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撞见她和麦克笔学长告白时,我大概作梦都没想过,有这麽一天我们会变成这种关系。

没有没有,我们刚好也在聊妳们的事,我连忙摇摇手,不过妳怎麽会想过来呢?

很难以描述的感受,但那确实是他接到友人讯息後脑袋浮现出的第一句话。

看着他的侧脸被窗外一道道路灯照出明显的阴影,时亮时黯,面孔上的忧郁都被我看在眼中,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会考当天,我难忍紧张地进入考场时,学长透过手机跟我说的一段话。

她的笑声很好听。

可是我觉得情书的内容也很有趣。她撑着颊说,撕开印满粉红色爱心的纸胶带。上次还看到一个把音乐课本上罗密欧和茱丽叶的对白抄下来的,也有写着自己是叶大雄然後她是对方那个朝思暮想的静香的例子。不过很遗憾地,她对一个爱偷窥女生洗澡的色鬼没兴趣。

我自己不是看见美女会嫉妒的类型;相反地,我倒是把观赏美色当成一种兴趣,天生丽质的女生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让人惊叹,显然眼前这位就是一例。

我立刻想起这两个人是侄女和舅舅关系,开玩笑,我没那种破坏人家家庭的喜好!

拜托拜托,希望不会又是朋友这种戏码。

是言学弟提议的喔。

…………

陌生的嗓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我完全想不起来。

可以麻烦妳告诉我们妳口中的『她』是谁了吗?方予朝的口气不算咄咄逼人,大概是看在对方是恬恬的姊姊的份上。

再说,没人规定言麟不能用色铅笔啊!通常学画的人都是多方涉猎的。不知道什麽时候从方予朝手中抢去麦克风的恬恬,同样擅离职守,挂着笑容附上补充。她显然也没忘记自己是伪装高中生,有记得改掉对学长的称呼。

嗯,体贴的好学弟,我勉强接受。

我和恬恬身上的茗苑高中制服在昨天储备完毕,去附近的制服专卖店买的。最有风险的一点是我们没绣上学号(这是当然,我们可不想要有冒充任何校内生的嫌疑),所以只好祈祷不要有教职人员没事往女同学的胸部乱瞄。

……忽然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母亲只是轻轻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这次,额头上却不再有温暖的温度枕着,仅存一片空荡,像是勾起的回忆只是为了嘲笑我一般。

即使他不曾认识她。

——在翻涌波潮之中,我看见了我们的初遇。画室的三楼教室。

出国——

我凑过去紧盯着那银粉色的手机。

你考得上我就考得上。

妳就是叶禹熙吗?

发文者:jean

险些惊叫出声,但我勉强忍住了。学长此时已放开我的肩膀,退回眼前。

我抹去一身冷汗,决定当作什麽事都没发生(事实也的确是如此)。进浴室整理仪容,把乱糟糟的头发重新梳成卷卷流苏般泻下。

如果能够陪着她更久更久……或许有一天,他们真的能如平凡的少男少女,交织出一段青春恋曲。

学长你都读完了?

不过烫发後的吹整方式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学的,学长露出怀念的表情,还记得那一天,她也是来我们家烫完头发加洗头,还指定要我帮她吹头发。

面没有镜子,因此他刚刚的所有动作我都看不见,只感觉的到(这才是最糟糕的地方)。

我好希望他们不要把我当客人对待,可惜不可能。

此刻呼啸而过的风声异常萧瑟。

为什麽情场上犯规没人吹哨啦!

我看我妈挺中意妳的,当乾女儿如何?他打趣的说。

学长你敢把我当小孩!

言妈妈忽然这麽说,露出我目前所见到最难以言喻的苦笑,和她阳光的面孔完全不相称。

蛮满意的,把发型交给设计师是对的选择,对方表示我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孔适合空气型卷发,眼光超好。

听听,这话对吗?

学弟,别高兴太早,基本上我们班也有几个在谈

啊,对厚,好像有这麽一回事。

嘴角抽了抽,我面无表情地说,妳确定妳不是活在毛泽东时代的大跃进政策?这步骤也跳太快,超英赶美都被比下去了。

考试紧逼,还有同侪丶师长给予的压力以致於我无法以正常的态度面对感情。我的潜意识处在紧绷的状态下,避免受外界影响,特别是异性。对於一个全力冲刺五a++的考生,只能说每个人都极力保持在最佳状态。不生病丶不过於情绪化丶不乱吃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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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整个人依旧停留在跟数学理化周旋的模式中,所以,我什麽头绪都没有。

……一条路的距离?居然这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