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忽然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脸竟然微微发红,指着她胸前的玉玦,呵呵笑道:“我是看姐姐戴的这个玉玦,蛮好看的……”

“各位姨妈、妹妹们,友无近日身体抱恙,作画之事恐怕要耽误几日,”赶在众人叽叽喳喳的疑惑之前,方金枝又忙道,“不过友无已将各位姨妈妹妹们的花容仙姿记在心里,承诺十日后必出画像,届时会让寸寸将画亲自送到各位姨妈妹妹们的住处。也免了各位姨妈妹妹们的奔波之苦。”

“把灯点上。”

正北边的房门打开了,方金枝睡眼惺忪地披着外衫走出来。

“母亲,金枝一家还在客厅等着。既然他们一家回来了,当下最要紧的就是好好把他们安顿下来。”四院的老夫人方墨玉打破沉默,“我们四院近日遣走了一些多余的杂役,恰巧空着许多房舍。如果可以,就让金枝一家住在四院,平日晓儿也可对他们多加照应。”

一方厅的正座上,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正吃着旁边丫鬟递过来的晚甘侯。她容妆肃整,动作利落,一双精明的眼睛扫向座下一众儿女子孙,眼看人员陆续到齐,便把茶杯离了唇,递还给丫鬟。

“方寸!”刘友无觉得女儿的话不甚入耳,厉声喝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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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得赶紧把初吻送出去!

方寸被这个想法瞬间点燃,蹭的一下站起来。不过……亲真人之前是不是可以练习一下?她看着画像,忽然脸一红,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咚咚咚——

这时,响起一阵敲门声。

“寸寸!快开门,娘有急事。”

方寸猛然回神,做贼心虚般结巴道:“哦!……哦,来、来啦!”

门一打开,方金枝抓住方寸的手就往外走。

“唉,娘,什么事啊?”

方金枝头也不回:“你爹今晚出画,你过来帮忙。”

方寸有点吃惊:“不是说十日后吗?”

“原本预计是十天,不过你爹……”方金枝长叹一口气。

方寸明白,肯定是他爹也听见白日那几个姨婆的话,于是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

“寸寸,今晚恐怕要辛苦一点,争取明天把画都送过去。”

一听这话,方寸顿时觉得困意连连,无奈被她娘紧抓着,只得拖着沉重的步子朝书房走去。

方寸拎着一篮子的画,脑袋昏沉,脚步虚浮。心中只想着快点把画送完赶紧回去睡一觉。正垂头走着,迎面猛然一喝,差点把她吓得灵魂出窍。

“哪家的小贱婢,挡着尺小少爷的路,还不快让开!”

方寸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红衣少年并一个灰衣小厮拦住了她的去路。说话的是那个面露凶光的灰衣小厮。而旁边的红衣少年却抱着双臂,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那双还算漂亮的眼睛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

昨晚整理成品画的时候,她娘已经通过画像把方宅亲属都给她介绍了一遍,所以她立马认出,这个红衣少年正是二院方红宝姨婆的大外孙方尺。

方寸不在意小厮的误会,客套一笑:“原来是方尺弟弟,幸会幸会。”

小厮一听这话,立即有点诚惶诚恐,忙回头看向自家小少爷。

方尺也像没料到一般,吃惊道:“你是那个背叛家门的方金枝的女儿?”

方寸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但秉着她娘“和谐与否,在此一举”的警告,她僵硬地勾勾嘴角:“我叫方寸。”然后从竹篮里找出他的画轴,递过去,“这是见面礼,请收下。”

小厮弓身正要来接,方尺脸色一变,喝道:“爷说要了吗?”

小厮吓得一哆嗦,忙把手缩回来,恭敬退到方尺身后。

方寸笑道:“这个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方尺弟弟勿要担心。”说着上前几步想塞给他。

哪知方尺突然伸手,啪嗒一声,竟把她手中的画掉,一脸嫌弃:“既然是低贱的东西,那更不能要。”

方寸愣住:“你……”

方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以为然地冷冷一笑:“当年都被赶出去了,还敢回来丢人现眼,你们一家人都这么没有羞耻心?”

一股怒火蹭的窜上心头。方寸闭闭眼睛,默念母亲的警告,语气尽量平静道:“这画你要不要?”

方尺冷哼:“本少爷从来不收低贱之物,何况还是叛徒送的。你说呢?”

方寸握紧拳头,垂眼道:“真的不要?”

方尺朝画轴唾弃一口:“呸!”

方寸又闭上眼睛,拳头因隐忍怒气而微微发抖,她再问:“确定不要?”这是给他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