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来的?”团长问道。

中午吃完饭后,下午玉米提又开着桑塔纳带他们去家访。

“老师,真没吃啥。”捂着桌子洞。

满意的关了电脑,上床刷手机,网依然差劲,没有无线她觉得一定会无聊死在这。

陈紫绮穿着小高跟跟在他后面,又回到了先前那个院子,他住在她对面的平房里。

从椅子上的包里翻出小镜子,擦着晕掉的眼妆,整理好。

一股酸酸的味道袭来,她扇着手,难掩脸上的不满。

“信不信给你扔这?”

古慈走后,陈紫绮也就不想在这待着,几个当兵的动不动就回头看着她,笑的像村口的二傻子。

忍?忍的太多了!

沉默:出来,我在门口。

“婶婶你别操心了。”

桂英是林沉的婶婶,她的丈夫林团长,叫林华,是驻扎吐鲁番盆地部队的团长,林沉所在的连队就归他在指挥。而林华也是他的亲叔叔,他的父亲林明长林华8岁,在林沉还是童年时,林华已经远赴新疆吐鲁番从军。

“都三四年没回去了,今年回去一次。”林华抿了口酒。

林沉放下筷子,沉默了会,“再说吧。”

林华心底也不敢强求他,他有自己的心事,有自己的心结,放不下放的下都应该由他自己决定。

他对家的概念,家的记忆停留在了9年前,一个对生活对未来充满希望,充满求知,充满好奇的少年,迎来了他人生中最黑暗的那段岁月。

他像大部分少年一样热爱篮球,喜欢电动,可以交际所有他感兴趣的男男女女,他活泼阳光,聪明好学,却依然会经历那些丑恶的世俗。

18岁的时候,他连高考都没有参加,那年是北京奥运会,举国欢庆的一年,也是他人生重大改变的一年。不顾老师的阻挠,不听父亲的解释,义无反顾的填了那张义务兵的表格,背着他从未背过的绿色行囊,穿上一身可以带他远赴南疆的迷彩军服,踏上了疾驰而下的篮皮火车,辗转到了新疆最热的盆地,一待就是9年。

林明的出轨,导致了林沉母亲的去世,像所有隐忍到最后爆发的绝望主妇一样,用了最愚蠢也是最解脱的方式对这段婚姻,对这个家庭做了告别。

他记得那天天气突然降温,他冷的打着哆嗦回家,打开门就喊妈妈给他倒杯热水,却始终得不到回应。林明跪在厕所的门口,头颅像断了似的低着,无声的掉着泪。他甩了手里的篮球去扶林明,却被吓到摔在了门口。

浴缸里,鲜红的血水,躺着永远再也不能对他笑的母亲,不会再给他倒热水,不会给他□□吃的,更不会再骂他,那天成为了他人生中最冷的一天。

手指抖着烟,在阳台看天上的月亮。

林小山偷偷的拉开阳台门,抱着哥哥的大腿,嘟着嘴巴讨要东西。

“哥哥,我要吃波板糖。”

“上次不是给你买了,还要吃,不想要牙了?”扭着他耳朵。

“哼,上次那个被坏葡萄老师没收了,她扔垃圾桶了,我就吃了一口。”小小年纪,说话已经会张牙舞爪了。

林沉问他,“什么老师啊,怎么又给人取外号?”

“就是新来的,好凶的,我们班都喊她坏葡萄。”插着胳膊,满脸不屑。

“为什么没收你糖?”吸了口烟吐掉。

“我,我上课,舔,舔了一口。”支支吾吾的说道。

林沉扭着他脸,来回扯了扯,“活该啊。”

“哥哥,我不管,你再给我买一个,妈妈不让我吃,她不会给我买的。”耍着无赖,摇着林沉的大腿。

村里上学,波板糖根本没吃过几回,那个还是上次出去公干顺路给他买的,点着头答应他。

“下次出去给你带,但是,不许再上课吃了,也不要被你妈发现。”他指着贪吃鬼的鼻子叮嘱。

林小山笑开了花,陈紫绮躺在床上打了两个喷嚏,最近昼夜温差大了些,她拉了拉被子,在床上刷手机。

微信弹了几声,她切进去,是李兵。

李兵:明天大家去市里逛逛,你去吗?

紫葡萄:几个人,怎么去?

李兵:5个,我开桑塔纳。

陈紫绮翻过身拖着下巴,明天待在这也是无聊,手指敲着回他。

紫葡萄:ok。

李兵把她拉进了新建的教师群,直接在群里,大家一起聊天。

甜心:明天去市里哪里呀?我想买点衣服。

安娜庄园:高昌路吧,好像只有那比较好了。

李兵:好,大家早点休息。

陈紫绮什么都没回,又躺回了床上,来这也快一星期了,每天无聊的12点就要睡觉,她想了明天要穿的衣服,下床搭了搭,挑了两件套,做工精致的雪纺背心加短裤,白色的,再搭一双黑白配色的渔夫鞋,好看又舒适。

周末早上,陈紫绮打扮好,背上一个棕色的mcm小背包,带上门往门口走。

古慈坐在副驾驶喊陈紫绮,“小陈老师,快来快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