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朔日,天子起驾骊山行宫围猎,昨日八月叁十,宇文序早早来了昭阳殿,南婉青还道是明日舟车劳顿,须得好好歇息。不料宇文序压着她折腾一整夜,南婉青哭哑了嗓子那人也不曾消停。

随随五识清明,闻常人所未闻,知常人之未知,来无影去无踪,南婉青早已见怪不怪。

总而言之,不好生养。

凤尾裙裁五色锦缎十二条,薜荔石兰双面绣,下垂金丝流苏细细响。

仆婢二叁十,但闻步履窸窣。

渔歌闷闷哼一声,撂下银碗,破罐子破摔:“不掷了不掷了,算你赢。”

“当真是又好吃——又好看!”似有戏班的吆喝底子,一番套话说得抑扬顿挫,慷慨激昂,教人没有不买的道理。

“方才宫宴你在我身后,可曾见我身上落下什么物件儿?”佩兰问道,素净面容满是焦急。

下颌窄,下巴尖,小脸大五官,尤其一双尾部线条陡峭的圆眼,竟比随随更像狐狸的模样。

“说。”

皇后面色无虞,长眉入鬓,仍旧笑得落落大方。

佩兰本姓章,原非宫中奴婢,乃是成太后母家一位正经嫡女,父母早逝,成太后怜她孤弱,自小接到靖远侯府养着。她也不端表小姐的架子,日日侍奉成太后衣食起居,倒比侍女尽心尽力,早在雍城便是成太后身边最为合意之人。

——倘若腿心未曾夹着他胯间物事前后磨蹭的话。

“启禀陛下,秦宝林并非宸妃娘娘所推。”

乾元元年沉良坤败北,石建业倒戈投诚,脱离汪白一党。汪沛舟与白继禺心知大势已去,倘若刀兵相向必定得不偿失,于是想了个迂回的法子,二人联名上书:新皇登基,天下初定,宜充实后宫。帝王子嗣昌隆,大齐方能国祚绵长。

虽说出了伏,秋老虎来势汹汹,实在闷人,南婉青怕热,胃口不佳已是常态,往前不用饭尚且吃吃点心,如今却是点心也不入口。1

南婉青拈起护甲金圈口,慢条斯理套上小指:“不抄。”

“宸妃娘娘还真是大方。”

南婉青连连摇首:“这叫‘以退为进’,他不会许我走的。”

也许会有很多人离开,也许还有人愿意等候,无论各位小天使的选择是什么,我都接受并尊重。

他想听她的回答,是否如当年那句未说全的情话。

《孙子兵法?作战篇》。

只是他如今自身难保,南婉青托付终生,宇文序未必能护她周全。

玉手搭上男人半握的右掌,轻轻一拽。

太液池畔,昭阳殿。

“我并非怪罪的意思……”随随连忙放下腿,双手拽南婉青起来。

字字铿锵,不容辩驳。

火星四射。

彼时腊月飘雪,江水冰封,宇文渊虽连日赶路,疲惫不堪,仍旧奋勇当先,慨然允诺。

宇文序饮下小半盏,迟迟开口:“都退下罢。”

随随眉头拧得更紧:“荔枝是何物?”

水中央清波潋滟,烟雾迷蒙,南婉青乌发披散,一角香肩若隐若现,身后和衣侍女手持犀角篦子,不紧不慢地梳理发尾。

“联笔。”仍旧准确无误。

“云锦八匹——”

南婉青道:“你说说,何必如此麻烦?杀人还留什么情面。”

如何招惹了宇文序?

大掌四处动弹不得,只好往上一捅,将玉石顶入幽谷。

“才拭净的手,又湿成这样,如何是好?”手掌离开下身,摸去两团浑圆。

“我……”抖着声,句不成句。

乳尖半硬,指腹抹上水光潋滟,鲜嫩欲滴,宇文序左右逗弄,温柔和缓,最是诱人情动。

南婉青咬了唇,未能尽兴,才要缠着多多使力,宇文序一把将人抱起,走下床榻。

“做什么去?”吊得人不上不下。

玉臂攀上宇文序肩头,南婉青一口咬上颈窝,哼哼唧唧,十分不合意。

宇文序道:“戌时篝火宴,再不更衣,必是要迟了。”

梳妆台铜镜半人高,侍女捧来茶水巾布,衣裙钗环,宇文序怀抱南婉青入座,生怕她取出玉石,牢牢搂着腰。

“我若不去又当如何?”身下堵着那物什,还要里叁层外叁层穿戴齐整,在众人眼前枯坐半日,南婉青岂会情愿。

“只得这般抱去了,”宇文序勾起一双细腿,作势站起身,“上首挂了珠帘纱幔,底下人也瞧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