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时候,丧彪忽然看了一眼杨飞扬和狂森两个人,然后继续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印象,当年我们读初中那会,这个轰动全国的杀人事件可是我们当时在学校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借鉴呢,好一段时间这个特大事件都是荣登教育报的头版呢!”

“那是他还没有遇到我,要不然!”大军冷哼了一声,似乎对于丧彪的话有些不满。

李东来此时也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念头,径自站起来往外面走出去:“至于这一次的事情,我会直接向上面汇报!你给我记清楚,下次还有这种事情,记得跟我打个招呼,至少还有人可以帮你收尸!否则的话,你可能连尸体都无人处理。”

“这几年辛苦你了!既要照顾孩子,还要照顾两个老人。”大军喝了一口浓汤,神色温柔地看着坐在身边的贤惠妻子。

“你!”为首的青年直接被大军这一句话刺激得暴怒起来,直接大声地吼道:“的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你在犯罪,你在堕落,你在找死你知道吗?你再这样下去,谁都救不了你!”

“我知道了,是因为我的缘故吗?”杨飞扬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

“飞扬虽然来废都只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可是他的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三四个人,就能把一个二流帮派几乎灭掉,谁敢说能做得到,或者说,当时有谁敢站出来。我曾经说过,只要有能力,就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而现在我龙帮,也有些人,就算是在这里混一辈子,或许依旧是碌碌无为上不了台面!不是我没有给他机会,而是我哪怕是给他一千次机会,估计他也做不出让人刮目相看的事情。”

此时的会议室,没有人说话。气氛显得死寂而压抑,如同停尸间一般散发着森冷的气息。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加入我龙帮,我也不勉强你。看在你这一次帮了我龙帮的面子上,以后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找飞扬或者阿彪帮忙!”赵浮屠出奇地好说话,让杨飞扬这几个人面面相觑。

王琦低着有没有说话,心里如同被灌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这几天的时间里面,废都的各方势力都在盛传着东兴会的事情。

车子再次在公路上飞奔起来,从杨飞扬的视线中迅速消失不见,杨飞扬转过头来,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慢慢变得狰狞一片,瞳孔中尽是歇斯底里的疯狂。

“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也下来陪你了!”

在美女护士迷惑不解的目光中,杨飞扬慢慢地将脸上的那层胡渣子撕扯下来,露出一张年轻秀气的脸庞。不帅气,却带着一丝丝干净儒雅的气质,与刚刚的中年大叔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

杨飞扬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目光依旧冰冷而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美女护士:“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不准出声,如果你出声,我就立即杀了你!明白吗?”

护士和医生的尖叫声在急救室里面早已经让人耳膜刺痛。可惜,急救室的绝对隔离,却让外面的世界如同被按了静音一般,根本不会有人听到这里的鬼哭狼嚎。

“轰”的一声惊天巨响,整个羊城暴力街区的地表如同发生地震一般剧烈地抖动!

“不是什么人?来这边干什么?”

欧阳旗脑袋一片空白,但是手里的枪却本能地朝着那个交警身上胡乱地开枪。

龙帮的小会议室聚集着龙帮各个部门的大小头目,众人似乎对于当前发生的事情极其地幸灾乐祸,他们不敢出头,不代表着就能容忍别人比自己高出一头,特别是这种没有资本却强出头的小人物,他们这群上位者巴不得这种小人物死得更彻底一些。

而废都却是一个例外,虽然废都从古到今都是属于中国的本土,但是废都的混乱程度,就是政府也头痛无比。无数的帮派被灭掉了,但是又有无数的帮派以更快的速度崛起,因此形成了废都一直以来的潜在规则——利益不断,斗争不止!

“看来,真的要走这一步棋子呢!”杨飞扬喃喃自语着。要知道,他所说的这一步旗子甚至比暗杀欧阳旗更加具有危险性。可惜,眼前的情况,却不容他考虑到底值不值得冒个险。他只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杨飞扬认真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似乎在下着某种决定!

“不,你见过我,你曾经还想让我加入你们!”青年看着杨飞扬的背影肯定地说道。

另一座豪华的小别墅里面,欧阳旗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一根大雪茄,悠然地吸着。他的前面两米之外的距离,十多个穿着清一色西装的魁梧彪汉站成一排恭敬地低着头。

这个女人拥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自然垂直披在两肩。脸上虽然化着浓妆,却依然掩饰不了她那张英气逼人的漂亮脸蛋。

“看来,今晚也不算白来一场!”中年人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着,他的脸色依然微微有些失落,这杯鸡尾酒香醇火辣,还带着淡淡的柠檬酸的味道,喝下去的同时,这种酸味自然地从鼻子里吸入肺腑,确实能够让人在一瞬间回想起一些封尘的东西。而他想起了一个女人,一个叫白小雪的女人。

“没错,就是等。欧阳旗每天晚上十点钟之前都会到‘黯然’酒吧。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到那个酒吧里守株待兔!”杨飞扬有些无奈地说道:“这是最原始的方法,也是目前我唯一能想出的方法!”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动手!”狂森直接了当地问道。

入夜。

刚刚回到住的地方,丧彪直接朝着坐在沙发上的杨飞扬大声嘶吼道。而杨飞扬却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然地抽着烟,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几乎让丧彪想扑上去朝着这货狠狠地抽几个嘴巴子。当然,对于这种事情丧彪永远都只能冲动地想想而已。

可以说,在场的这些人都不算简单。不是堂主就是部长或者是小头目级别以上的人员,要么就是这些堂主,小头目的亲信。而在场的这些人似乎都明白赵浮屠说的话。

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环视了大厅一圈之后,赵浮屠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年来,我们龙帮在废都过得太安分了,以及于连这种二流帮派都算不上的垃圾货色都敢向我们龙帮下手,看来,废都真的是永远都不能平静下来!”

纵观他的这一生,表面看似乎辉煌无比,可是又有谁能体会到他背后所承受的孤独与沧桑呢?

女人似乎被赵浮屠的话刺激到,原本精致的小脸蛋此刻被仇恨支配着,显得狰狞而扭曲,她奋力地挣扎着,似乎想要扑过来将赵浮屠撕碎,奈何手脚上的铁链将她紧紧地束缚着,再者,即使她能扑过来,也未必能将这个双腿残废的中年人杀掉,并不是说赵浮屠身边的人将她阻挡,而是这个女人的手脚筋被挑断,她不具备任何杀伤力,而挣扎也只是徒劳。

幽幽地看着监控室内二十多个场面火爆的摄像头画面,张志强面无表情的神色并没有因此而变化,一如既往地让人琢磨不透。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是擂台底下所有人群对这个青年的第一想法。这个壮得跟公牛一样的老牌拳手,在他的手上居然只是两三个回合便回到了上帝的怀抱。杀人在他手上,感觉就跟

似乎被大军的刺激,畏惧的中年汉子隐藏在身体里那一丝血性终于爆发了出来,一个快步冲上前,一记刚猛的重拳朝着大军的脸上狠狠地挥霍出去。

丧彪的这番说词,倒是让伪娘者的嘴角一阵阵抽搐。

“阿狗,你怎么了?”

很难想象,在一群狼群中,一头失去爪牙的头狼,要经历怎样的惊涛骇浪才能镇住这群虎视耽耽的恶狼。

“果然,让那个男人都忌惮的存在,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呢!”杨飞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管来废都之前,已经尽量地高估这个男人了,可没想到依然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不知道,但是有人告诉我,是在废都!”

“彪哥,这!”为首的小混混似乎有些不甘心。

路过一家牌匾为“正宗fj包子”店的时候,这个青年停下了脚步,冰冷的眼眸终于流露出人性复杂的情感,或许是饿得太久的缘故,青年站在那里,怔怔地望着那锅刚出炉的包子,用力地吞了吞唾液,随后从身上那片如洗碗布一般的衣服口袋里摸出唯一的一个硬币,看着站在门口的老板指了指那炉热腾腾的包子。

曾经的过往,他生活在父母编织的那个幸福摇篮中,没有负担,没有忧伤。他的梦想是当一个救死扶生的医生,又或者是一个公正严明的律师。假如他的家里没有发生那次巨变的话,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医生或者律师了。可惜,过去的梦想早已经过去了,残酷的现实没有假如。因此,他现在只能是一个屠夫,一个杀人无数的黑帮头目。

感觉到杨飞扬情绪的变化,狂森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第一次赚到钱给我买的吗?”王绮惊呼到,神色间流露出一抹无法掩饰的欣喜,就好象她五岁生日那天第一次收到父亲买的芭芘娃娃一般惊喜。

今天是她的生日呢,可是,哥哥从两周前就失去了踪影。她很害怕,父母已经去世了,现在她只剩下哥哥一个人了。可是现在的哥哥却让她感到陌生,感到害怕,更多的是担心。

“哥哥。”蹲在地上的王绮仰望着王森黯然的脸庞,泣不成声。那张美丽的脸蛋微微扭曲着,被各种神色交替着,痛苦?自责?悔恨?

然而,狂森的沉默,以及杨飞扬的妥协似乎更是助长了王绮的气焰。她看着狂森的眼神不加掩饰地鄙夷道:“爸爸妈妈有你这样的儿子,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杨飞扬不知道狂森在想什么,只是杨飞扬觉得,哥哥是个黑社会,而妹妹是个大律师,如果某天因为某件事情而遇到的话,无论结局怎样,都不会出现皆大欢喜的场面。

但是十几个人在这里想留住他,却绝无可能。这不是自负,而是自信。

丧彪没有说话,依旧是阴沉着脸色,杨飞扬的话,确实戳到了丧彪此时的痛处。现在的他,已经是龙帮的代理帮主了,处理事情不能像以前那样风风火火。可是他真不想让杨飞扬去冒这个险。要知道,上次杨飞扬只剩下半条命回来,几乎让他愧疚到了极点,而这一次谁又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