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小郑不以为然,“有孙先生在,还需要什么其他大夫?姐夫也真是的,欲盖弥彰。”

我如同看到火星人入侵地球:“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于是同我约定,要我不要说出去。”

一个时辰后,我以一句“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结束了演讲。我坐在椅子里,大口大口地灌着凉茶,一个小宫女给我扇风,一个递上湿帕子给我擦汗。

宋三翻白眼:“这还用你说。”

马大嫂满脸喜色:“是啊。虽然还是不能进城,但是也不敢我们走了。有工打,这下吃饭就不愁了。”

谢昭瑛神情温柔,含笑道:“怎么会忘记。”

我笑:“那宋先生果真是玉树临风的人物。我倒是奇怪,他怎么不去考取功名,而来给小孩子教书?”

某个夏天,我从老妈那里听到张子越要结婚的消息。老妈一边铲着锅里的土豆丝,一边说:“珉珉啊,楼下的张子越要结婚了,你知道了吗?”

老和尚点头:“二皇子萧栎,他母亲李贤妃是赵皇后的远房表妹。”

“原来是亲戚。”

老和尚笑:“你会发现亲人的力量是最强大的。”

我啼笑皆非。可不是吗?谢家人可给我上了详细生动的一课呢。不知道现在的谢昭珂日子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很想念我呢。

我同老和尚结伴慢慢走在热闹的大街上,沿途都是进城赶场的商贩,卖些廉价珠花糖果等小玩意,姑娘和孩子们围在一个个摊位前,人人都有一张无忧无虑的笑脸。

老和尚忽然问我:“觉明那孩子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我说,“私塾的先生说他勤学上进,聪明乖巧。他认识了很多新朋友,过得很快乐。”

老和尚侧头望天:“快乐就好。这孩子也该快乐一下了……你是来找王爷的吧?”

我说:“我有好几天没有见到萧暄了。”

“新太子受封,朝中有一番人事变动,许多方面要重新布局,他很忙。”

“我知道。”我说,“政治上的事我不懂。我都不知道我找他做什么。只是,就是想见见他,问问他还好不好。”

老和尚讥笑:“他有什么不好的?天高皇帝远,身边全是武林高手保护他。”

“可是,”我争辩,“这样所谓的逍遥王爷,老老实实地做着,不过十年,就保不了命。他是不得已。”

老和尚扭头看我:“你倒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笨。”

我气得冷笑:“你也不如我头次见面那么德高望重。”

“小姑娘。”老和尚不气反笑,“你虽聪明,可是阅历太浅,心肠又软,最是容易受骗上当了。”

我不服气:“心肠都是肉,能不软吗?铁石心肠的,那早是死人了。”

老和尚大喜大悦,赞道:“此话颇有禅意。”

这个疯和尚。

我回了家。孩子们在学堂,云香一脸春色地在给宋子敬绣荷包,新制的药正闷在罐子里发酵。我百无聊赖,骑上马出城去转转。

歌尽桃花第二卷大漠篇第24章草原之歌

西遥城出门以北大约十里路,就是草原的母亲,吉桑河。吉桑河是红河的一条支流,滋养灌溉了这片广袤的土地。草原上的牧民们也都逐水而居,将营地扎在河边。

我最熟悉的,算是多伦克老爹他们一族人。我上个月出门采草药时碰到了落马扭到脚的一个小少年,那是老爹的大孙子阿梓。我将他送回了家,又给他治好了腿伤。这本是举手之劳,却得涌泉相报,老爹的儿子送了几头烤全羊到我府上,随时欢迎我来玩。

他们会说汉话,热情好客,豪爽大方。我这人好热闹,又得知老爹家传有他们一族的密药方子。于是抱着一点不厚道的意图,时常跑去找他们串门。

秋高气爽,北国的秋天来得格外早,凉爽的风里带着青草的芳香。茂密的草没过马蹄。阳光和煦,我心情舒畅许多,随意纵马往草原深处去。刘张二人紧张地跟在我身后不远处。

我往北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翻过一个高高的山坡,远处一条碧波粼粼的河流呈现在眼前。这就是。

河岸边立有十来个白色的帐篷,宛如草地上开放的白花。我高兴地一夹马腹,向他们奔去。

离帐篷还有几十米,我就发觉不对。一间挂了红旗子的帐篷前围满了人。草原习俗,只有族人重病或者妇女生产时,才会在帐篷上挂红旗。

我赶紧过去。一个瘦高大眼睛的小少年已经先看到我,迎了过来。

“阿梓!”我跳下马来,“出了什么事了!”

阿梓看到我,欣喜若狂,上前拉住我:“敏姐姐,你来得可正好!我三姐要生了!”

老爹的三女儿朱依娜是这片草原上出了名的美人,嫁了去年赛马节上的冠军,我认识她时,已经挺着九月临产的大肚子。

“不是说还有半个月才生的吗?”我问。

“昨天三姐不小心摔了一交,肚子就疼了起来。”

我一听大急:“那现在怎么样了?”

“一直疼到现在,还是一点迹象都没有。有路过的汉人大夫,可是是男人,爷爷和姐夫不让他去看。”

他指过去,我看到人群里正有一个年轻男人在哇哇大叫:“都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