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缠烂打难看,但他也缠绕这许多年了。

对呀,那你可以放心。

向韵呆呆望着他挤了点洗发精在手上,头顶便给他用力揉起了泡沫,听他深拢着眉的呢喃责骂:还tender,给人分尸了不浪费警力?戇鳩。力道猛得她头皮发疼,她甩开他的手:失恋一定要约炮?这又什么逻辑?

她越是顰蹙,他脑筋就越是纠在一块,平时撩妹的甜话通通都忘了。

往后五年,在运动会为他买饮料、通宵陪他练辩论、下课陪他买模型,甚至为他学习拼模型,一切一切,都及不上向苑顺道买的一份餐蛋治。

是叫鸭给我破处的意思?向韵半瞇了眼,向澄嘿嘿笑着:是你自己说的。才再问正经的:有戴套吧?向韵点点头,向澄便安心了。

昨夜没有一刻鐘是值得记住的。

小腹内泛起暖意,她也自控不了开始喘息,不是之前那种灼热颠狂,而是一种细微震颤的亢奋,要抚摸他身体的慾望也更强烈了。。

怎么心跳停不下来!?

真没危机感。

她的心跳微微加速,目光缓缓落到他拿着手机的大手上。

你还好?他扶在她腰际,语调关切。

可是啊,二姊你也敢追求,真是服了你!marcus又跟谁道。

自己快被撩疯了,而他仍能冷静问话,叫向韵气了:……我……我哪知!

闻到从田艺远身上偷来的香气,向韵四肢就被迷惑了,拢身上前搂住他脖子,重心全落他身上。

天呀!怎么她一整晚都没告诉我们?向澄又用肘子推推么妹,嗓子就是叁八的亢奋,带头朝吧台看。

损少我一会要死?她气得也忘了害羞,怒瞪他一下,才又踌躇着小声开口:我想告诉他了。

还真是悠间哪,受薪吃饭,这么好的工作哪找?他睨着向韵劈头就道。

向韵拿了罐汽水,有心无意地跟俊濠隔着点距离在人堆中坐下,听人聊天好会,也随便找身旁的人搭话。

她没有田艺远般爱玩,在大学认识的朋友都是静静逛街喝咖啡的类型,甚少享受团体交际活动。但睡在床上好数天,难得到外走走,认识新朋友也是乐趣。

更何况,跟俊濠和田艺远又聚在一块,感觉似回到中学时光,叫她心窝一阵暖。

你和高个子是艺远的朋友?眼前的男孩一头清爽乌黑的短发,架着眼镜很有文青气息,笑容大方友善。

对,我们是中同。你呢?

我跟艺远是同一宿舍的,我跟他隔壁。

隔壁……

向韵的笑容有点僵。

就是说,去找田艺远这样那样时,这男生可能就在几米之遥,她忽然觉得好赤裸。

人堆忽然热闹起鬨,吸引了二人的目光。

田艺远不知怎的被人拱着脱衣服,甚至有几个女生已出手拉扯了,向韵喝一口汽水看好戏。

去健身房练了那么正的body,出海也不脱不是浪费了吗?其中一个女生戏道。

人的身体是圣洁的,我练了就给一个人看!田艺远嘴上笑着胡诌,却拼了老命扯着t恤尾,毫不退让。

船上静了大约个一秒,哄堂大笑。

一个?你手指也不会算了!

我昨天和上週末听到的可是不同的女生呀!向韵身旁的隔壁室友也喊道。

上週末,不正正是我……

她脸上一辣,瞟他一眼。

可是她也好奇田艺远怎么如此抗拒脱衣。

把他丢海里就不脱不行了!她也忍不住加入。

田艺远闻言只来得及兇厉的瞪她一眼,便被高出他一个头的俊濠公主式抱离地面,女生几个立时亢奋尖叫。

这是报復你说我害她发烧。俊濠奸笑低道,转身把他往船外丢:Bye!

一秒的寂静后,水花声轰然响起,向韵也幸灾乐祸的笑了。

真令人意外呀,原来田艺远也有正正经经的女性朋友。其他人全跑到船边凑热闹时,就只有田艺远的隔壁跟向韵仍坐着。她笑着回答:他中学时对女生收敛点,从没对我半句花言巧语过。

调侃倒有之。

多年来,她只在乎俊濠的想法,对身边的人和事从未能分神注意。

现在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放眼世界看其他人如何相处、看田艺远如何懂得对人嘴甜舌滑,她就有种错失了光阴的感觉。

大一才出pool,不算迟吧?

我倒不懂他怎么有办法把你只当朋友看。他语调轻松,耐人寻味的顿一顿,等她在吃吃陪笑中会意过来,神色一转愕然,才再续道:对了,我叫joseph。

蔡向韵。她有点慌张的笑道。

被拋下海的田艺远游回船边,杀气腾腾的攀身上船。

浑身湿透了的回到船顶,半透明的t恤湿漉漉地黏在他健硕的胴体上,女生们看见,一个个全屏息了,有种亢奋暗涌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