南特产,就特意等着看一看。”

沈阅其在这群皇子中向来没什么存在感,没有跟谁很好,也没有跟谁特别不好,但也因为他有个扫把星的名头在身,反而那几个年长的王爷都对他温和许多。

但对沈见深就不见得如此了。

昭仁帝或许会被幼子哄住,但那些王爷对自己这个年幼的弟弟打得什么算盘,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捏到他的把柄,定然不会轻轻放过。

沈见深面色变了几变,视线狠狠扫过沈阅其,又落在将越棠护得好好的燕霁之身上:“但愿下次见到世子,一如既往。”

他格外在‘世子’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燕霁之唇角的线条绷得紧紧的。

“十七弟你这就要走了?”沈阅其讶异地看着沈见深,“不等等八哥了?”

“要等你等。”沈见深甩下四个字,颇为不耐地带着几个人离开。

见到一众公子哥吃瘪离开,沈阅其先是无声地勾出一个弧度,随后又逐渐咧开笑容,最后干脆变成了捧腹大笑。

他抬手砸了一下燕霁之等肩膀:“你可以啊,居然真敢打他。”

越棠小心翼翼地从燕霁之身后出来,有些犹豫地看着沈阅其:“多谢十六殿下。”

“客气什么,举手之劳。”沈阅其无所谓地摆摆手。

燕霁之的面色依然没有好转。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