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壳黄面和得不好,少了水,酥皮干裂,怪道不喜欢。”宇文序开口,如断玉分金,胜过荷风清冽。
南婉青的神色比这陈年经书还要阴沉几分。
衣袍擦过黄花梨脚凳,宇文序近前数步,灯下身影巍峨,南婉青笼罩其中,四周漫开龙涎香气。
“陛下请自重。”
以前读汪曾祺先生关于写作的讨论,先生说“我认为一篇是作者和读者共同创作的。作者写了,读者读了,创作过程才算完成”,所以我很幸运,刚开始就能遇到小艾、柚柚、流光、nm这位姐你比我祖安一群小天使,她们不仅看我的文,还天天夸我,嘤嘤嘤怎么能这么可爱!tot
纵使圣驾前往陆婕妤宫中用膳,当众拂了南婉青面子,她也浑不在意,前所未有的老实规矩。
换作什么?
丹唇含上宇文序耳垂,细细舔弄,耳廓呼吸缭绕,灼热暧昧,宇文序脚下一滞,旋即加快。
指节相碰。
彭正兴叹气:“谁知二位祖宗又闹什么脾气!”
谁曾想还是无用。
薄如蝉翼的纱衣滑落肩胛,肌肤胜雪,雪中红梅点点,嫣然绽放,正是宇文序昨夜留下的印记。
汪云雁“咦”了一声,指着宇文序右手问:“什么时候伤的?”
“向之,还未用晚膳罢?”
此语含沙射影,指桑骂槐。
“你说什么?”南婉青不解。
“知道失言就别多话,”宇文序道,“传令去罢。”
“斗笔。”语调嘶哑,想必是动了欲念,但依然一语中的。
这美妇人正是昭阳殿掌事姑姑,郁娘。
“哪个杀千刀的在聒噪?”
宇文序薄唇紧抿,终是乱了呼吸。
他要简单清净,她要荣华富贵,各取所需,求仁得仁。
美人另一手也勾上宇文序小臂,抬眸巧笑。
第一拨人铩羽多年,已学会安分守己;这第二拨新来的,尚且需要好好敲打震慑。
她向来是他手里一把好刀,演得一出天衣无缝的好戏。
人声鼎沸,华灯绚烂,二人执手相对,仿佛天地间仅有彼此,琴瑟和鸣,羡煞旁人。
宇文序眼底,雾霭连江一般的濛濛情绪,南婉青看不明白。
“下回的眉,合该让我画。”男子语调一向偏冷,此刻似含嗔怪,暧昧缱绻。
南婉青依着他,又近了半步,对答如流:“向之的手,还是用来牵我更为妥当。”
她以为他自编戏文,他以为她意切情真,相隔咫尺,不知谁为戏中人。
池畔笙歌,乐工合奏恭迎圣驾的乐章。
宇文序心情大好,步子也轻快几分,玄色衣袍,银红长裙,一沉一艳翩然入内。
上首叁席,皇帝,皇后,太后,其余嫔妃分坐两侧。厅中凿一圈浅浅石渠,引入活水,几株水生花卉点缀其间,菜肴酒水随波而流,省得人影走动,除却便捷,更兼有兰亭遗风。
一袭红衣,烧了多少人的眼睛。
南婉青极少现身,长年盛宠,活成遥不可及的传说,后宫中人自然又羡又恨。
而今皇后携众位嫔妃见礼,人人跪地垂眸,不能细看传闻中的天姿国色,唯有余光瞥见一抹红,无端刺眼。
哗啦一声,手脚四下扑腾,溅起一片水花。
“有人落水里了!”
南婉青堪堪走过,身后一阵惊呼。
众人七手八脚将人捞起来,一身秋香色衣裙湿了水,分外透晰。女子肌骨丰盈,朱红肚兜裹两团鼓鼓,胸前风光随咳水动作上下颤动,好不香艳。
倒是头发梳得好,水里水外这一番折腾也能纹丝未乱,额前散落两缕碎发,更添楚楚风情。
南婉青看得饶有趣味,一转头,宇文序早已别过眼。
“她是……”
“那位秦宝林。”
“竟是她……”
“怎是她?不应当啊……”
如此动静,免不得有好事的胆大的偷偷看几眼,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秦宝林?
南婉青隐约有几句印象,成太后的新筹码,张扬跋扈,疯妇。
一个小丫头匆匆跑来,为玲珑身形的妙人儿披上一件外衫。
御前失仪,重可死罪。
南婉青心底止不住乐,着实够疯的,这是邀宠还是往阎王爷的生死簿上插号?正欲说几句打趣宇文序的话,只听幽幽一句——
“宸、宸妃娘娘……为何、为何推臣妾?”
女子嗓音呛了水,如同拉一把老旧二胡,干哑粗糙,时断时续。
霎时鸦雀无声,偌大一个主厅,唯有石渠淌一路淙淙。
“你说,我推你?”
清泠悦耳,兴致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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