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莞尔,现在的小洲就像只大金毛,可爱得要死。

他泄了气,想过来脱我衣服。

我说:“那现在就起吧,都八点多了。”

他摇摇头,说:“?不住。”

所以我来找方橙。她读高中时是我的一个病人,大学没去读,依仗着家里开了家酒吧。

我凝望着镜子里他漂亮的眼睛,又心软了。

“我只吃一点点。”

他笑了笑,点头。

栋哥婚礼是在一个酒店办的,酒店离我房子不远。

几乎是我一进门,栋哥就笑着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西装,身姿挺拔,那一张脸,虽然许久未见,却一如大学时候儒雅俊美。

栋哥看到我身边的小洲,笑容就僵住了:“这位是?”

我说:“你不是让我带男朋友来的吗?”

他温柔地注视着我,像包容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他说:“小止,别闹了。他才多大?”

我淡淡一笑:“这就是我男朋友,他叫罗奕洲。”

栋哥朝小洲点了点头,小洲却揽着我的肩膀,问我:“站了这么久,累了吗?”

我笑着瞪他,这个小孩,真是……太会说话了。

果然,栋哥立马领着我入座,我们到的是栋哥大学同学那一桌,见到了很多熟悉面孔,都是我和栋哥交往时候认识的学长学姐。

他们见到我,很热情地打招呼:“这么多年过去了,小止还是这么漂亮,不打算给我们介绍一下身边这位吗?”

我笑着说:“罗奕洲,我男朋友。”

他们立马唏嘘:“小止读书时候是我们系花呢!怎么这么快就栽倒在小罗手里?”

又有人对小洲说:“小罗你可要看好小止,大学时候,好多外系的,还有外校的呢,过来要小止联系方式。”

小洲羞涩一笑:“小止只喜欢我一个。”

几个好事的立马让气氛燥起来。

正好这时栋哥和新娘走过来,真不知道小洲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新娘很漂亮,胸大腰细。

她挽着栋哥的手。

我心痛,好痛好痛。

当爱一个人已成习惯,会自动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会因他之喜而喜,他之悲而悲。这样的我,如何放手?如何爱上其他人?

小洲却握住我的手,很奶气地说:“小止,看我,你只喜欢我对不对?”

我微笑着点头。

有人说:“关爱单身狗啊兄弟。”

小洲只是笑笑,握紧了我的手,不回话。

栋哥来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总往我这里看。

婚礼总是索然无味的,尤其当这个新郎是你曾经的爱人。

待到晚宴结束,我就走了,走到停车场时,栋哥拉住我。他说:“小止,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旁边的小洲想把他拉开:“放手,你的新娘还在酒店等你!你在这骚扰我女朋友像什么样子!”

栋哥不为所动,只是用他那能溺死人的眼神看着我,他的语气很焦急,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他说:“小止,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是你骗我的,你怪我,你怪我和你分手。”

我的心像是冻住了,然后被一个大锤子砸,砸得七分八裂,是一种刺痛,像是拿针在扎。

我说:“你的婚礼是假的吗?你让我带男朋友来是假的吗?”

栋哥抱住我:“小止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直重复这三个字,他又有什么错呢?

我推开他,笑着说:“哥,再见,一定要幸福。”

小洲过来牵我的手,像宣示主权的金毛一样。

栋哥欲言又止,但还是什么都没说,目送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