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大禾朝宫中礼仪规定,她今天必须要去给皇后请安,但景湛不必,他本来就和皇后关系颇僵,不去皇后也不会将他怎样,可他方才说他随后便去。

“不是,没有!”江雨凝连声否决,尽管书里原主一直暗恋太子,但她可不喜欢,紧接着她话锋一转,垂眸盯住被褥上的海棠花纹,紧咬下唇,像是难以启齿,“因为臣妾正来着月事。”

侍从还没说完,就被大着舌头醉醺醺的声音打断了。

爱妃?这人就是今天她嫁的大反派澈王殿下景湛?江雨凝瞪大了眼睛。

“阿湛,是你先喜欢我的。”

景湛带着神袛般不容置疑的威严款款而来,揽过江雨凝的肩:“本王喜欢爱妃穿这身衣服,其他闲杂人等又能如何。”

静瑶和皇后的脸色顿时像打翻了调色盘。

……

出了慈安宫,景湛立刻松开江雨凝的手,神色淡淡。

江雨凝对他既感激又疑惑,忍不住小声询问:“今早王爷看出了臣妾衣着不妥,为何没有提醒臣妾呢?”

“爱妃是在怪孤?”

“没有,没有!”江雨凝连忙改口,“臣妾知道王爷绝对不会让臣妾置身危险之中,否则也不会来帮臣妾,臣妾只是好奇。”

“有三个原因,”景湛沉吟道,“一、爱妃穿这身衣服好看。二、孤喜欢看爱妃穿这身衣服。三、孤想挫挫皇后的锐气。”

正走着,他的袖口突然被轻扯住,景湛回眸。

“臣妾穿这身衣服真的很好看吗?”江雨凝笑靥如花。

景湛从她那明艳动人的脸庞挪开视线,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举步走向马车。

马车上,两人又恢复了来时的状态,没有言语交流,景湛闭眼养神,江雨凝掀开窗帘一角看路上的风景。

“殿下,属下方才想起殿下的伤药没了,正巧这附近有医馆,要不要买些回去?”

驾马的林易朗声问道,打破了马车里原有的平静。他和他的孪生兄弟林许一样,跟了景湛十年。

“去吧。”景湛依旧闭着眼,没有睁开。

得到景湛的应允,林易将马车停靠在路边,疾步前往正对面的医馆。

“王爷受伤了?”江雨凝轻声问。

“嗯。”

“怎么伤的?”江雨凝追问。

景湛缓缓睁开眼,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情绪:“前些日子孤带兵讨伐北禹,回京路上中了埋伏,孤左肩中箭,从马背上摔下来,头部受创导致失忆。”

没错,这段江雨凝有印象,是太子在景湛军营中安插了奸细,所以才有了那次缜密的刺杀行动。

“王爷功夫那么好都能被伤到,想必那些人计划缜密,手段狠辣。”江雨凝看着对面医馆外形形色色的人,随口说道。

景湛眸色一沉:“爱妃怎么知道?”

江雨凝正好看到一个头部包着纱布的青年男子从医馆走出来,想起心底那团最大的疑惑,突然灵机一动,没注意到景湛的态度变化,转眸笑意盈盈拉他下了马车。

……

直到从第五家医馆出来,江雨凝心底那块大石头才完全落地,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

景湛冷睨着她:“爱妃似乎看起来很高兴。”

当然高兴,五位大夫都言辞肯定地说景湛确实脑部失忆,并且今生再无痊愈的可能。看来景湛确实没有骗她,她的小命目前来看算是暂时保住了。

但是她看到景湛冷冰冰的面庞,立刻收敛辞色,神情悲恸道:“没有,亲耳确认这个噩耗,臣妾很难过。”

“为何爱妃还要去五家医馆一一确认?”

“因为臣妾不敢相信这噩耗,所以想多看几家,想着一定不能放过任何可以让王爷恢复记忆的机会。”江雨凝说着说着,话锋一转,神色怅然,“还因为臣妾很怀念从前的王爷。”

“这又是为何?爱妃说来听听。”景湛语调慵懒,带着几分戏谑。

“比如说以前王爷都是叫臣妾凝儿的,现在都是叫臣妾爱妃,让臣妾觉得我们之间好像生分了。”江雨凝垂眸绞着手中的帕子,闷闷地说。

“是吗?”景湛眼底闪过一丝嘲弄,饶有兴致打量她,“那凝儿以前叫孤什么呢?”

“阿湛。”江雨凝抬起亮晶晶的杏眸,巧笑嫣然,“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王爷对凝儿一见钟情,就让凝儿叫阿湛。”

正驱车驾马的林易听到后,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澈王府。

江雨凝和景湛一进门,一个侍从前来禀告景湛:“殿下,魏侯爷正在客堂等候殿下。”

“知道了。”景湛举步前往客堂。

看到景湛进来,魏昭没有起身,继续品茶,直到看见景湛身后的江雨凝,迅速放下茶盏,起身上前一步,客气道:“见过嫂嫂。”

江雨凝闻声抬眸,直接呆住了。她知道书中魏昭是个风流倜傥幽默风趣的小侯爷,可怎么和她现实生活中的爱豆秦淮长得一模一样!

“天哪!阿淮,你也穿过来了吗?”江雨凝抑制不住激动之情,语气欢快,眉开眼笑,惊喜地捂住了嘴。

秦淮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