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无论考两百,还是六百,都是一样的。

秦七韶平静的声音通过电流传过来:“千晓声。”

幸好秦七韶够聪明也够耐心,不厌其烦地把所有老师教过的没教过的东西,一点点拆开掰碎了,像喂食一样喂给她。

千晓声背下了这个词组,却依旧做不出决定来。

小猫呜咽了一声,伸爪子碰了碰秦七韶的脸,差点勾到他的眼镜。

“快两个月,不咬人,就是偶尔会不太乖。”

【千晓声:那叫,芊芊?】

但现在在他面前,会笑,会哭,会痛,会不自觉地朝他撒娇,和他开开玩笑,会不再咬着牙逞强,像是只信赖主人的猫咪,会把最柔软的肚皮摊开给他看。

“靠!渣男!”

秦七韶顺着她手指的目光往上一看,果然,一只黄白相间的小奶猫卡在了一根很细的树杈之间,发出微弱的喵喵求救声。

自从复读以来,他压力不小,频繁多梦,各种奇异诡谲的内容都出现在他梦里过。

千晓声没如自己意料之中痛痛快快摔在塑胶跑道上,她的后背被人托了一下,接着一个不稳,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旁边人和他一唱一和,“你懂什么,人家这是家属。这一家人的事情,怎么能算违规呢?”

“算了,顾不上了,把全班男生管他力气大不大的,全部给我塞进去。”

直到千晓声跑出半圈听不到她加油声了,她才打开自己相机,准备拍两张图。

皮肤白,个子高,就是看着这气质一点都不适合出现在运动场上,像是会终日生活在暗不见天日的科研室不停做实验的那种工作狂。

站在二十米外的秦七韶目色骤然一沉。

千晓声:“……”

所以秋季运动会算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他们正大光明不用上课的大型活动。

千晓声弯起眼,笑得亲切无害又纯真,“二,我现在就把你打趴下,一会儿你就可以在救护车担架上给秦七韶单独道歉。”

千晓声的眼睛清澈又干净,对她来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带任何别的复杂情绪。

她不敢像往常一样去趴在他窗口催他快快理包,也不敢推门进去,生怕里面空空荡荡他早已离开,又或是对上他厌恶的目光。

千晓声一边道了声谢,一边飞快地拿手机搜索这个人的qq号。

廖雨诗咬着吸管,问:“我听说有人在卖秦同学的手机号,你要么?”

她在楼下徘徊一阵,忽然的仰起头,去看月亮。

当然,交是一回事,里面能写多少,就是另一回事了。

饶是如此,千晓声开门进去的时候还是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因为晚回家这件事被盘问好一番。

挺自信的千晓声顺手拿手机给千识器发了个今天晚上不回来了的消息,对着成绩条又看了一小会儿,折了一折放进笔袋里,决定一会儿晚上补课的时候拿给自己的秦老师看看。

他抿了一下唇,飞快地思考起了这件事情。

廖雨诗倒是想的够长远,说不定连未来的学区房在哪儿买都给她打算好了。

千晓声没怎么见过他笑,即使偶然有过几次也是很浅很快的那种。

但愿他不会回自己一条今天月饼也好吃这样的直男语录。

千晓声:“?”

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矛盾集合体。

虽然这么多天了秦七韶看起来还是没记住她的名字,但是霍听云这回没再敢和他撒娇,拼命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千晓声没穿校服外套,就穿了一件短袖夏装,所以左手臂上皮蹭破了一大块,混着沙土和小石粒,虽然伤势不重,但看起来颇是触目惊心。

千晓声推了一下廖雨诗的头,“你台湾言情剧看多了啦。”

她凑得相当近,几乎像要贴到秦七韶身上一样,“你放学后都是直接回家的吗,也太无聊了吧。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出去玩玩呢?”

霍听云本来打算来林海八中靠他罩着,没想到刚入学,自己干哥哥就被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女孩给打了一顿,还抢走了原校霸的位置,从此一蹶不振。

千晓声的声音闷闷的:“为什么不能?”

千晓声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