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樱脸粉粉的,像昨天下午吃的草莓奶油蛋糕。

“帝君,你觉得我的脸也像猴子屁股吗?”

秦昭和“恩”了一声,总算对这个结果比较满意。

“找我?”祁铭戴上红色的耳钉,“我们不认识,找我做什么?”

上课铃刚好响了,陈老师拿着数学书走了进来,路子传还有些不甘心的样子,但当着老师的面不敢造次,只好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

燕洺拎着烤乳狐,跟在秦昭和身后往外走。

因为是第一次前来的客人,前台特意派了一名接引的服务员对山海经食堂进行全面完整的介绍。

秦昭和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容冷冷的,凑在她耳边嗓音暧|昧地低哑道,“你说,我要是把你丢出去,你掰着小手指头算算,大概能在都市里活几天?”

“所以说,你生得极为安全。”秦昭和拍拍她的头,“不怕。”

面前的粥碗也被拿走了,“别,别拖我……”椅子没了,萧怀樱被几只小妖灵一起拽到了门口,书包也跟着被扔出来。

可在花神即将陨落之际,他却突然出现,悠悠地提供了“堕魔”这个方法,还精心策划了后续的方案。

……

秦昭和皱起眉,但见着她晶晶亮的眼睛,还是唇角微弯,抱起来揉揉头。

“这样吗。”秦昭和黑眸微微眯起,漠然道,“那我就把花仙挨个找来,一个不留,斩草除根。”

作为天庭仙犬协会的一把手,哮天对所有大罗神仙的气味烂熟于心,连哪个男仙昨晚在哪个女仙家留宿过夜都能闻得出来。

“这是……”

小仙官方了,“帝君,不是这样的。我很热爱我的工作,为了能给仙庭做贡献,已经三年没修年假了。工作非常饱和,不能再多了。我觉得,我这个业绩,应该能加……”

学得倒是有模有样。

“我在屋里看娘娘,心里难过。”夏芍走下阶梯,一步步到她跟前,“这世间当真不公,娘娘尽心尽责地守在本职工作上,千百年来从未有过怠惰,如今却落得个消失的结局。反观那些无所事事的神明,只因是古神,便能长期维系存在。”

萧怀樱不由自主地抽抽鼻子,最近怎么总是在做梦,自从遇见秦昭和,原本平静的生活似乎在渐渐被打破,像一条宁静的溪流,被迫混入汹涌波澜,浪花滔天的大海。

在帝君面前出了这样的差错,奎木狼内心仿佛有一万头哮天犬疯狂叫着咆哮而过,留下一地排泄物,还踩得七零八落,气味感人。

祸从口出,萧怀樱道,“帝君年纪不大的,也就……”也就几万岁的样子吧,她摸摸额头,发现没办法辩解,只好认错,“帝君,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戳你的伤疤。”

窗外的春风吹在他利落的短发上,像极了言情偶像剧里儒雅俊美的男主,稍微转一下笔杆,都有少女心被丘比特的箭镞直直射中。

秦昭和像上了年纪的长辈,拿着报纸晨间新闻,手指偶尔轻轻摩挲着她锁骨下方的“昭”字。

“祁铭或许是一个突破口。”沐泽适时道。

老同听后喜出望外,一双铜铃似的眼瞪大了,就等他离开。

她将烂熟于心的号码输入进去,手机“嘟嘟——”两声后,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没有。”少年有些好笑,“你不知道我每天晚上和谁在一起?”

她刚准备投递简历,面前忽地投下一道阴影。

“这里还有一道结界?”

白泽是古时著名的瑞兽,避世多年,行踪无觅。

加菲猫最讨厌星期一,萧怀樱也是,所以新一周的伊始,她毫无疑问地睡过了。

“可你老是说我不好,人类有句话,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看着喜欢的人,怎么看怎么好,怎么看怎么喜欢,浑身上下都是blingbling的闪光点。”萧怀樱呼出的气都带着红酒醇厚的香味,萦绕在身边,让帝君也开始心绪翻涌,“你应该经常说说,我是全天下最好看,最有智慧的狐狸。”

“我只是诚实说出了你的不足。”秦昭和低下头,身体微微前倾,“自己笨还不让说。”

“可我觉得,我还是挺聪明的。”萧怀樱摇摇头,不认同他的看法,那双桃花眼里水光熠熠,看得他心口发热,“你说得不对。”

“你说得都对。”秦昭和不想跟一只醉狐狸胡搅蛮缠了,索性顺着她的意思,等明天她醒来,秋后一笔笔地算账。

萧怀樱右手揽着他的脖子,就这么侧过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一眨不眨,不说什么,自然而然的撩拨。

他忽然低下了头,吻住她的唇,揽在背后的双手摩挲徘徊,慢慢在腰上收紧。

他吻了很久,萧怀樱起初还微微抬着头,配合地抱着他,甚至在秦昭和的嘴唇上咬了两下,当作布丁一样。

但到后面,双眼不受控制地往下耷拉,再耷拉,最后终于合上了。

她这次,又做梦了。

梦里还是那座宫殿,春日,风吹杏花满屋香。

她远远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明黄龙袍的当朝天子,静静坐在那儿,对着一屋子被抓来的狐狸,神色晦暗。

“都不是。”他无力地坐下,尔后摆摆手,“都带下去,放生。”

“是。”

皇帝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一幅画像,他慢慢摩挲着画里巧笑倩兮的少女,眼里多了几分阴翳,声音森冷,又带着空空寂寞,“朕当初就应该把你关在笼子里,否则也不会,一不留神就跑得无影无踪。”

“出去玩了几年,连家都不知道要回,你把朕当什么了?想要朕养的时候,百般撒娇,天天卖萌,连喝杯水都要喂,走步路都要抱,恨不得用狐狸爪子扒拉在朕脖子上一整天不下来。”

回忆慢慢涌上来,又甜又苦。

皇帝握紧拳头,想到了最不愿意想到的一种可能,“朕过去……是穷,但现在放眼四海,谁能比朕有钱,你就算找到了新的狐狸主,朕动动手指也能压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不管在哪,都是朕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