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见陛下发火,低头不再说话。

“陛下要不要出去走走?”宋昀提议,“这凤临苑臣与太子来过几次,倒也熟悉。”

有人其实早已发现,只是谁敢说?越倾颜也看了过去,可不是吗,那贼子脸上清清楚楚一个鞋底印子。想来是自己踩上去的,洞里湿滑,故而泥渍留在了他脸上。

越倾颜有些不敢相信,她抬起头看见一团火光,“是朕!”她的声音带着她都没发现的颤抖。

越倾颜皱眉,“宋督主是怕在洞里走丢?”

和这宋昀实在无话可说,越倾颜走进船舱与赵晚樱说起了话。话说这个小表妹如果知道了她是个女子会是什么反应?

“嗯!”越倾颜往门外走去,拉了把怒目圆瞪的秦峰。

摇摇头,越倾颜站到陈诚面前,居高临下,“朕会保住你的那个孩子,将他们娘俩送出京城。”当日宋昀说过,让陈诚的女人离开京城,想来也是怕以后留下什么不必要的祸端。

越倾颜看了眼宋昀,“他说了什么?”

朕才不会管水深不深,朕惜命,朕就是不松手!越倾颜直接抱上了宋昀的腰。

美人恩不可拂,越倾颜面带微笑的看着一众美人对诗,当真无聊透顶。

“母后,皇姐明事理,朕心中很钦佩。”作为一国之君,越倾颜是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您看,让皇姐在宫里陪您住几天,怎么样?”

越倾颜望向笛声传来之处,见是不远处的石亭,一个身影站在亭中,身姿挺拔,仿若一株玉竹。

宋昀摇头,“陛下,这件案子还是莫要再查下去了。”

这件事有些复杂,清官难断家务事,确实是这么回事。为了避免德清公主的哭闹,越倾颜没有将陈诚所做的丑事告知,而且她想知道宋昀还能查到什么。

越倾颜走进一座小院子,里面住的人不少,有种无从下脚的感觉。好容易走到了后院,见到一个婆子正在晒被子。

“德清自和驸马成亲以来,不说有多琴瑟和谐,倒也相敬如宾。”德清走到越倾颜身旁,“可是前些日子,竟有人说驸马害了人家性命。驸马的脾气我是知道的,连个鸡都不敢杀,还敢杀人?”

“你的一番好意,皇姐会理解的。”越倾颜跳下马车,“可是青云观毕竟是道姑们的修行之地,咱们大张旗鼓的过去,似乎不妥。”

越倾颜看着洗干净的丫头,一张瘦瘦的小脸,“丫头,你恨拐子婆吗?”

宋昀走到越倾颜身后,伸出双手摁住越倾颜的太阳穴,轻轻揉压。“戏法儿的台子下面有一条地道,隐隐有竞价之声传来。”他的动作轻柔,“想必是那要找的地下大厅。”

“你说什么?”宋昀皱眉。

要不说还是万事靠自己的好,别人就是不能指望,更何况还是狼子野心的宋昀。越倾颜决定自己亲自出马,毕竟琼羽楼她最起码也是呆过的。故地重游,比宋昀简单许多。

土黄色的布袋,里面正有什么在蠕动着,还能听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越倾颜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再次苍白了起来。

“并没有。”秦峰如实回禀着,“院子里只抓到五个男人。”

小叶子警惕的看着四周,“陛下,这是督主大人吩咐的。”

“去哪儿?”容萧问道。

夜晚宁静,天气炎热,一声琴音遥遥传来,似乎夹杂着愁绪万千。

翠儿笑笑,“这个我们哪里知道,只不过听人说的而已。”

一声郎笑,容萧带着嘲讽,“女子容貌好的确不错,可是若只是一个绣花枕头,却也没有多大意思。”

越倾颜低着头,听着此起彼伏的竞价声,心中十分悲哀,堂堂皇帝被人竞价购买,她实在很失败。原来世事原比她想象中残酷。还有她讨厌清浅这个名字,她姓越,是大魏皇室。

越倾颜是在晃晃悠悠中醒过来的,四下一片黑暗,她用手摸了摸,应该现在是躺在一个木箱里的。这是要把她送去哪里?

“公子,咱们走的太远了。”秦峰回头,见已经走出好几个街口。

幸亏在高处,还有一座小宅子还可以住,越倾颜终于可以将沾在自己身上几天的臭泥洗干净。

侍卫们面面相觑,遂各自走到一旁坐下,眼神还是不离自家陛下。

“不必,一来一回,诗性早就跑没了。”越倾颜一双柳叶眼弯弯,“朕就这般吟出来吧!”

下朝之后,越倾颜单独见了赵志贤,她想看看这个舅舅的想法。为了切入话题,拉些家常是必不可少的。

“查到什么了?”越倾颜将奏折合上,抬眼看了看秦峰。

“那个侍卫呢?”越倾颜想也许这是一个突破口,可以查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