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尔玉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从来没有这么一刻渴望长大,渴望变得圆滑,高情商,会说话,可以将自己的好意打磨成圆润的鹅卵石,让她触之不会扎伤。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祢尔玉睁大眼睛。

“呃……”陈星南抓了抓脸颊,“不,不就是在女……男厕所嘛,我既然说了我不会说出去,那就一定会守信。”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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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扭过头看向窗户,“没有。”

牧小童眨了眨眼睛,“你是复读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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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像是一个少女的手。

秋果与朋友探病后,朋友在病房外打趣秋果:“祢神这么顾着你,是不是在追你啊?”

祢尔玉深深望着她,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他低下头。

“好。”

今天他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毛衣贴着他的脖颈喉结处,随着他说话,喉结时不时碰触白色的绒毛,这样的他显得柔软又惹人怜。

他坐在病床上,过长的腿曲起,缩在床下,他掌心朝上,将自己的手放在桌子上。

秋果抽出棉签,沾了些碘伏,小心翼翼地拂过他的伤处。

祢尔玉深吸一口气,将她带来的那股清新香气纳入咽喉,狼吞虎咽吞咽下腹,那股清新香气立刻又变成了要燃烧他的热辣。

他低下头,看到她的小指尖不小心碰触到了他的指根,就在接触的那一块一株小小的绿色苗苗生根发芽,渐渐抽成长长的枝蔓,将他的小指和他的小指连在一起,长出烟紫色的星星点点小花。

他的小指条件反射般痉挛,带动着绿色的枝蔓也抖动两下,上烟紫色的小花颤巍巍地飘落一片片花瓣。

花瓣越飘越多,淹没两人的手指。

“疼吗?”

祢尔玉摇头,“我没有痛觉,你可以更轻松一些。”

秋果叹息:“你虽然没有痛觉,可是你的身体还是会疼的。”

她用圆鼓鼓的杏眼偷看他。

祢尔玉心领神会,“你想知道什么问吧,我不介意的。”

秋果笑了笑,“你看我一来就不小心让你去医院了,我想多了解你一些,也好避免这种情况。”

祢尔玉抬头,长长的睫毛在冬日的阳光下根根分明。

“我的病是一种感觉障碍,并没有器质损伤,更多的应该说是一种精神刺激导致的腺病型感觉障碍,应该是一出生就有的。”

他垂下眼睫,“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受到的精神刺激,反正我有记忆以来,就时常感觉倒错,有时稍稍掐一下自己就能疼的晕过去,有时被刀划了一道口子都无知无觉。”

“慢慢长大后,痛觉渐渐缺失,感觉倒错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长。”

他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散发着盈盈白光,就像是被一道透明的光罩罩住了。

他看着自己手掌上的伤口,低声道:“我是水族箱里的鱼,也是关在套子里的人。”

逃开吧。

请害怕我,逃开我吧。

不然,我怕我再也无法松开你的手。

你让我见过这世上最美妙的风景,我将永远无法放开那双带给我奇迹的手。

看到你,我痛;放开你,我更痛。

他缓缓抬起头,呼吸越来越急促,就像是落海的人急于求救,可他甚至自己处于漩涡中央,并不想将无辜的人牵连进来。

他阖上眼,又重新睁开,眼角逼红,唇色变成浅白。

柔软的发丝被汗水黏在脸颊旁。

他吸了吸鼻子,红着眼,扬起一抹很浅的微笑。

“很……很可怕吧?”

他的声音在发抖,嗓音一时梗塞。

秋果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上不少的少年,上前一步,“啪”的一下双手拍在了他的脸上。

他眼神一瞬茫然。

秋果双手捧起他的脸,脸凑近。

他呼吸一滞,胸膛急促起伏。

他像是嘴里塞满了辣椒,这种火辣直冲他的天灵盖,熏得他眼睛发红。

他看到她凑近的脸颊旁开了一朵蓝色的花,这朵蓝色妖姬夹在她的耳朵上方,摇摇晃晃,摇曳多姿。

“祢尔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