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魏喜煮了一些面条,伺候着离夏,简简单单的吃了晚饭,外面的天色已然黑了下来,屋子中的灯适时的点了起来。

外面乘凉的人群声音依稀,洗过澡之后的小诚诚睡意来了,咕哝了一阵,在妈妈的乳房上闭上了双眼,看着孙子那可爱的脸蛋还有迷糊中的睡眼,离夏和魏喜相互的笑了笑。

不过俩人的眼神再次碰到了一起,离夏从老人的眼神中看出了狡黠,她吐了吐舌头,转回头看着怀中吃奶的孩子,似是自言自语似是对着公公说爸,谁叫你自己不知道照顾自己呢,为了家庭付出了那么多。所有的所有,就当这些是我对你的照顾,对你的关心,

你要走,就趁早,亲伯不让你了,这不风下来了,雨也快了魏喜吩咐着,

未到客厅,便听到儿媳妇坐在后门口打着电话恩,我们来了老家了,家中没人,恩,过几天歇完假,我们再回去,恩,看你说的,没事,我这不是陪着他呢,恩,好了,恩,行,直到电话挂断,魏喜这才走了过去,他寻来了马扎走到门外,

稍稍沉默了一阵,离夏脑筋活络,想到了电脑,她似乎又找到了话题,朗朗说道那你也知道,活到老学到老,既然有了方便,为什么不上一些聊天的网站寻找一下适合自己性格的同城老伴,话一出口,又引到了老伴问题上,

呦呦呦,我看不是家里发霉,是你的心惦记着那里啊奸计得逞的离夏揶揄着老人,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挂在脸上。

装着芥子的盆子里,摆在角落,里面除了芥子之外,竟然又出现了一条丝袜还多了一个卡其色的胸罩,看来这是儿媳妇临走时放进去的。

这个混不吝的臭小子,跟谁都没大没小的,老哥你可不要见笑姥爷端着杯子冲着魏喜示意,哪里的话,年轻人嘛,爱玩笑,这很正常啊,没事,在亲伯眼里都是孩子,没事,听到亲伯这么说,小勇舔着脸凑了过来说道还是我这亲伯知道我,哈,要不也不会给我做媒啊,不等老人回话,小勇仰着脖子就把啤酒干了,然后冲着魏喜说道我先干了,亲伯你随意啊,说着吧唧吧唧嘴,伸着筷子动了起来。

他鳏居已久,在儿子家总感觉不太方便,怕打扰了儿女的生活,始终也没有长住过儿子家中,这一回,听到儿媳妇提到孙子了,心里一软,也就默然答应了下来。

姑姑家在农村,离宗建老家也不甚远,这几年他结婚后,父亲和姑姑来往的不似以前那么勤了,不过整体看,姑姑家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下了车,宗建和离夏陪着父亲走进漆红大门。

可是,你说可是,我没什么问题,我自己也能脱下衣服啊,洗澡也没啥的魏喜挤着脸解释着,还活动了一下肩膀证明自己没什么问题。

离夏指着公爹的手,倒是很负责任的质问了起来你那手打了夹板,暂时别沾水了,我给你擦擦后背,我又一说了,即使能洗澡,你那右手方便吗?

好像不太方便吧,哦,不是,没事,问题不大魏喜小声说着,感觉到自己说的话顺着儿媳妇说,他又急忙又改口,不过,说出来的话,显然底气不足。他不禁偷瞧了一眼儿媳妇,发现她正看着自己,魏喜尴尬的笑了笑。

洗个澡还那么多事,那么大人了,还怕我吃了你,你也不看看,你就一只手能活动,你连毛巾都没法拧干,还那么多的废话,快点,听话离夏一脸的关切,如同照看小孩的母亲,毋庸置疑的口气有些强势,

架不住儿媳妇的执拗,魏喜只好随着走进浴室,那戚戚然的样子,就如同旧社会的儿媳妇见了婆婆。

离夏把手巾准备了出来,把水调好温度,放了一盆子水,她指着盆子里的手巾对公爹说道你试着拧干了它,我看看,有些较真有些固执,魏喜蹲下身子,用左手抄起了手巾,试了几次,强笑着说道没事啊,湿了也没问题,正好可以擦啊,

离夏看着公爹那行动不便的样子,撇了撇嘴揶揄着说道你就弄吧,你觉得行吗?这就是你说的没问题?,从他手里抢过手巾拧了一把,直接毫不客气的拽起了公爹,起身来到他的后面,轻轻的给公公擦拭起上身。

依稀间,从公公的身体可以看到他年轻时的影子,那略成扇子面的后背,厚实雄壮,虽然上了一点年纪,但却没有老弛的样子。感受着公爹强壮有力的手臂,离夏轻轻的把手探到公公的腋下,很是认真的擦拭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虽然是擦拭,虽然是简单的清洗,可后背和前胸上的泥污让离夏看到又不忍心不去管他,离夏想了想之后,依旧是擦了,就索性给他着实的擦一遍,去去汗液去去泥污。

打了肥皂把他的上身涂抹了一遍之后,把手巾清洗了一下,那清澈的水盆里已经有些浑浊,看着盆子里那泛白的水,离夏指了指说道这就是你平时洗澡的结果?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呢,那么大的人还说的一嘴漂亮话?

哦,有些老泥啊,这也正常,我一个人习惯了魏喜嘴硬的坚持着,尤其是那双小手围着自己前胸后背转来转去的擦拭着,实在令他无法安生。

听到公爹那样狡辩,离夏有些气恼恼,又有些替他难过,一个老爷们,再如何细心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总有一些生活中不能照顾周全的事,就拿这简单的洗澡来说,他对自己就不是很负责任,和他对孩子的照顾对孙子的体贴来说,完全是两码事。

换了水盆里的水,越想越觉得公爹的个人生活实在就是凑合着过,离夏也不再理会公爹,她取过搓澡巾,从前胸到后背快速的给他擦了起来,有些生气有些发狠,也顾不得公爹后背和前胸那搓红了的皮肤,弄得魏喜呲牙躲闪着问饶轻点轻点,你要把爸爸的皮搓破了

哼,你看看,你看看上面都是什么离夏拿着搓澡巾摆在了魏喜的眼前,那上面全是泥绺子,这一回,魏喜无话可说,也不再回嘴,不过,离夏擦拭的时候,手渐渐温柔了起来。让公公感受着这种清洁方式,感受着来自儿媳妇的服务,

本以为离夏擦拭完自己的上身之后就会走开,没想到的是,儿媳妇投过手巾之后,蹲下身子又对着他的两条大腿开始下家伙。

魏喜急忙后退着说道哦?好了,我自己来吧,你看看孩子有没有醒来,一边后退一边用手拦着。这一次,儿媳妇很听话的打开了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关好门之后,魏喜屯着身子,把短裤和内裤脱到大腿处时,还未完成动作,浴室的门就再次打开,慌张中魏喜背着门用左手迅速的把内裤拽了上来。

这时,儿媳妇已经走了进来,魏喜背对着儿媳妇,灿灿的笑着,非常尴尬的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去看孩子了吗,你,别管我了,我一个人可以了,然后他又把外裤提了起来,那不利索的样子,怎能逃过儿媳妇的眼睛。

虽然儿媳妇见过自己的裸体,可是那是在无意中碰到的,想到这里,魏喜的脑子有点乱,在胡思乱想中,短裤就被儿媳妇给脱了下来,魏喜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那样像个木偶似的,让她脱掉了自己的短裤。

身上仅存一条四角内裤,魏喜凉爽爽的伫立在浴室当中,他不敢转身,不敢面对儿媳妇,连头都不敢回了。

身后,传来了儿媳妇投手巾的声音,魏喜不敢大声吸气,他也不知道后面什么情况。然后就被一条温乎的手握住了小腿,他哆嗦了一下,仍旧不敢动作。呼吸紧张的他背对着儿媳妇,站在一角,眼神都有些游离了。

离夏取过手巾蹲下身子,依旧温柔的擦拭着,看着眼前那颤抖的男人,她想笑但又觉得挺不好意思,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公爹,自己会给他擦拭身体吗?显然是不会的,可难道就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公爹,自己就能给他擦拭身体?

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在离夏脑子中展开,结婚那么多年,无论是从老家一起住的那一年还是自己和丈夫搬进城里独居,公爹的影子始终围着这个家打转儿,冬天,即便是大白菜,公爹都会给往城里送,还不忘蒸一锅月饼大小的馒头,只因为自己爱吃?

夏天,又是谁冒着满头大汗的把蔬菜送了过来,花生、粘玉米、红枣...,连口水儿都不喝就急急的赶回去。

怀孕之后一直到孩子降生,老公爹跑的更勤了,那一张淳朴的老脸上挂着笑容,即便是到了孩子姥姥家坐月子,他都不嫌麻烦,乌鸡汤、乳鸽汤、鲫鱼汤,好多补品都是他亲自下厨给自己弄的,孩子的尿布、枕头这些能花钱买到的东西,他却自己亲自动手缝补,他自己得到了什么?是亲情?

孙子的名字是他给起的,本来是叫承承,他说了是承宗接代,后来觉得不好,又改叫诚诚,他说要孩子诚诚恳恳,一辈子做个善良的人,可这些,他自己真正得到过什么?他享受过天伦之乐吗?

他,始终是满足的,看到这么一家人,他始终是笑着的,他很满足这样。满足的是看到儿女的欢笑,满足于这个家庭的完美圆满。

离夏望着公爹大腿上那条蜈蚣样的疤痕,很狰狞,很骇人,好多年前留下来的,公爹说他自己福大命大,腿没受伤,没残废。可他那十多年的个人问题却是空白一片。

那夜,也是在这里,他一个人解决问题,被自己撞见了,他依旧还是空白的,虽然他有想法有方式,可那种方式叫方式吗?离夏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她知道阴阳调和有益身体,可是...,她不是不敢想这件事,只是觉得,亏欠公爹太多,这个家,亏欠他太多了。

那空气中传来了一股子潮气,看着眼前男人那贴在屁股蛋子上的四角裤,潮湿不说,还有一股子味道,卤卤的贴在那里,离夏皱了皱鼻子,味道好像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那是男人的味道,很浓,确切的说,应该是骚不垃圾的味道。

一天没洗澡,身体怎么受得,哎,拿他真没办法了离夏心理想着,看着他那挺得笔直的腰板,心理感激公爹照顾孩子,可又生气他不知道冷暖不知道照顾自己。

气咻咻中,叹着气给老公爹寻来了矮座,瞪了一眼那不知所谓的臭家伙,把他直接按在了椅子上。

要说魏喜被摆布的像个玩偶,又不完全是,他的脑子里也不断反复着情绪,被按在椅子上,他急忙的闭上了双腿,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裆部。

公爹那窘迫的样子,脑袋微微晃悠着,似乎寻找着什么,连抬头都不敢了,离夏看着那尴尬中的公爹,本来她心理还残存着尴尬,可看到他的样子,反而让自己看开了,她那心底深处孜然而生的一种母性叫她放弃了本身,这种心思这种感觉很微妙,尤其是身份问题,尤其是那儿媳妇给公爹擦身体这个好说不好听的事儿。

她半蹲着正要试图继续进行,这个时候,听到公爹从喉咙里哽咽的冒了一句恩,回去吧,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