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忆也看不到，干脆垂头丧气地撑着脑袋。
收回了视线，沈季没回应她，手里拿着棉签，上面沾了些碘伏。
尽管知道沈季最后是不会和温桃在一起，只是许忆的心里突然还是冒出了不确定。
“有把握拿年纪第一吗？”
湖区的位置骑着单车也就二十五分钟左右，到了地方人还不少。
几乎是想都没想的，林柔语就说，“你可以带上沈季。”
考试当天，许母早饭只煮了四个鸡蛋，买了两根油条。
课堂上闷闷的，这几日开始下起了雨。
“为什么等我起呀？”许忆提着猫咪的咯吱窝，把脸凑到了猫咪的脸前。
——
怎么都走不出去眼前的浓雾里，也找不到实验室的门口。
六楼的窗口突然冒出了浓浓的黑烟，蓝色布料的窗帘已经染了灰，似乎能从外面看到里面冒着隐隐凶恶的火光,看起来很是瘆人。
开学已经这么久，寄宿什么的，也不是罕见事。
许父见她走神，还以为她又要发脾气不开心，忙说：“爸不提这个事了。”
少女纤细的身躯被包裹在黯淡的场景里，眼眶微红，像个兔子精一样可爱。
“听说她在初中的时候也因为总撒谎骗人，被同学排挤过。”班主任说。
“到了你就知道了。”不想说废话，沈季懒洋洋地丢了这么一句出来，让许忆跟着自己。
不过倒是把林柔语气坏了。
见状，许母也不多说什么。
“我听八卦说，沈季爸爸去世了，他是单亲家庭。”林柔语又补了一句，她说完自己都感觉话题不对劲，连忙又闭上嘴，“唔，这件事我不该说的，你就当没听到。”
林柔语朝着她挤了挤眼睛，“昨晚说好了给你带好吃的，不能食言不是。”
深邃的黑眸淡淡地看向她，沈季倚在警局门口的围栏上，手揣进口袋里，神色清淡，只是他好像在说。
万人合唱的那一瞬间，她心里千万种滋味。
林柔语朝着她翻了个白眼，“当然，限定男生。”
沈季眉头轻蹙，满不在乎地倚靠着门框，“又抽烟？”
说完，他视线看向小区门口。
想到卫生间的位置，和旁边能看到楼下的窗口。
脸上的热度就不曾褪下去，她大气不敢喘。
——
“我天啊。”许忆进退两难，不过沉思下，“算了，我也要等下跟他把话说清楚，毕竟这种事情也不能拖。”
很多人只是昨晚从其他人嘴里听说了许忆的钢琴弹得超棒，但没有亲耳听过，大多数人也是不以为意，觉得夸大其词了吧，再好能有什么水准，难不成钢琴十级？
也不知道打灯光的人是谁，见陆林灏从舞台上走下来，还特意打了一道光柱在许忆身上。
女生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起来：“他昨晚来表演的时候，你已经离开礼堂了，真的很好听，可惜老师不让把视频外传出去，说怕影响今天的效果。”
之后一路上，沈季就没怎么说话，默默地低头走路。
她好奇地抬眸看了一眼，人影模模糊糊，也不知道是谁，等离近才发现，这不是陆林灏么。
老师顿时露出了大为吃惊的神色，“没多久就能弹出这样的程度？”
后来这事才算是问明白，当时打扫卫生的阿姨被两个男生叫出去，指着沈季的背影说他们刚才看到了这个男生抽烟，还说抽完就扔在了地上也不管，还添油加醋地说很多话。
不过还是站起来，走了出去。
到了卫生间，光是门口就有两个男生挡着，一个人在稍微里面一点抽着烟，外面的玩手机，应该是放风的。
也不知道说到什么，教官听说林柔语从小学的跆拳道，两个人决定切磋切磋，这下别说本班同学，其他班级的学生们也纷纷凑过来看热闹。
到了集合的场地，人已经来了七七八八。
不等许忆开口说什么，沈季伸出手压在了她的头顶，绿灯正好亮起来，半推半就地，带着许忆过了马路。
“我手残。”害羞一笑，林柔语说，“而且我的被子，我妈给我买的特别厚，就像一块大面包，要是按照他的方法去叠，我估计最后的效果就是泡了水的大面包吧。”
许忆点头，停顿了下，说：“谢谢。”
说到这个，不多会儿，班主任果然过来，询问有没有班级里哪个同学有才艺，或者想参加篝火晚会和开学典礼后的新生表演。
简单地说了这么两句话，男生又很快就转身离开。不多会儿，从人群里传来了吵闹的哄笑声，男生淹没在人群堆里，那么一晃，也就看不见人影。
大家都知道，沈季也不在意。
沈季关了手机，眼底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许忆点点头，东西不多，三口两口就吃干净。
许忆立刻转过身，脚底下都快飞起来。
许忆笑笑：“那就不参加呗，也没什么。”
这人怎么混进我们的班级群啊？
突然，在楼梯的拐角出现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沈季没说话，很快就收到了许忆添加好友的申请，他点了同意，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回到了球场。
准备进教学楼的时候，许忆就看见刚才帮她付钱的男生正被教导主任抓住，在门口被训。
陆林灏干脆说：“哥哥受伤了，你个当妹妹的，是不是得扶我起来，去趟医务室。”
“我不扶你不起来？”林柔语微笑。
陆林灏：“是啊。”
“那我们走了。”林柔语一把拉过还在旁边懵逼状态的许忆，朝着教学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