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瞎转悠想什么呢?一看你这贼眉鼠脸的样,我就知道你除了坏事,什么也不会做!说,混哪条道上的?”

现在去苏州的十个人有九个是淫贼,剩下那个是小孩,虽然身体还没发育,但也早就有立志成为一名伟大的采花贼的远大理想了。

一时间,采花贼和淫贼没岌岌自危,惟恐哪天暴露了行踪进而无法再就业。

“嗨,哥们!”

“柳小贼跑拉!”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气,即使他真的不是柳建英,就凭今天这个梁子,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天啊!你不替我解释也罢,居然还做出如此一幅神情,你这不是让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嘛!

“好叻!”小二利索的擦了擦桌子,转身去了后堂。

打定主意之后,我便开始四处的寻找机会。要死的自然,死的不做作,死的一点也不象作假。这是诈死的至高境界。

天啊,刚才是谁强迫谁的?我还没要她负责呢!这女人,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看招!”

坐在车上,我一路偷着直乐。想想杜家人现在难堪的表情,我的笑就不打一处来。

今天早上,春香院、情楼、凤雅阁的老鸨们都收到了杜家的派人送来的名帖,指名点姓要她们把各自场子里的姑娘们带来陪客。

正感慨间,伙计很是乐情的迎了上来。“哟,爷!你又来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这厮满嘴的胡说八道,但是看在他满脸讨好的份上,也就作罢了。

随手扔了一锭银子到他的手里,我看了看左右。“哪有比较清净的地方?爷不喜欢人多。”

“诶!四楼请,四楼有雅间,包您满意。”伙计连连点头哈腰,一边往怀里揣着银子一边往楼上引。

这是一个类似于古欧洲大剧院构造的茶楼。当中是一个大大的舞台,台上一个说书先生正在那口吐白沫的讲个不停,内容无非是玉蒲团,金瓶梅之类的古老段子,听的让人好生乏味。

周围的楼层都环绕着广场,一楼向普通的茶楼一样,绕着台子摆了数圈桌椅。而二楼以上,则是大小不一的包厢,包厢朝舞台的一面用栏杆围着,还有厚厚的一层布帘。你即可以卷起布帘打量怎个茶楼,也可以拉好布帘在包厢里‘埋头苦干’。

看到这里,我不禁对茶楼的构造者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点了一壶清茶之后,我静静的看着碧绿的茶水倒入花瓷茶碗中,飘起袅袅的清香,每一片茶叶细直如针,针尖是淡淡的墨绿,隐隐有些须细小的毫毛。微微抿了抿嘴,茶水入口清醇,恰如一股清香慢慢的渗透齿颊。

“好茶!”我不住的颌首轻赞。

这时,边上传来了一声赞叹:“兄台果然好眼光!”

我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青衣中年坐在那里冲我点头微笑。

虽然整个折花居吵吵囔囔鱼蛇混杂,但是他却如鹤立鸡群般的引人注意,英俊的面貌再加上不凡的气势融合出一种惊人的魅力,让自诩为天下第一‘风度翩翩,气质不凡’的我也有点自惭形秽。

我靠!没事装这么酷干什么!

不得不承认,这是继小柳子之后又一有威胁的竞争对手,其危险程度,恐怕比小柳子还要高出许多!

心里暗暗提醒自己要提高警惕之后,我热情的站起身来抱拳拱手。“在下扬州柳随风,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那中年对我不住的点头赞许,嘴里嘀咕着:“好相貌,好风度,如若手段也不差的话,确是一个值得栽培的人才。”

靠,不就是装斯文装的比我象吗?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上下打量着这个口吐狂言的中年人,心里极度的不爽。

见我尴尬的站着,中年人显然也意识自己的失态,他连忙请我落座,然后向我介绍道:“在下柳成风,苏州人士。”

“原来是柳大哥啊,久仰久仰!”我虚伪的说着客套话。

那柳成风却丝毫不以为意,他热络的拉住我的手道:“乍一听别人还真以为我们是兄弟呢,就冲你刚才这句柳大哥,你这个兄弟我是认定了!”

说完,他丝毫不顾我的意见,就招呼伙计上来。

“去,拿几壶好酒来,我要陪我这兄弟好好的喝上几盅。”

显然他是这里的熟客,但是伙计对他点头哈腰一脸的恭敬,却让我对这位新认大哥的身份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