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发了解鹰休息,便急匆匆回了屋,关好了门窗。
今日看,那姐弟俩是服丧的。
族师传承是大事,但关乎绿石的事更是大事中的大事。
解小姐把包好的虾放到弟弟盘子里。
族师见苗头不对,忙打发几位公子,给解瑾年递个梯子,“诶呀,都这个点儿了啊,伯紫啊,老头子上年纪喽,不禁饿……”
‘大黄’,危。
解闺璧:“……”
队伍缓缓地前进着。
这人长得有点獐头鼠目,见了解三金就露出谄媚的笑,搓着手的样子活像是给老母鸡拜年的黄鼠狼。
“我挖了这么多,总有一块能中的!大人您再看看!再看看!”汉子急的要跪下了。
解闺璧神色还是淡淡的。
【是否吸收】
正想着,解闺璧眼皮子一跳。
解闺璧回想了,自己并没在任务栏看到类似于‘驻守明玉山’的任务。
怕解闺璧半夜一棍子敲死她小叔似得。
此时小孩儿茫然地仰起头,看自己的阿姊,哦,阿姊现在让他叫姐姐……
其他三位公子则没有。
再细细一瞧,好么一颗封棺的寿钉被他大侄女用簪子翘了出来。
半晌,‘嗝叽’一声吓得打了个嗝儿。
见怀里的阿姊醒了,哭的直抽抽的小少年才用自己脏兮兮小爪子抹了两把脸。
他索性转而跟父兄们说气话:“说起来这事儿也奇怪。”
“邪修那次情有可原。但这次牵扯到……”他不敢把解闺璧那令人兴奋到起鸡皮疙瘩的本事说出来,“……这么大的事,应该是跟蔺吉道齐的事一般重要的。”
“咱们怎么就跟中了邪似的,就像是突然忘了这一茬事儿,差点又让那小姑娘就这么走了呢?”
“还好安师提了一嘴,这才……”解季来说着说着也琢磨过味儿来,惊愕地看向突然间好像更老迈了一些的安师。
安师幽幽开口:“这就是气运,那丫头多半不是咱们的‘机缘’,自然你们会一而再,再而三把人‘错过去’。”
“哪怕目小子被天掉的馅饼,正好‘拍’到脑门儿上了,那又如何?”
安师要是不提那一嘴,解闺璧再出了解府,后面的事就不好说了。
这就是为何,不是修行者的堪舆师,却能被每一支氏族敬畏、供奉。
解瑾年声音堵在喉咙里,想说什么,又说出来。
安师说,那小姑娘不是他们解氏一族的‘机缘’。
但,族师提了一嘴,已经快飞了的‘鸭子’现在在族长府的客居内。
这对族师来说,那一句话,寥寥几字,却要的是他的寿数作抵。
书房里一片寂静。
最后还是解二公子,声音有些干涩地问:“不是咱们解族的‘机缘’,那又会是谁的?”
安师很欣慰地看了一眼解仲气,不答反问:“你们觉得蔺地这位绝世天骄的气运如何?”
解二公子没说话,倒是解季来道:
“七大地的人都知道蔺吉道齐就是昙花一现。
强横一时又如何?终归是活不过二十二的短命鬼。
他当然是运道极差的,不然能五年不敢出蔺地一步?”
安师捋着自己的小胡子,环顾几个小辈,目光幽幽问:“你们都这么觉得?”
解伯紫与解目摇了摇头。
解伯紫道:“当年蔺吉道齐十二岁觉醒,入七大地‘龙凤阁’,在龙凤榜上一飞冲天,力压多少入修行道几年的天骄,引得其余六大地忌惮。”
解目接话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七大地之间微妙的平衡不可破,他回去的路上就引得人半路截杀。”
解伯紫道:“结果反倒让蔺吉道齐一战成名,反杀了截杀他的人。”
“妖孽。”就算是解目此时的语气难免有点酸意。
解季来道:“所以说这是个倒霉催的短命鬼,实力就算强的捅破天,又如何?哪怕是现在,他只要一出蔺地,多得是的人想要蚁多噬象的。”
解伯紫微微摇头,“他是五年前闭关,但十二岁到十六岁闭关的四年间,你知道有多少人要杀他?而他又反杀了多少人?”
解目道:“所谓百折不挠,无坚不摧便是如此。”
一直听者的解叔东嘀小声嘀咕:“照你们这么说,我怎么觉得他是个有大气运的?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一句话说在了点子上,所有人都沉默了。
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安师。
安老头幽幽道:“哎,普通人看一眼石头,就能断定是不是奇石。这是多大的机缘?”
“不亚于当年‘天女下凡尘’。”
“但分露出风吹草动,啧……”
安师话未尽,但解瑾年却打了个寒颤。
“这么大的机缘,咱们族世世代代积累才多少家底儿?
碰不得,碰不得……
可偏偏,这丫头这个时候出现在老头子面前了,那就是老头子我命定的继承人。
你们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就算硌牙,咱们也得试试,哪怕就是喝口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