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觉到凉风,月月趴言桑怀里迷迷糊糊地磨蹭了会儿,随即慢慢睁开眼,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揉着眼皮嗡嗡叫了句“姐姐~”

有一个两岁半的女儿,孩子平时都是交给爷爷奶奶照顾。

佳佳:我刚下班……

“不玩了,我不行了!我得休息会儿回回血!”言桑累成狗,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言桑越过出口,笑着朝他走去。

陆倾北,那个眸子里常常含着暖阳的男人。

言妈妈始终放心不下,“承哲,妈妈明天要加班,别忘了陪着姐姐去面试,知道吗?”

承哲头快点掉了:“行行行,包我身上。”

第二天一大早,堂哥和堂嫂就把小月月接走了,临走前还偷偷塞言桑一个大红包,看厚度,数额应该不小。

言桑有些不好意思,推搡着不肯收,终还是抵不过堂哥的坚决态度。

送他们下电梯后,李启明突然将目光转向言桑,语气难得正经认真,“桑桑,有空多回爷爷奶奶,二老最近总是念叨你跟承哲。”

言桑顿了几秒,点头。

站楼下看着堂哥的车渐渐远离,舒乔眸底划过一抹讽刺的暗光。

总是念叨?

是吗?

上午要去文化宫面试。

承哲老早站门口等着了,他抬腕瞅了好几次时间,催促:“姐,你好了没?”

还有一个小时,现在去刚刚能赶上。

此时卧室却早已翻箱倒柜,乱糟糟一片。

床上没有,书桌上没有,书柜里没有,包里也没有……

言桑崩溃挠头,额间满是细汗,到底在扔哪儿了?

她记得昨天下午取了面试证就放到包里啊……怎么今天就没有了呢?!

察觉到不对劲后,承哲赶忙走过来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言桑声音崩溃,略带哭腔,“我面试证找不到了……”

完蛋,还没去就被out了吗……

抬手撑上门框,承哲视线细细扫过卧室每个角落,“先别急,到底放哪儿了,你好好想想。”

言桑闭眼,略有些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试图从脑海中调出昨天的零星记忆。

拿到面试证,出文化宫,坐公交车去堂哥甜品店,抱着月月去小公园玩……

可面试证始终都在包包里放着啊,中间也没碰过,她甚至连什么时候掉出来的不知道。

言桑赤脚踩着地板,急的原地打转,头发都快揪掉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敲门声。

承哲回头扫了眼,边走过去边安慰道:“别急,你好好想想到底放哪里了,总会找到的,我去开门!”

蓦地,一道听起来略有些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气息微喘,“请问……这是言桑家吗?”

言桑拖鞋都没穿就赶忙跑了出去,看到他后神色震惊,“你……”

陆倾北站门外冲她微微一笑,额上的汗滴顺着鬓角缓缓往下流,俊白的双颊被热气蒸的通红。

即使满头大汗,男人神情间也看不出丝毫狼狈,依旧清雅干净,气质翩翩。

他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今天中午在小公园看到的,上面贴了照片我才认出是你。”

言桑惊讶接过,是她的面试证,原来落小公园了……

只是……

他是怎么知道他们家住十六楼?

她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没跟他提过……

看到他被汗水浸湿了大片的白衬衫后,言桑突然怔住……

陆倾北低头看了眼手表,声音沉稳依旧,“没多长时间了,我开车送你们过去吧,不然可能真来不及了。”

见女孩依旧呆站在原地,男人嘴角的弧度加深,“快去收拾一下!”

“噢,好!”言桑连忙点头,蹬蹬蹬跑进卧室,半路又突然折去厨房。

承哲都看懵了,“姐你还干嘛,赶紧收拾东西啊。”

言桑将矿泉水跟纸巾塞入男人怀中,“你先坐客厅歇会儿,三分钟就好!”

女孩说罢,又火急火燎跑回房间。

男人柔黑安静的眸底似有细微的变化,几不可察。

承哲双手环胸,站原地撇了撇嘴,没说话。

车厢内的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

言桑身板挺得笔直,双手放上膝盖,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安静坐在副驾上,视线投向前方,余光却在悄摸摸扫身边人,少女的小心思早已千回百转。

犹豫了会儿,女孩终于开口:“那个……请问,我可以在车里梳头吗?”

陆倾北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嗓音亲和:“随意些,没关系。”

女孩颔首,埋头从包包里掏出橡皮筋跟小木梳。

刚刚走的慌乱,忘记扎头发,要是这么直接去面试,印象分都会被扣一半。

承哲坐后位安静打量他许久,终于憋不住了,“哥们,你今天不会真从一楼到十六楼,挨家挨户地敲上来的吧?”

男人语气略有些挫败,“时间有限,智商有限,也只能用这个最原始的方法了……”

言桑梳头的手蓦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