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完舞,阮心甜就离开了晚会,因为走的太匆忙,竟然弄掉了一只高跟鞋。镜头里的他立刻捡起鞋子追了出去,终于在电梯里找到了她。

说话的人叫肖凯冲,是华娱传媒王牌经纪人,今年三十五岁,身材高挑而纤瘦,看着很显年轻,上衣是黑色铆钉夹克,下身穿着破洞牛仔裤,头上油光发亮,发胶厚重,手指上带着三个大大的复古金属戒指,活像一只得了中二王子病的黑孔雀。

“你们经常在附近约会吗?可以透露一下细节吗?”

孟沛航心想:“这个私生饭可能疯了。”

新城一中来了个转校生,长得跟小太妹校花一毛一样。

“走穴”是指明星为了捞外快,接在本职工作以外的商演。

粉丝怒而掀桌:“可去tm的吻戏吧,这哪里是在演戏!是真亲!”

下意识的动作是骗不了人的,他总觉得那个面对镜头第一反映就是挡住自己的脸,张口就是否认三连的女孩,应该不会故意设计跟他炒绯闻,最多是顺水推舟罢了。

裴筝却跟他持完全相反的态度:“不是我把人想的那么坏,而是现实可能比我想的还要坏千百倍。你年纪小,一路走来又顺风顺水,所以没见过什么世面。我在圈里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那个女孩子一张口,我就能看到她的脚底心儿。”

孟沛航顿时不乐意了,脸色一臭,故作正经地说:“筝姐,别仗着自己有阅历就觉得全世界都是小孩子,您这模样看起来最多就十八!”

今年四十一岁的裴筝抬起手就往他后脑勺上一削:“去你的,兔崽子!”

孟沛航反应迅速,身子往旁边一侧,得意地扬了扬眉:“没打着,哈哈!”

裴筝:“……”

你可以再幼稚一点吗?

可正是他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这一点孩子气,让裴筝心软了。孟沛航现在的地位已经足够让圈内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望尘莫及,以至于裴筝经常会忘了,他还是那个二十四岁的少年。

出道五年,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只是不愿意计较罢了。

他守着自己那一套固若金汤的原则,却还兼顾了一颗求同存异的包容心,只要别人不碰到他的底线,他从来都是随缘乐助,而不是落尽下石。

难怪《盛世山河》的导演说,他就像是那个年少轻狂、桀骜不驯的傅汉臣。纵然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可是傅汉臣有雄兵百万,铁甲护身,孟沛航什么都没有,作为他的经纪人,裴筝必须保护他。

“沛航,既然你这么自信的话,不如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孟沛航挑了挑眉:“赌什么?”

裴筝笑,红指甲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就赌那个女孩子,会不会死贴着你炒绯闻上位。”

第5章第5章

莫名其妙被人当成赌注的阮心甜,此刻正趴在出租屋里刷微博。尽管上面全是骂她的评论,可一想起肖凯冲为她规划的那条“康庄大道”,她就觉得这些骂声受着一点儿也不冤。

哪怕看了心里堵得要死,她依旧自虐式的刷着微博,毕竟这可能是她最后一个能独立掌控自己微博和ins的夜晚了,且刷且珍惜吧。

这时,方凌兴冲冲地抱来一大沓照片,砌墙似的堆在她面前:“来来来,把这些都给签名了。”

阮心甜随手一翻,发现这是她出道以来参加各种通告的照片,各个时期的都有,装订成册就能凑一部完整的从业锦集,她一头雾水地问:“签这些干嘛?”

“等你红了之后我好拿去拍卖啊!”方凌兴奋地说:“这么多张,就算便宜点儿十块钱一张,那也够我发财了!”

阮心甜震惊了:“想发财想疯了吧你,我什么咖位你不知道吗?能卖得出去才有鬼呢!”

方凌往她床上一挤:“那是以前。你现在绑上了孟沛航这颗大树,以后有的是机会飞升。心甜,苟富贵,勿相忘啊!”

阮心甜送了她一个销魂的白眼:“你还真信了冲哥那一套啊?你没发现他就是在给我们洗脑吗?”

方凌点头:“发现了啊,但那有什么关系,他手上有资源,本来就该是我们求着他。黑红就黑红,起码也算是红了,总比现在半死不活的好吧?你可别说你不想红,不想红的人早退圈了。”

阮心甜摸着良心问自己,想红吗?这是废话。红了能跟公司谈条件,能接到剧本,能转型做演员,能做所有自己想做的事。尤其对于她这种没红过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根吊在头上的胡萝卜,越是吃不到,就越是心痒痒。

而现在可能是她这辈子离那根胡萝卜最近的时候了。

“可我总觉得心里有些别扭。”阮心甜说。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