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刚才倒下的两三个东星会的成员,应该是大军的所为。此时的大军,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对着东星会的人阻击。很变态的枪法呢,三个东星会的成员都是被一枪致命。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第四天晚上了。一切都如杨飞扬之前预料的那样,欧阳旗就像只阳痿的gui头深深地卷缩在包皮里面,从来就没现过身。好在这几天,杨飞扬也并没有浪费任何时间。

“既然,已经被命运抛弃,为什么还要迷恋它,为什么不索性将命运屏弃,为自己创造一个新的命运?”青年再一次重复着杨飞扬的话,然后看着杨飞扬继续说道:“这是你对我说过的话,也是这段时间一直让我困扰的话。我也觉得,我不应该是一直为了过去而活着,既然我早就已经堕落了,就彻底地堕落到底,从前的那份坚持,只会让我更加迷惘更加痛苦而已!”

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却让杨飞扬感到迷惑不解。

杨飞扬混在黯然酒吧里面打探情况的同时,也发现了一条重要的信息。在黯然酒吧里面,也有着欧阳旗的人马混在里面,几个看起来穿得比较随意的年轻人分散在酒吧的几个比较黑暗的角落,只要门口进来人,这些人的视线都会统一扫视过去。如果不是杨飞扬跟狂森两个人伪装得比较完美,估计人刚进酒吧就会被欧阳旗发现了呢。

“不不,我很少喝酒,而且我只是个普通的小白领,并没有多少机会品尝真正的美酒。谢谢你,我觉得你是一个最好的调酒师!”长相斯文的中年人谦逊地说道。

要知道,这里可是羊城暴力街区,而这个酒吧的规矩可是这一带出了名的狠辣,你可以在嘴巴上调戏这里的女人,但是如果敢动手的话,留下一只手算是轻的,严重一点的,估计你的那根东西都得留下来。当然,如果你有本事可以让这里的女人主动为你宽衣解带,那么你的任何不雅行为都会得到默许。

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卢娇!

“呵呵,这份资料确实够详细的了。真不知道阿彪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收集到的资料,看来,龙帮的情报部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部门呢,恐怕是整个废都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拷贝了资料呢!”杨飞扬坐在阳台上幽幽地抽着烟,似乎在消化着那份字数不少的资料。

杨飞扬进入龙帮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有丧彪这个领头人带进帮会,杨飞扬跟狂森还有疯狗这三个人的日子自然是比别人过得更滋润更潇洒,但是如果想真正的上位,却不是丧彪能说了算的。这个等级森严的龙帮,一切都是赵浮屠开了口点了头才能算数的。

这种毁灭性的打击几乎让赵浮屠变成行尸走肉!最终,失去了双腿的他依然是爬了起来,并且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向这个地下世界疯狂地报复。

杨飞扬自从来到龙帮之后,似乎就没有在公众场合说过话。不是他没有那个机会,而是他没有那个资格。即便是他能理清所有的东西,甚至能想出办法来对应都不够资格说话。为什么,因为此刻的杨飞扬在龙帮只是一个名不经传,没有任何功过的小喽喽。想要出头,便要有出头鸟的资本,要不然,在老大们之间插话,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说你不知轻重没大没小都是轻了呢,即使你真能道出个所以然来,也绝对成为一些头目嫉恨或者敌对的对象,即使这些头目真对你没有什么,但是下面的人可就。

“呼!”

赵浮屠坐在轮椅上,平静的目光如同死寂的湖水没有任何涟漪。

龙帮总部的一间暗室里面,赵浮屠坐在轮椅上,微微地吹了吹正在冒烟的枪口,瞥了一眼不远处那具已经开始降温的尸体,面无表情地朝着他身后的一个青年挥了挥手。

由此可见,张志强在帮会里的权威膨胀到什么程度。

中年汉子被一个弹腿踢得倒飞在两米之外,过了好一会才艰难地爬起来,看着站在擂台上面无表情的青年正在信步闲庭地走过来,他眼眸中的恐惧神色更是浓郁起来。

随着擂台上的铃响,地下拳场更是爆发出滔天的呼喊声,比赛已经正式开始。

“如果我说不呢?”青年丝毫没有被伪娘者的刻薄语气而刺激得震怒,依然是不死不活地说道。

杨飞扬和丧彪几个人坐在擂台下面的第一排座位上,神色麻木地看着擂台上正在互相拼杀的两个男人。老实说,当杨飞扬刚刚来到这个地下拳场的时候,确实被小小地震撼了一把。

从这些人身上的气势以及那种漠然的神色,杨飞扬可以断定这些人,绝对不是一般可以比拟的小混混。寻常的小混混,可没有这种彪悍的素质。这些人,绝对是一批训练有素,身手不凡的保镖或者打手。

其实,在几年前,他在一些地下黑拳的碟子中就曾经看到过这种烙印,并且了解到,一些泰国地下黑拳的老板,将一批孤儿从小就训练成一批杀戮机器,在一次又一次地黑拳中撕杀成长起来,为他们赚得丰厚的利润。甚至杨飞扬还看到过一张地下黑拳的碟子中,两个十岁左右的泰国小男孩赤膊着上身如同野兽一样在擂台上互相拼杀着,直到杀死对方为止。

“我?”青年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后想了想,说道:“我没有名字,以前别人都叫我疯狗,我的老板叫我零零一!”

“爆他爷爷个菊花,这群池塘里的小杂鱼,就算是放进大海里面也是充作养料的份,居然在我的地盘上呈威风,真是不知死活!”

丧彪张口就把嘴里的啤酒喷了出来,心里却含着一口血喷不出来。他瞪大着眼睛,满脸错愕地看着杨飞扬。对于杨飞扬嘴里说的一不小心,就跟一个差班生一不小心考上了北大清华一样的概率。

某些时候,人就是那么复杂的动物,而人心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么?

杨飞扬迅速地转过身子,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脸色苍白的青年,脸上出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明明希望眼前的这个青年能离开自己,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当这个男子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依然有种很惊喜的感觉。这,是一种很复杂很微妙的情感存在。

不知道何时,王森已经站在杨飞扬的身后了。

杨飞扬没有再理会身边的这个带点小得意的女人,只是依然安静地坐在那里,似乎陷入了沉思。

“我找昆爷!”

王绮涣散的眼神慢慢地重新凝聚起来,一刹那间就变成了一种决然。她突然站了起来,迅速地朝着屋子里面那个水泥菱角柱子跑过去,在离那柱子菱角差半米距离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凄然地微笑着,向着柱子菱角边狠狠一撞。

五年前,父母去世之后,她唯一的哥哥就彻底地变成了另一个人,性格开朗的他,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有严重暴力倾向的黑帮份子。她一直很难理解,一向坚强而独立的哥哥到底为什么会堕落成这个样子。后来,她一直坚信,哥哥的堕落,是因为他懦弱,他永远接受不了父母离去的事实。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如果可以选择天堂的话,有谁会愿意堕落地狱?

时过境迁,风水轮流转;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在那个女人错愕的眼神中,只见狂森硬生生地用手抓住了那把小刀,整个手心鲜血淋漓,而面无表情的狂森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用力一掰,硬是将女人手里的那把小牛刀给拽过来,直接甩飞掉。

照片中,一对中年夫妇亲密地相拥着对着镜头微笑,而中年夫妇的旁边,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正对着镜头扮着鬼脸,而另一边,一个看起来稍微小一点的少女也正对着镜头甜甜地微笑着。

曾经,赖三就被五爷——杨向天警告过,千万别低估了这两个人。一个是表面如绵羊,内心似恶狼的杨飞扬。另一个是冷酷如木头,杀人如疯子的狂森。

“那我们现在?”狂森不动声色地看着杨飞扬。

从认识白小雪到现在,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了。虽然说他和白小雪名义上是在谈恋爱,可杨飞扬却从来没有陪他诳街看电影,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陪她吃饭。谈恋爱谈到这种境界,就连杨飞扬都觉得自己是个渣滓。

白小雪异常兴奋地用小香舌舔着那两道狰狞的伤痕。今晚,这个男人注定是属于她的,也注定今晚她会为这个男人而疯狂。

“前面就是x号桌了,您要找的人就在那里等您!”迎宾小接停住了脚步,转身对着微笑道,然后深深地呼了口气继续说道:“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了!”

他还是像以往一样习惯迟到。但是,他还是像以往一样让她值得等待。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的爱,更没有无故的恨。

欧阳旗永远都忘不了,一个十二三岁,花季一般的小女生眼眸中居然闪烁着一股刻骨铭心的仇恨。他也不明白,这个小女生为何会对他有这种疯狂而极端的举动。

后来,小女孩告诉他,因为他曾经了她的妈妈。在那件事情之后,他爸爸就跟妈妈离婚了。过了两年,她的妈妈在吸毒过度中死去。

再后来,欧阳旗慢慢地开始真正成长起来,而那个小女生没有了后来。

曾经年少轻狂时犯下的错误,欧阳旗并不认为这是一种错误,而是他人生旅途中的一种历练,一种能让他迅速成长的催化剂。也因此,欧阳旗一直觉得,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就要不断地将曾经的经历升华成一种经验,一种能让他慢慢走上颠峰,必不可少的宝贵经验。

在他的世界里,他没有错,错的只是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