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珩真不知道,那撒娇宝有什么好的,竟然能让那么多人惦记她。

想改朝换代,想坐上那最尊贵的位子。

不过,皇后娘娘倒是个不爱闹腾的性子,宫里宫人少,她事事爱亲为,又善待宫人当真是个极好的主子。

叶知秋点点头,睁开不满红血丝的眼:“是啊,从早到晚有看不完的折子,朝廷上有堆积了不少事需要我去处理。”

从柜子里翻出她当年还是宫人时穿的衣服。

赵轻慈屏气吞声:“可你是皇子啊,他们怎么能欺负你呢。”

她想了许久,直到将茶水饮尽,才慢慢说道:“我当年和皇上同你们也很想,以为相爱了便能相守一辈子,谁能猜到,共贫穷易,守富贵难,情谊千金,终不抵这宫里的莺莺燕燕,也许是我要的太多,太强求。”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白开水泡白饭真的很伤胃,前天吐得我真的差点儿怀疑人生了。

春十三默了会儿,说:“他在香山?”

事后,朱尧舜还在问自己。

可惜,约莫是皇上这些年累了、倦了,亦或者宫里新进的秀女太年轻牵绊住了他。

只是田甜那丫头……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

好在叶知秋不受皇上重视,娶侧妃礼成的时候也没有来个宫里的人监看,叶知秋故意赞曰的让田甜穿着一身正红,府里的人都是相识已久的谁也不会说出去。

赵贵妃悠悠瞧了田甜一眼:“所以我说,你还是得给自己做个考虑,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要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甘心么?”

田甜扭头,轻捏他的鼻子:“谅你也不敢。”

明明知道这接过已是不能再更改了的,可叶知秋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叶知秋点点头:“恩。”

她轻抚着波斯猫,媚眼流转,睇在田甜身上。

这矛盾的起头得从乐陶公主身上说起。

叶知秋握着她的手,想了想:“你、你教、我。”

田甜觉得脑壳晕晕晃晃的,明明叶知秋说的每一字她都能听懂,可是串成一句话她反而不懂了。

杜娘子轻轻掩面:“这边不是我能知道的了,毕竟人心隔着肚皮,你想什么我怎么知道?”

田甜站起来,看着躺在床上唉唉嚯嚯的田老汉,道:“你别哭了,也不要再念起我娘,我要吃什么我给你去做,你别总是用我娘俩牵扯我,若你真的对我娘有一丁点儿感情,就给她留个清净。”

可她这个样子哪像没事啊,可惜她不说,顾斯年也不好逼着她,只能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要有什么事就跟我和春十三说一声,毕竟三个皮匠顶得过一个诸葛亮。”

田甜砸吧了下:“这个名字,恩,好奇怪。”

没什么话想说,也没什么事可以做,就是简单的抱着他,就觉得,很满足了。

她忙的转移话题,夸道:“这么二十四孝?我真的算是捡了大便宜。”

田甜长叹一口气,抱怨道:“你说你光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是不是个傻子?”

叶知秋最见不得她自怨自艾,思了会儿,写道:“那顾斯年呢?”

门开了,屋外的人走了进来。

里面坐着两个华服公子,一个生的唇红齿白,一双眼睛又亮又机灵,还有一个生的略微普通,脸色苍白,身上披着银绣披风,隐隐有魏晋隐士的风华。

宫里的权势都被赵贵妃母子把持着,他回去必得被他们算计到死,回去作甚?更何况,春家被赵家在朝堂里逼得节节败退,也没见有反击的迹象啊。

以后,这个词触动了叶知秋的神经。

可刚推开厚重的棉被却发现叶知秋的手紧紧的攥着她衣服的边角。

叶知秋还是闭着眼睛,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独留田甜一个人盯着他的背影瞧。

马氏本来就脸长眼凸,如今一哭更是难看,她坐在床上捂着眼睛,捶着自己的腿:“是我命苦,没本事,把我家耀宗拖累了,你也别把事儿往我身上一个人推,卖田丫头给耀宗读书也是你许了的!你拿不出给耀宗念学的钱,好,我拿,我就是在码头上去做搬运,我也要把我儿子给供出来!”

他的话恍如晴天霹雳,惊得田甜田甜失措,偏开脸:“开,开什么玩笑呢,春少爷,田甜不敢忘记自己身份的。”

田甜捂着眼,将泪水揩干了,抬头,眼睛红红,真挚道:“谢谢少爷。”

这次除夕回京,春十三又被他爹拧着耳朵骂:叶知秋瘦了、叶知秋身边没个贴心人儿、叶知秋过弱冠了都没娶妻生子。

倒影着满天星海,璀璨的、如珍珠一样夺人心魂。

这样的人除了叶知秋还能有谁?

然后自然极了的问:“你说你家少爷放了你,你可有证据?”

他偶尔会想,田甜一个孤女,没有人在身后给她庇护着,如何在外头讨生活?

见叶知秋的神色越发不清明,她忽然生了调戏的心思,食指挑过他的下巴:“你叫啊,你大声的叫啊,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救你的!”

因为知道她是自家少爷的心上人,田甜不敢太过怠慢她,省得到时候叶知秋又发了神经来找她的麻烦。

如今,自己还发现了他竟然是个结巴……

叶知秋也觉得心累,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就算是离开了京城、离开了朝堂可还是躲不过这些算计。

许久,他站起来,说道:“若我的孙女还活着,如今也差不多和你是般大的年纪了。”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