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倒好,你没有能力反抗了。”

“我怕再也见不到哥哥了。”眼泪从夭夭那凝滞眼睛里像泉水样的流溢出来,她不明白,为什么进入陆贞的身体后眼泪好似不值钱一般,只要丝丝的委屈或者痛心,眼泪就好像久蓄而开闸的水一样涌出来。

陈佳宜不惧怕死亡,可是夭夭凉凉的嗓音似乎瞬间击破陈佳宜的耳膜扎破她的心,让她第一次对死亡有了这么大的恐惧,陈佳宜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和夭夭对视着,她的眼睛里像是深渊,似乎要将陈佳宜吞噬陷入地狱。

满屋的尸体被王局长叫来的人收拾干净了,还做好了清洁,满屋子飘着清香。夭夭随意的躺在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正好是她的死亡新闻,一大堆记者围着顾正浩追问自己的死因,顾正浩的演技很不错,眼圈都红了,让人看出来实在隐忍。

夭夭吃力的摸到地上的匕首狠狠插入了狼的脑袋中,匕首破体而出。

“陆贞传奇没看过啊,我家颖宝演的。”白岚倒是毫不在意的说出了口。

“他是被圈养的狐妖,所以跟我这样的野狐狸气味是不同的。”白岚激动的向夭夭分享。

这时,夭夭的手机震动起来,夭夭接起电话,是吴铭的声音,“天台上的指纹确定不是苏零的,可能因为时间较长的原因,不能完完整整的提取出指纹。还有拖痕那处也仔细检查了,有凶手的脚印,据推测凶手应该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茹茹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思考了很久,没有回答。

夭夭很轻,所以吴铭轻而易举的将夭夭拉了上来,夭夭上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趴在那处瞧看那五只血手指印,吴铭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一把将她拽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两只眼睛像锥子一样逼人看着夭夭,“你究竟在想什么?”

一片片小雪花慢悠悠地飘落下来,像那美丽的银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夭夭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不要下,不要下……她莫名的害怕,她想逃避,她想离开。

想到这里,夭夭背脊忽然一阵凉意,她的肩膀衣服被陆城狠狠撕下,不意外的,冰冷的牙齿冲破皮肤,血液被疯狂的吮吸出来。

“没有,倒是顾正浩被吓得不轻。”夭夭起身,头很重,伸手轻轻的按压太阳穴,“对了……那个男鬼为什么叫做夜栾……是巧合吗?”

帮帮我……严妍虽然舌头被割掉可是嘴还在说着什么夭夭轻易就明了了,泪光莹莹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月亮。

“我送你回去,还有一些事想和你谈谈。”苏零看着夭夭莹润如蜜水般的眸,心里微微触动了一下。

“好嘞。”江沅接过卡,搂住了徐子良的肩膀,“我们要不要去吃那家日本料理?那家艺妓像蛇一样性感!”江沅幻想着什么,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色。

忽然间,夭夭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伤心,哽咽出声,“记得……”

“那天晚上……是暖暖吗?”顾正浩看着夭夭,“暖暖是死了吗?”

夭夭很快的就找到了顾正浩的定位,居然是在平时工作的警局附近,夭夭一脸疑惑的找了去,是警局附近的二号档案室内,门是从外边反锁的,夭夭三下五除二打开看见了颤抖害怕的顾正浩,俊逸秀雅的脸庞越发憔悴,顾正浩看到夭夭,先是激动然后是困惑,“是你……”接着,又将困惑抛之脑后,“你报警了吗?”努力的让自己已经发软的腿站起来想要跑出去。

傍晚,外边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夭夭回到了苏零的家,打开门,消消静静,果然,苏零不在,夭夭坐在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新闻却是播报凶手秦宇在狱中离奇死亡,夭夭极为苦恼地蹙了一下眉头,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夭夭不知自己怎么了,心里很不愉悦,撑起伞出去走走,风雨中飘摇的树叶沙沙声配合着那雨的节奏,时而沉重,时而舒缓,放眼望去,雨帘把远处的群山挡在了那一端,刹那间有种天地合一的感觉。

夭夭冷笑着转向窗外,不言不语,忽然门被撞开了,大批的刑警破门而入其中有苏零,苏零用枪指着秦宇,“秦先生,你涉嫌杀人命案,请同我们走一趟。”那戒指掉落在地,秦宇疑惑不解的看着夭夭。。

“坐下吧,我有几个问题问你,王凯你先出去吧。”夭夭轻浅笑开,却隐约看见顾正浩身旁有个红衣女人,应该是鬼怪吧,夭夭暗暗想。

“秉之,放过我……”夭夭一动也不动,睁大了双眼,泪花像水晶般凝结着。

“是你呀,吃过了吗?”夭夭脸上漾着温柔的笑,殊不知她身前小桌子上的饭被她弄的狼狈不堪。

“我在大柏树水族馆……”

说罢便去了自己卧室,为了不让夭夭再次爬上自己的床,苏零特意的将门锁了起来,安然入睡,许久许久,忽然有人钻入了被褥,一双温暖的手臂忽然间缓缓的抱住了自己,夭夭居然躺在了他身旁,被夭夭拥住,却又是那样的温暖。

夭夭点了点头。

“那我去找证据。”夭夭笑的很苦,出了警察局碰见了去买早餐的陈一鸣,“小桃花又来了?”陈一鸣调侃的笑道,夭夭并未理会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你怎么又来了?”苏零话语中满满的嫌弃。

“您还是这样,一点儿也没变。”王昱爬满皱纹的脸,就像被风吹平龟裂的贫瘠的土地,眉宇间刻着一个深深的“川”字形,头一低,就好像老是在叹气似的。

看着监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苏零瞪着狼样的眼睛,全身战栗,似乎要吃人,“快把这家伙给找出来!”

夭夭要来了白岚的骨灰,独自一人去了该市最大的寺庙,寺庙便是一片安静,一片祥和的景象,传来木鱼敲击的声音,特别好听。

夭夭走了上去,住持接待了她,“施主,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我想见广宗。”

主持随即一愣,广宗是最德高望重的,可是在三十年前就隐姓埋名在本寺里潜心修行,眼前的孩子也不过十五六岁,怎会认识广宗。

“对他说,夭夭想见他。”

“好,我这就通报。”

很快,主持出来了,居然广宗也跟着出来了,四十左右的模样,和一般出家人一样,慈目善目,和颜悦色,因为修禅学佛眼睛明亮睿智。

可是,他的眼睛里还带着一丝迫切,可这种迫切很快的被掩藏了,“夭夭……施主,随我来。”

夭夭薄唇轻勾,三十多年过去了,他变得成熟稳重了。

广宗带着夭夭进了一禅房,里面檀香袅袅,那一桌一椅,一草一木,皆是朴素,摆设得独具匠心,广宗示意夭夭坐下,为她倒了一杯茶水。

“修行的怎么样了,广宗?”夭夭开口,那伤痕累累的眸子里,好似一潭幽蓝湖水激起了涟漪。

第56章广宗

“三十多年来的修行,心境也平静了很多。”广宗那深邃的眸子里带着隐隐的不措,“你……怎么换了身子。”

“以前的身体坏掉了。”夭夭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苦涩。

“罪过罪过。”一听这句话,瞳孔猛的一收,全身的肌肉猛的绷紧,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念念有词。

夭夭和广宗也算是故交,三十年年前就相识了,当时广宗才十几岁,是方丈的徒儿,方丈因为放出妖物被逐出寺门,只留下了广宗,广宗胆小怕事再加人他师父的原因,总是被其他僧人欺负,他便偷偷的躲在寺庙后面树林里哭泣,那时候夭夭在那处盖了一座茅屋,过着闲瑜野鹤的生活。

直到有一日广宗想要轻生,夭夭无聊出手救了他一命,他们二人才算结识。

广宗虽是懦弱,可毕竟受到了方丈的亲传,看人看物一眼便可通透,可是他却始终看不透夭夭,仿佛她的生命和这世界的轨道是平行的,没有任何焦急,夭夭领他回了自己闲情雅致的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