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荷笑了,刮了下她的鼻头,“年纪小小,想得倒是挺多。”

“不用。”李福回身看着她,“我去镇上找钱来文问他要银子。”

周承康的大哥二哥,还都是光棍。

“这是什么话!”李福气急,“那来满哪点不好?我看你是不识好歹!”

走到院子里碰上从厨房出来的钱氏,到底有些迁怒,“姐姐,我们可高攀不上。”说完,不理会钱氏的呼喊,出了院子门急匆匆走了。

就是李青荷的爷爷奶奶,当初让李福和许氏成亲,李福就生爹娘的气,成亲后搬出来就不怎么来往,而他和钱氏勾搭到一起,那边就彻底断了来往了。

“我们村的,你认识。”赵婉婉声音低不可闻,再次偷瞄一眼厨房,“是我表弟。”

李福瞪了李青荷一眼,忙过去安慰了。

李青荷口中的酒楼,先前她还没受伤时,是在酒楼后厨帮工的,也是因为这个,她会每日来往于村中和镇上的路,这才会撞上徐昌诘被刺。

丫鬟脸一红,羞得垂下头去,自然就没看到她主子骤然冷下去的眼神。

看得出来,周承康很紧张,下颚绷得紧紧的,眼神里的笑意几乎溢出,“我先带你去吃早饭,然后带你去看。”

李青荷笑了,“我还怕你改主意了呢。”

闻言,李福的面色缓和了些,“青荷受了伤,镇上的活计干不了了,兴许会被辞退,你们把她的工钱给了,再帮她付了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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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不想李福揪着她借出去的银子说事,拿她婚事出来说,就不兴她再提吗?

果然,李福的脸瞬间就黑了,摇着扇子出门去了。很快,外头又响起钱氏低低解释的声音。

赵婉婉鹌鹑一般缩在屋中,听到钱氏在哭,也一点都不冒头。

李青荷吃完饭出去的时候,钱氏哭得正伤心,打着嗝儿话都说不全,李福正安慰她呢。

果然是少年时就爱上的女人,哪怕做了错事,只要一哭,他就舍不得了。

翌日早上,李青荷换上衣衫拎着刀去了荒地中,盘算着先砍池塘边上的草,之后再下去清。上辈子她做惯了这些活,但她忘记了,现在她还不习惯,不过半个时辰,她累得腰酸背痛,手心也痛,她这两年由于在镇上厨房帮工,从来没有下过地,手还算细嫩,这一干活,很快就磨起了水泡。

她摊开手,看着通红一片的掌心,弯腰继续开始砍,又过一会儿再抬起头时,发现她面前不远处不知何时站了个老人,她愣了愣,“爷爷。”

来人是她爷爷,不过好久没有跟她说过话了,因为李福非要和钱氏成亲,两老就搬去了她大伯家中,再没有上过李福的门。

李奎点点头,走上前来,沉声问,“听你三爷说,你在这边买了十亩地?”

想起这老人还跑去嘱咐李福别逼她成亲,李青荷心里软了软,伸手指着周围,“就是这一片,我想把小池塘清出来买鱼苗养鱼。”

李奎有些惊讶,弯腰看了看池塘,“行吗?”

其实李青荷心里也没底,“行不行的,要试试才知道。”

李奎点头,弯腰在她旁边开始砍比较大棵的树,指着旁边的一棵小树苗道,“这棵是桃树,别砍了,留着以后结桃子甜甜嘴。”

李青荷看他砍得利落,但到底年纪不轻了,道,“爷爷,我自己来就成。”

“我活动活动筋骨,干点活挺好的。”李奎头也不抬,嘱咐道,“姑娘家干活儿记得戴个草帽,别晒伤了脸,乌漆嘛黑的不好看。”语气嫌弃。

李青荷嘴角忍不住勾起,“我知道了。”

那池塘里面有个泉眼,泉水甘甜,喝水倒是不用带,到了饭点之后,李青荷丢下刀,“爷爷,我去给你拿饭。”

“不用。”李奎粗声粗气,“我不吃你们家的饭,一会儿我回家去吃。”

应该是不吃李福的饭吧。

果然吃过饭又来了,天黑回家时又道,“明天我还来。”让人拒绝都不能。

但是这样也不成啊,老人跑来帮她干活,却回去吃饭,她大伯母那边该不高兴了。就这样砍了两日,效果喜人,一圈砍出来了大半。

刚好逢大集,李青荷让周承康带人去镇上的时候,买了二十斤粮食回来,没有拿回家,直接送去了李奎那里。

到的时候正是午饭时间,大伯母柳氏正在摆饭,他们院子里有棵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