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那堆书前,他捡起一本,吹掉上面的尘土,随便打开一页来看,上面是他一点也看不懂的符号和神奇的图片。书的封面上写着——相对论。

“林海……”

门口传来一片响亮的吵闹声。只见一群人推搡着图湘,来到了门边,她站在那里不进去,只是咯咯的笑。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说:“昨晚你们有没有看到大片的流星啊。”林海用手比划着,表示着数也数不清的流星数量。

赵国说:“你唱歌不好听是真的,但是,你可以学习乐器啊。我姐她就有一把吉他,那个吉他在我们家里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没有人动它。因为,我们家里没有人会弹。我姐姐还有一本吉他入门书籍,可是她从来就不看。你看你中邪都中的这么废寝忘食,不如你就去学弹吉他吧。”

这一切,让林海觉得厌恶,那感觉就像是有一群沾满了黏汁的臭虫一点一点的蠕动进他的身体。林海放下自行车,进屋的时候似有似无的说了声:“我回来了。”爸爸妈妈都没有回声,只有弟弟林远喊了声哥哥,一下就扑时了他的怀里。林海像往常那样摸摸弟弟的耳朵,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热乎乎的吻。

织梦的能力来自于陨石中一种特异波的辐射,他改变了人身体内的基因,使受到辐射的人能够主动的向外发射不同长度的波长,从而来控制自身所存在空间里的任意元素,比如:将空气中的氮、一氧化碳、氢等气体提纯压缩在一定的区域内,然后让这些元素进行剧烈的震动,就能够使其燃烧,轻者可以产生大火,重者会产生威力巨大的爆炸。更甚者,如果给予一定的条件,几乎可以实现让特定元素发生裂变或聚变的反应,那将是怎样的一种威力!至于梦中也能让能力产生,这还是一个迷,但是,疯老头已经掌握了一部分理论,使织梦者可以自由的控制某种波的理论。

于是,林海就成了他们进行训练的人。而这个任务主要落在了许荷因的身上,疯老头总是说:“我不能停,他们已经开始了,不然我就没有机会了。”于是,他就慌慌张张的又躲进了那个黑暗的小屋子里。

林海问:“许叔叔说的‘他们’是谁啊,怎么叔叔一提到这些话,就显得很害怕似的。”

许荷因摇摇头,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爸爸办事一直就是这样,有时候太疯狂,有时候太神秘,有时候却叫人害怕,反正,平常的人不能理解。好在,我在他的身边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

在接受能力提升的过程中,林海总会遇到一些不明白的东西,这让他的身体总是处在危险的边缘。有时候,他会笑自己,他觉得自己简直像是金庸笔下那些有着内功的人,偶尔会出现走火入魔的地步。不过,摆在眼前的现实是,他的身体像是一个能够发射各种波的仪器,想想真是有点不可思异。他来到这个城市,原定的计划可不是接受什么织梦能力的训练,而是找一个好工作,远离家庭而已。

外出的人,有谁不是身不由己的呢?

这天,林海去附近的商店去买点东西。天气还真是好得不得了,许荷因跟在他的身后,说起来,让别人真以为他们是一对小情侣。林海一直没有在意过许荷因是怎样的在他的生命里留下影子的,只是,渐渐的把她当成了一个重要的人,至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朋友?妹妹?恩人?他也不知道。

从商店里出来,林海故意躲在了一颗树的后面。这是他们这段时间里经常玩的游戏。许荷因知道他在那里,却装成不知道的样子,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猛的朝林海藏身的地方探身过去,总会抓他个措手不及。而这样的游戏,虽然彼此心里明白,却不知疲倦。

但是,这回,许荷因没有找到林海的藏身之外。当她跳跃着来到那个大树后面的时候,那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她着急的四处找,不由得大声的喊起了林海的名字。忽然她想到,这段时间里,林海的织梦能力提升的很快,或许他自己掌握了什么特别的本领,一下子就躲开了她的追寻也说不定。那么,他现在就正在某个地方偷偷的看着她呢。如果一个女人,知道一个男人在暗地里看着她,怎么会不脸红呢。她跺着脚喊了起来:“林海,你出来,你欺负我,我不想和你玩了。”

可是,当他回头的时候,看到的不是林海,而是一个胖乎乎的和尚。

这个和尚有穿着一身江深黄色的僧衣,胸前挂着一串光亮的佛珠。他的头起来为什么要反击,林海也说不上来,只是,面前这个男人,看上去就不是一个好人,况且,上一次他把脚踩在了他的脸上,现在,又用梦境将他束缚。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谁不想去把这样一个伤害过自己的男人痛扁一次的。林海想,正好试炼一下最近训练的结果。

“你,跟我走吧。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只要你帮我实现我想达到的目标。”黑胡子大声的说着,还一边笑着。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林海终于可以说话了。

“真是一个奇迹,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是一个刚刚有预梦基础的小子,现在,你却可以解开我的缚魂之力,真是大出我的所料啊。你必定会是我身边一个得力的助手的。”

嗡一声,林海的手中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圆环,带着炙热的火团冲向了黑胡子的胸口。黑胡子还沉浸在自己的构想中,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这团巨火击中,撞在了一个大树上。

路上的行人各自走各自的路,每个人都有着一方属于自己的思想天地。他们想着今天的晚餐,想着工作的烦恼,想着爱着的人和恨着的人……一阵巨大的声响才把他们从自己的白日梦里惊醒。那棵树像是被从天而降的雷击中折成了两段。路人们纷纷惊叫着散了开去。

一抹鲜血从黑胡子的嘴角流了出来,掉在地上,碎成了花朵的一世形状。

黑胡子站了起来,本来一个男人在受到这样的伤害的时候,会无比的愤怒,可是他又一次的笑了,那是开心的笑,是疯狂的笑。

林海没有给他反击的时间,手中又集结了一团气。

空气中传来一阵不安的波动,许荷因感到那是一阵风吹过的感觉。不知何时,她的面前突然间出现了两个陌生的男子。一个留着长长的黄头发,他不时的用一只手拂着额前的留海;另一个鼻子上有一个大大的红包,使他的鼻子看起来特别的大,出气的时候会像牛那样把鼻孔一张一张的。他们嘿嘿的笑着,走到了她的面前。

黄头发对红鼻子说:“啊,你看哪,有一个小妞呢。而且,她就在我们的面前。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红鼻子说:“哈哈,我说这是一个没有开过荤的小妞,所以,一定是一道可口的菜。有了好吃的,当然要好好的吃一顿了。”

黄头发的男子把手探到那女子的下巴下,轻轻的往上挑起,以一种独有的目光看着她,就像一个行家在看一个上了年纪的古董似的。

许荷因几乎听到从他的嘴里发出吸口水的声音。她的手毫不犹豫的上去给了这个男人一个巴掌。

“哎呀,脾气不小啊。”黄头发的男子徐徐的说,“不过,越是这样的辣椒,就越是让我觉得有味。嘿嘿,我喜欢。”

红鼻子恶心的舔着他的舌头,抱住了女子的肩,把嘴凑上去:“来,让我们先尝尝你的味道,看看是甜的还是苦的……”不过,他马上就体会到什么是蛋疼的滋味,那比酸甜苦辣更有味道。他抱着自己的裤裆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只是一脸扭曲的样子,痛苦极了。

许荷因收起自己的“旋风腿”,叫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小混混,敢动老娘,小心我让你们失去做男人的特点。”

许荷因的位置是在这条路的转变处,刚刚转过了这条街。所以林海看不到她的举动。不过,他的神经顺着她的方向游走了过去。

“小子,别急着和我动手啊。不然你会后悔的。就你的这两下子,你以为会对我造成威胁吗?我可是知道你心里的秘密呢!”黑胡子淡淡说着,语气里有着让林海说不上来的压迫感。

林海不说话。手心却握的更加的紧了。自己心中的秘密?现在他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不愿意告诉人的东西。

“你以为你弟弟真的死了吗?”

沉默,死一样的寂静。时间好像有了箭头,它一直往某个人的心灵的最深处流过去,哗啦啦的止也止不住。林海的手心空了,陷入一阵无边的苦海中。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黑胡子早已经离开了,而在他的脚下,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这时,他听到空气里一阵尖锐的叫声。若是常人,根本无法听到。可是,林海听到了,那是许荷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