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对方头巾拆下来的模样。我想,不只是我,任何一个人第一眼看见这副景象,都会说这头卷发被头巾遮掩住太可惜了。

其实我认得她,人来了我们当场揪也可以,我听得出来,麦克笔学长对於和自己友人对峙这件事也不太情愿,但至少他的理智没像我一样跑走,说真的,要不是她明天就要出国,去学校再堵人也不迟。

……不会吧,你认识?天哪,这些人好扯……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学长不认识的人犯案才奇怪,对方很明显了解他这个人,包括习惯保留手稿这点。

看来,方予朝的对自家好友的世界观被刷新了。

在此,叶禹熙的学长对您的神助攻感激不尽,也对莫名奇妙被闪到的朋友表示歉意。那麽,祝各位有个愉快的夜晚,美好的旅行。

幸运的是,现在似乎是午休时间,三楼的厕所里没半个学生。

我一直以来都认为她是对的。欧和青小声地补上一句。

先声明一句,我并不是那名叫做jean的网友。高个儿女孩的一句话戳破我的所有猜想,宏亮的声音一清二楚,完全不如之前告白时的扭扭捏捏,她不希望身分公开。我是她朋友,我来代替她说话。

高二快进入冲刺阶段了,考试不少,她上次段考才刚考差,我不想麻烦到人家。

……烂透了。

第一张图丶第二张图丶第三张图……这是我某次路过瞄几眼就爱上他画风的网友!我一向不记名字,只认风格,所以到现在才发现。但是我显然对jean这个名字是有印象的,至少有过看过一眼……

隐瞒也好,最後一个吻也罢,他其实都欠对方一个道歉。

这个感受与我记忆长廊中的一隅重合,就是那天我从沙发上试着站起时昏眩倒地,也是整个世界疯狂旋转的感觉,但那次,学长刚好赶上的撑住了我。

她看着一串又一串的雨滴沿着玻璃车窗滑落,透明的晶莹色彩看起来有些脆弱。其实,以遇上这种情况来说,好友其实算相当坚强了——只是不晓得,她对那个人的真心是否也跟这些易碎的雨滴一样,如此珍贵,却被这些消息留下无可抹灭的创伤。

闭上眼睛,耳中一片空鸣,记忆的漩涡不停滚动。

……

璟琪学姊又叹口气,拿出手机,给我看出事的那一批流言。

唔,我一愣。这句话也实在似曾相识……

大概是终於看够了,他用乌龟爬的速度生出这句话:

『今年的毕册封面就是他设计的。』

——我好像忘了怎麽呼吸!

当我的早餐好吗?

果然,还是抓不住时间的尾巴吗?

最後,径自抄了些笔记,我指着讲义,再度和他确认了几个观念。他挺赞许的回答,不错嘛,妳蛮有资质的。

别误会,我没有那种心上人被抢走的抖好,毕竟光听学长的语气我就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没什麽八卦,也就不用担心这种事。

头皮热热的。大致处理完毕之後,他为了确认头发都有乾,居然明目张胆的把手背贴到我颈侧轻揉发根,那些琐碎的搔弄搞得我快要炸了。就在对方的指尖有意无意的滑过後颈,我浑身颤了一下,终於受不了这种呵痒动作,强忍轻吟,身子软倒的靠住後方。

我又记下了一笔心得——住别人家真的要把脸皮涂的厚厚一层,整个晚上包吃包住包水电,最重要的是人家还请妳吃火锅。

没有啦,明明是学长比较好看。

……等等,我大感不妙,连忙通通打上马赛克。我要抗议!这是开外挂兼大绝!

我忽然有一种感觉,很想把这个时刻丶这个心念丶这份快溢出胸口的情感永远珍藏。

他的笑容煞的我魂又差点飞出去,是的,我留了长头发。

我常常听他谈起妳。对方母亲说出这种话,我脸颊微微染上嫣红。

卷发。

从早上第一节玩到最後一节,我蛮好奇我们去学校干嘛,还得动用生教管秩序,大家都省下来不是很好吗?

方予朝突然很高兴自己不是被归类在观赏品中的一员。相比之下,友人实在可怜多了。

妳忘了?恬恬不太意外,美眸扫过我的金鱼脑。我姊是茗苑的一年级生。

我把课停

我想,这就是为什麽今天我坐在床上试着厘清这些。

倒数不到三十天会考,叶禹熙却发现自己喜欢上一个男的?

再说,妳不是作恶梦?我看妳压力不小,别整天坐在书桌前了。

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不过我看我还是先睡个午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