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问堀川国广有没有注意到山田管家是何时在他身后的,堀川国广回答说他也没有反应过来。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川田雅也坐在床上,打开床头灯,翻看着书本,面容平静,不见一点悲戚或焦灼。总之,姿态闲雅的模样着实不像个蒙受冤屈的人。笑面青江就这样看着他翻了会书,之后便关了灯,准备睡觉。

他们之前怀疑过会不会是花田隆一跑出来杀掉了若林右京,毕竟当初指认他为凶手时,若林右京的态度是最积极的,就此怀恨在心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在盘问过看守的保镖后,他们打消了这一疑虑,因为花田隆一一直很老实地待在房间里,连上厕所都有人看着。

小姑娘倒是神奇地停下了哭泣,红着眼点了点头,乖乖地窝在川田雅也的怀中,然后两个人便坐到沙发上,川田雅也开始给天野夕读童话故事。不二周助走到远野和弘身边,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凑到眼前仔细观察,远野和弘也看向他手中的东西,那是一朵绛红色的椿花,娇艳欲滴。

远野和弘用手帕包住刀柄,将刀举在面前,道:“……不能肯定,刀刃的宽度和伤口还未做过比对。”

天野夫人虽然也很害怕,但是她还是一把将两个孩子护在怀里,避免让他们看见这可怕的场景。山岸伶的几位友人很是震惊,几个小时前的还与他们谈论屋内藏品价值的人,一转眼就成了尸体,无论是谁都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明明都被那样欺负了,却不选择反抗,那些虚张声势的家伙只要教训一次,便会彻底老实。但是远野和弘没有,他只是默默忍受着。

本想出门好好享受一下江之岛的风光,不料这几日一直在下大雨,别墅又是在林子深处,他们根本没法出行,只好待在室内等雨停。

由于还是打不通电话,甚至连时政的通讯器都无法使用,远野和弘与不二周助再次踏上了寻找出口的路途,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渐现的房屋轮廓成功让他们停下了脚步。

接下来的除灵过程十分顺利,朝仓英介只是随手驱除了两条漏网之鱼,剩下的就全部交给涉谷一也他们解决,他现在只想快点拿到委托金,然后好生挥霍一番。

山伏国广哈哈大笑,抬手揉乱少女的头发,道:“因为大家都很关心主上啊!”

她奋力格挡开对方牢牢架在她刀上的木刀,猛然退开,拉开距离。

然后,节子迅速换上兴奋的神色,眉飞色舞地同他说起了,本丸里的事情。朝仓英介安静听着,但同时对那个所谓“本丸”中的男性付丧神实名嫉妒。自己的未婚妻抛下自己去和一大群臭男人住在一起,是个男人都会疯吧。

朝仓英介看着女孩的笑容,自己也跟着微微笑了起来,眼底是许久不见的温柔,他摩挲着少女扬起的唇角,轻声道:“节子,我又来了看你了。”

少女说,因为森川萤总是来去匆匆,很忙的样子,所以她将所有感谢赞美的话写成一封信塞到了森川萤的储物柜里,后来又觉得写信不够,就想送点礼物。打听到森川萤在烹饪社,便想做些吃得东西送给她。

作者有话要说:623修改错误标点添加了空音与夜斗的对话。

“那么,我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好好听,知道吗?”空音扶住塚田沙耶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郑重道。

男孩见她举起了匕首,他也将短刀横在胸前,蓄势待发。

2216年6月14日,晚上22点10分,某公寓中。

远野和弘静静地看着及川直树发泄,尽管他能够理解及川直树痛失家人的悲痛,但是他决不能认同及川直树的做法。他凝视着及川直树的混合着愤怒和悲痛的脸,缓缓道:“你这样,与那个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森川萤操纵着小纸人紧紧地贴着灰白的墙壁,试图使自己与墙皮融为一体。但是属于女性的高跟鞋尖直直停在她的面前。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森川萤的眼前是一张放大的美人面,她看见女人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合,慵懒的声音带着森然冷意:“阿啦~这可真是个意想不到的小家伙呀!”

当看见被告席上的今井慎吾面对自己犯下的罪行,毫无悔过之意,只一味地责怪社会,责怪将自己辞退的工厂,而后又以自己喝了酒神志不清为由,请求法官轻判,种种行为令人不齿。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身后的街道上突然爆发了阵阵尖叫!

塚田夏江收起笔记本电脑,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抬眼看向正礼貌微笑着的除妖师,惯常一身旧西装的男子此时换了一身银鼠灰色的纹无羽织,搭配着深紫色的袴,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清雅起来。

远野和弘擦干净手,正放下袖子的时候,瞧见森川萤目光深远,一脸若有所思。

身为神明,身居彼岸,他们是很难被人类发现的,即便是发现了,看见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还是会被人类遗忘。知道自己被人一直记得,夜斗觉得很是高兴。他看向身边这个面容与气质已经与记忆里那个青涩孱弱的少年完全不同的沧桑男子,感慨道:“看来这些年,你也经历了许多事情啊,对了,那个你偷窥的小姑娘呢?”

夜斗皱着眉头,回想了半天,终于在某个记忆角落搜索到了一个熟悉身影,他以拳击掌,欣喜道:“啊,你是那个非要我讲故事的烦人小鬼啊!”

“我本想提醒她,但是我的力量实在不够,反倒让她感到了害怕,甚至请来了除妖师想要驱散我。”幽灵很是懊恼,却又无可奈何,“那些除妖师都是些骗子,自然无法伤害到我,因为没有效果,她也就和她的妹妹一起搬走了。”

他闭着双眼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掌抵在木质地板上,浅蓝色的灵力丝线以他为中心向四周伸展开来,霎时间铺满了整个房间,若非拥有强大的灵力,还没人敢这样肆意释放自身的灵力,多半到最后会脱力。

朝仓英介吞掉手中最后一口蛋糕,擦了擦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吐出一口浊气,才懒洋洋地说:“听夏江小姐的口述以及视频来看,有点像‘骚灵’现象,但是镜子上的字让我有些在意。”

自认识的那天起,朝仓英介就成了往返两家的专业蹭饭人,雷打不动,准点报道,数次驱逐无效之后,森川萤放弃了。不过此人还是有个好处的,吃完饭会乖乖地去刷碗,极度厌烦洗碗的森川萤终于找到了一个替罪羊。

话音还没落下来,森川萤直接一脚踹翻了男人连同沙发一起,下一秒锋利的刀刃擦着他的脸皮钉在了地板上,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被面前少女毫不掩饰的杀意给硬生生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