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李福才从里间出来,面色缓和,看到桌上的饭菜后,叹道,“我要是饿了自己知道做,不用特意给我送。”

对上她的眼神,李青荷摊手,“我还真亲眼看到了,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他。你不是说我见不得你好么?我是真想让你和我爹好好过日子的,你看这事我都没提。”

“孩子是看缘分的。”这话,周老大说出来时有些心虚。

张海瑶嗤笑一声,“你那屋我可没去过。”

李福也看到了,皱眉道,“你真想带这玩意儿,最好是到了地里才戴。要不然人家笑话的可不只是你,还有婉婉,你说要是镇上的人说她娘庄户人家干活怕晒,会不会有人笑话?”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还是上山砍柴,愣是前前后后砍了个把月,把新房子那边柴房和后院都堆满了。想要再砍也不能了,开始秋收了。

配了药,李青荷拎着,回去的路上马车放缓了许多,李青苗始终没有醒过来,头靠在周老二的身上,似乎睡着了一般。

进门后看到尤氏他们,也就是钱来满一家人都在,还有些李青荷不认识的,大概是钱家的亲戚和邻居,院子里都快站满了。

“男人进厨房做饭伺候,福气好啊!”酸溜溜的语气在院子里响起,是张海瑶,正拿被子出来晒呢。

这时,门口一片阴影,张海瑶抱臂站在门口,“饭好了吗?要帮忙吗?我有点饿!”

钱氏也挺高兴,“回。今天端午,她找人顶工了。”

“当然是因为他是我爹。”李青荷寸步不让,本来李福的积蓄不多,要是被她祸祸了,到时候有个小病小痛,问谁拿银子治?

心下暗暗决定,池塘那边早日把宅基地划出来,早日动工,早日搬走。

李青荷有些茫然,她好几天没听说徐昌诘的事,这就这么不避讳了?

“我还没想到,不过我知道你们早晚要搬走的,倒是可以离她远远的,但是她那样的留在家中,你们就放心?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娘被她怎么欺负。”

她口中的大家,主要是李青荷。

到了镇上后分开,她直接去了酒楼,酒楼给的价钱还算公道,兔子和野鸡都是三十文一斤,加起来足有近三十斤,大厨直接算三十斤,拿了九百文。

两人回到家时,老大夫妻和柳婆子已经睡了,李青苗两人早已经回家,只剩下老三的屋中还亮着烛火,两人进了厨房打算烧水洗漱,周母从窗户探出头来,“你们烧水,明天记得去砍柴回来。想要烧水做饭,每天一担柴。”

张海瑶不满,“什么叫入赘?入赘了还回来分什么家?”

张海瑶别开眼,手悄悄掐了一把周老三。

李青荷扬眉,“我那个可不是我要的,是周家主动送的。”言语之间,没有要拿出来的意思。

喂完了鱼和鸡,又去地里看了看庄稼,这荒地差得不是一点半点,人家地里的苗郁郁葱葱,这边长出来的苗就长不高,蔫黄蔫黄的,要死了一样。

到了午后,客人散尽,院子里开始打扫,这倒是不用她,家中有大嫂和她婆婆,还有周母和周五妹,再有张海瑶,李青苗两个也还没离开,自觉在帮忙,这么多人,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一个新娘子来打扫。

“给你就收着,”不由分说塞到她手中,又嘱咐,“赶紧收好,别让你钱姨看到了,我可没有银子再给婉婉了。”

那边家具装好,两人上了马车,还能察觉到后头钱来满的视线,这一回两人都坐在外边的,只听他道,“当我看不出他别有用心吗?”还轻哼了一声。

赵婉婉在的时候不觉得,她走了后一个月,李青荷再去后院拔菜,突然就觉得不对,这以前地里一茬茬的各种菜,这边还在吃,那边已经长出来了,但是现在,就剩下几颗老菜帮子,砍完了也就荒了,眼看着这几颗菜吃完,家中就没菜吃了。

她和钱氏两看两相厌,偏偏李福放不开人家,自己又早晚都要离开,还是早些嫁人吧。再说,嫁给周承康,也还是挺不错的。

赵婉婉愁容满面,“不是还有周四哥,这些你都可以让他帮你做的呀,姐姐,我从小很少求你吧,这一次你若是帮了我,以后你要是有事,我要是能帮,一定帮你!”

方才看似都回答了钱氏的话,但其实没给个准话。比如问何时启程,他答说越早越好。他说约好了几人一起住,钱氏问要不要带钱来文,人家只说亲戚要互相照应,可没说那住在一起的一定就有钱来文一个。

等她回过身,就看到钱氏已经披衣出门来了,气冲冲拿起扫帚呼呼扫地,见她看过去,还冷笑道,“看什么?”

李福摆摆手,嘱咐道,“你们以后都好好过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上见

这两人一言不合,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

“啊,这么多啊。”赵婉婉一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