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亲儿子死了,还死在他的眼皮底下,一点儿都不生疑绝不可能的。
“都是应该做的。”
“什么都不用做,好好地长大,”许凌薇叹气,“然后,相信他吧。”
“哥哥……一直想当警察的。”晚晚将头埋入枕头里,闷着声音,静静地说,“哥哥跟我说过,他要当警察的……哥哥不会骗我的。”
“怎么?”
她赶在心跳迅速起跳的前一秒,稳稳地落入他臂弯中,捕捉着,嗅着他身上很淡很淡的烟草味,他温热的气息包裹住她,令她觉得无比心安。
她便能看清他的轮廓了。只是,有一刹那的失神。
他低下头去,大掌包裹住她白皙骨感的小脚,有意托起她脚掌和脚跟,避开那伤口,另一只手仔细地帮她清洗着其他地方。
“……”
他稍一凝神,都快要听到她心跳声了。
她吞了吞气,不敢说怕他死。
“哥哥以前没跟你说过吗?”
她给他做过两次手术,一次取子弹,一次伤口缝合。
不知怎的,想到刚才那枪声,她也隐隐有些不安,自沈知昼来了,那种不安感尤甚,上次他被哈桑捅了一刀,谁也没料想到。
“……”
一声枪响过后,窗户玻璃应声而碎。
具体如何说服的,他不知道。
“……”
相信她吗?
她捂着眼睛,挪开步子,循着记忆中门的方位要过去。
许久,他都不说话。
淹没过他的声音。
她之前因为不堪虫咬,和当地恶劣的生存环境一心想回去的念头也折了大半。
他沉了下气,倏地松手。
他比同龄人要高很多,因了成日的训练,也更结实健壮,肩宽腰窄的,一线紧致的腰身上懒散地挂着条黑色运动裤。
许凌薇一怔,又下意识地想说是她看错了,认错了。
有些喘不上气了。
“哥哥。”
不过好在是夜色将沉之时,不至于过于难忍,她稍适应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安顿好哈丹抱紧自己,咬牙打开车门,卷着肆意的风,用他的外套裹住她们,沉身滚入了旁边一丛柔软的芦苇荡中。
程嘉树脸色一变。
怪可惜的。
意味深长的,把她所有的小动作收于眼底,仿佛他们之间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虎仔看着心惊,连连咂嘴。
刚才只顾着料理康绥,都未注意到墙边缩着两个小姑娘,一大一小。
阿沅动作同时停下,转头看向门口,脸色登时变了,“绥、绥哥……”
蚔棺鞔扔了1个手榴弹
无人出来跟她说话,她也不希望除了哈丹和哈桑,那两个大人中的谁来同她交谈。
进去找了一圈,找到哈桑平时在的摊位,又问了周围的人,都说没见到他。
晚晚用手背拭了拭眼泪,轻轻点了点头,乖乖地躺下了。
许凌薇兀自唏嘘着,忽地转言,“晚晚,你还觉得他是坏人吗?”
明明身处人间,却如堕地狱。
阿阚冷汗涔涔,下意识地紧紧闭了下眼。
她睁大眼,泪就流了满脸。
“操——找到了!果然在这儿藏着!”
晚晚噘着嘴,苦恼地说:“伯母,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
她倾身咬住他唇:“当然——”
可是,一直带着她生活的,她称之为伯母的女人不姓沈;多年前就去世了的那位她从没见过的伯父,也不姓沈。
身后那人见状轻佻一笑:“唷,想不到你这么怕死?”
“你不怕吗?”沈知昼轻诮地反问了句,随后笑了笑,“怕死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怕死,我承认,你敢说你不怕吗?”
“不好意思,我还真的不怕,做这一行,怕死可没意思——所以,”那人把枪从他后脑撤离开,却不忘讽笑阵阵,“我就觉得,是我爸看错人了。”
“你是谁?”
“我叫林槐。”
沈知昼扬了下眉,了然一笑:“林先生么?”
“你认错了,”林槐淡笑着,“那是我爸。”
沈知昼不咸不淡地“哦”了声:“那你是他派来试探我的?”
“算是。”林槐说,“也是为了来看看康泰亨,会不会让你使诈。”
“那,看来我们之间误会不浅,我得找个机会跟林先生好好谈谈了。”
沈知昼笑着说,旋过半个肩膀,转身的一刹,顺手摸过放在手旁的枪,一个折身,胳膊挥出,枪口就抵住了林槐的脑门儿——
“当然,得先跟你好好聊聊,不是么?”
意想不到的,面前的,是个形容十分温润的男人,没有半点凶相,看起来年纪与他相仿,有个二十四五的模样,个头比他稍矮一些,身形也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