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嘴!你们这群贪生怕死,一无是处的废物!”他怒吼:“你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责任,什么是使命,什么是荣誉!和你们组成队伍,简直是我的耻辱!既然你们都只想着逃跑,那就统统滚开!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不会空着手回去!决不!”

“没错,在我们之间,就不是怪物。”阿克尔说:“而是同伴。”

他皱眉,贝莉叶突然开口了,磕磕巴巴地说:“那!那个是……”

阿克尔是另一个看起来行走的毫不费力的人。从后面看去,他的背影高大、矫健、可靠,他身穿神圣十字的军服,佩戴着轻铠,极短的金发就像晨曦的日光。他身负大剑,总是走在队伍最前,总是第一个迎战敌人,从来不会退缩。贝莉叶痴痴的看着他,心里想着,自己这一生,从没见过这样美的事物。

贝莉叶不吭声了。

这一切,真的是她做的?这个软弱的、一无是处的小丫头?!

但是,阿克尔所预感到的厄运,还是降临了。

“你还能做什么?”他的声音惊到了她,她大眼睛猛然睁开,看清是谁后,才似乎安心了些。

这几日中,所有人都见识到了阿克尔的实力,对这个能一剑就把活尸劈成两半,而且全力保护着队友的年轻队长越发敬畏。此时阿克尔走到中间,一眼就明白了情况,他锐利的目光扫视众人,蓝眼睛里燃烧着怒火。众人都被他看的心虚,垂下头去。

出发在即,队伍成员们虽然仍不满意被这个毛头小子领导,但还是稀稀拉拉的回应了。阿克尔不去理会他们语气中的敷衍,带队出发。

然而,就在她将亲吻上他时,阿克尔的头一侧,避开了。莱蒂猛地从幻梦中清醒,好似被从头浇下一盆冷水。她轻喘着问:“你不想这样?”

“是你来,还是你们干脆认输滚蛋?”他现在属实不好受,口气十分恶劣。

这样巨大,真的能进入她的身体吗?!

“女人?”几个人楞了一下:“你确定?”

下面的人迟疑一下,继续自我介绍。局面控制住了。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投向这个女孩。

身后的阿兹塞尔猛地咳嗽一声,阿克尔顿一下,把已到了嘴边的“废物”二字咽了回去。

“是的,”阿兹赛尔却平和的说:“是真的。”

阿克尔听到这话,脸上笑容消失了。他平时面色总是冷淡倨傲,此时,更显出些阴郁。

母亲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怪不得你说喜欢他!”母亲笑着,目光投向木屋的房顶上:“现在,我也开始喜欢他了!”

随着母亲的声音,屋顶上站起一个黑色人影。轻盈敏捷地跃下,落到了母亲身边。

“我告诉过你的。”狄梦娜站直身体,扬起性感的红唇,低哑的说。

阿克尔脑袋一热,脸上杀气立现,手向后握住了大剑的剑柄。可就在他要拔剑时,贝莉叶忽扑上来,死死抱住他的腰,阻止了他。“不要!阿克尔!”她大喊道。

阿克尔动作顿住,低头,见她一脸的恐慌与祈求,冲他使劲摇着头。

“听她的话吧,小狮子。”母亲说:“这里没有人想和你动手。相信我,也许狄梦娜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绝不会想与我为敌的。你想要的东西我会给你,不过,现在先容我去准备晚餐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冲狄梦娜伸出手,拿过狄梦娜刚去猎取的两只山鸡:“马上就要日落,你们在夜晚也是无法赶路的,就不要嫌弃我这卑微的住所,留下休息一夜吧。”

“你想要什么?”阿克尔见她终于透露了箱子的信息,竭力抑制住怒火,问。

母亲一笑:“我只想要和久别的女儿团聚一夜。倒是你们,来这里是想要走我的东西。”

“那是神圣十字的东西!”

“那个人是这么告诉你的吗?”母亲笑问着,转身走开,进入了木屋的大门之中。

阿克尔眉头紧锁,看着她离去,握紧剑柄的手慢慢松开。贝莉叶这时才松了口气,忽意识到自己竟抱住了他的腰,像被烫到一样收手,大步后退。阿克尔并没觉察到这些,反而是一边的狄梦娜看到她的模样,厌恶的冷哼。

“你在这里做什么?”阿克尔冷问。

“我带来了你的晚餐,这就是我得的感谢吗?”狄梦娜道。

阿克尔不应,蓝眼睛阴沉的盯着她,好像下一刻就会抽剑把她劈成两段。见他依旧对自己的魅力无动于衷,狄梦娜十分恼怒,说道:“不要以为所有女妖都像你身后那只那样无情。我可是经常来看望母亲的。我们一直在等你们,只是没想到,只来了两个人。你终于决定抛弃那些废物了?”她忽想到了什么,像只猫似的压低嗓音:“那,我能去猎食他们了吗?”

“当然可以。”阿克尔回道:“只要你能活着离开这里。”

狄梦娜的脸一僵。作为最强大的女妖,她已经恣意活过了几百年,她总是居高临下的那个,其他人只配跪在她脚下,祈求她的青睐和心血来潮的慈悲。可在阿克尔面前,她竟然从没占到过一点便宜!这男人对她的魅力免疫,又强的过份,让她不敢出手。她已不记得上次感受到这种挫败是什么时候了,这感觉实在糟糕之极。她的猫眼中透出恼火,盯死了阿克尔,却仍在权衡中决定暂且回避。她咬着牙,盯着他的眼睛慢慢走开,进了母亲的木屋。

阿克尔冷冷看着她进去,才回头想问贝莉叶,然而看到贝莉叶的样子,他便知道她对这一切也一无所知。他叹口气,觉得自从接受了阿兹塞尔的试炼,他身边就出现了太多的谜,解开一个,另一个又缠了上来。这让他忍不住烦躁,宁可和什么敌人打上一场,也不想这样一直毫无头绪。

看着远处已经半沉入地平线的落日,他想着阿兹塞尔,越发不明白这个试炼的含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