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是当今太后的侄女,在宰相府邸掌家,时常纵容下人克扣轻云浅的月饷,虽然从未亲自欺辱过轻云浅,但却放任府邸里的任何人去给轻云浅脸色看。

“够了!轻云浅,你是铁了心的想要羞辱我,是吗?”南川瑾怒道,话语中甚至带着些软下来的语气。

风璟还想再留片刻,但看轻云浅脸色冷了下来,他知道,他得先走一步了。

此时,瑾王府外,一道奸细的嗓音响起。

他的出现,不会无缘无故!

“爷真的是看不下去了!天下四公子之一的南川瑾,何时对一个女人,用如此不知羞耻的手段来讨回所谓的公道了呢?!”

南川瑾飞身立于半空,感觉到背后一股飘然的寒气,怪异不寻常,待他朝后搜寻,除开月华下到一片黑暗,再无其他。

李锦绣昏死前喊出那一句王爷的孩儿,不过就是喊给那些宾客听,她轻云浅这是在谋杀皇室的子嗣,不单单是南川瑾的一孩子那么简单。

“这样想来,如此歹毒的心肠,如此黑心的心思,也能理解来。自古婊子无义!”

她只觉得彻骨的冷,和无尽的绝望迅速的占领了四肢百骸,她的心,有一块儿地方,好冷好冷。

“不,我不走!要死,我也要死在这个星球,这是蓝血族的命运,若要活,也是我蓝血女皇可活!”本是虚弱无力半跪在地上的中年妇女突然起身,口中升起咒语。

“说完了,是不是应该该我说了呢?”

轻云浅看向二夫人。

二夫人眸子一沉,也不答话。

众人见二夫人都不敢答话,更是闭嘴不敢开口了。轻夙凰贝齿轻咬红唇,心里恨的痒,轻云浅今日和往常,当真是不一样,她的心底,也升起了一丝的害怕。

尤其是对轻云浅刚刚的那寒剑出鞘,还是心有余悸的。

“今日,我能不能从这大门进去,还真不是你们这些姨娘和庶女们能决定的!”轻云浅将‘姨娘’和‘庶女’特别加重语气。

“我南瑾的法制,何时到了宰相府,就变味儿了呢?”

轻云浅看向一旁躬首站着的府邸总管甄泉。

缓缓开口,一声甄伯伯,叫得谦和。

“甄伯伯。你在府里当了十七年的总管,这南瑾国,嫡庶地位如何悬殊,家中财权如何接管,想必甄伯伯是最了解不过的!云浅以前脑子不好使,不懂如何持家,现如今,我经过瑾王府里一事,反倒脑子清楚了。这家中的权限,是否也该按照南瑾的律法来执行呢?”

甄泉听到轻云浅的那一声甄伯伯,身子一顿,他不过是个下人,就算在宰相府邸当了十几年的大管家,但也是身份低微的下人,怎么敢当起轻云浅小姐的这一声‘甄伯伯’。

他叩礼向前,声音不大,但也能叫大门口宰相府邸的人,和围观的些许百姓听的清楚。

“云浅小姐是宰相府的嫡出千金。小姐现如今恢复了清明,自然是家中权限从嫡母处继承!”

对,从嫡母处继承。

嫡母是谁?是她轻云浅的娘亲,从她娘去去世后,家中的大小事务,应该都要轻云浅来接手,而不是二夫人陈湄。

甄泉的话,敲击在二夫人陈湄的心坎儿上,宛如一把荆棘,让她心口被刺的血淋淋。

她是当今太后的女儿,却等待了十几年,依旧不能成为轻染的正室,轻云浅现在,就是拿她最看重的东西,戳她的痛脚。

陈湄眸低一片恨意,转瞬,消失。

她是何等人,什么场合,她最清楚。

甄泉虽然是宰相府的大管家,也从不插手轻云浅的事情,但她可不傻,当年那个狐媚子在的时候,甄泉可是忠心不二的。

这么多年来,甄泉从不去帮衬轻云浅,但也从来没有像其他下人那样给轻云浅任何脸色看。

反倒是私底下,看着轻云浅,露出异样慈祥的神色。

甄泉现在也不是故意去帮衬轻云浅,不过是轻云浅现在的气势,不容他忽视。

“好,看到浅儿不似从前痴傻,我心中甚感安慰,当年姐姐走前,让我代为掌府中大小事务。这么多年来,人老了,也累了。我即使贵为当今太后的侄女,却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侧室罢了。南瑾自来,嫡庶正侧低微等级严明。即便是宰相府,也不能忽视了律法。我这就着人安排浅儿掌家事务的事宜!”

陈湄今日是想找轻云浅的麻烦,就着轻云浅在瑾王府杀人,被瑾王所休一事,彻底将轻云浅赶出宰相府邸,如此一来,没有了轻云浅这块绊脚石,她便理所当然的成为宰相府邸的当家主母。

陈湄却不曾想,自己反倒被轻云浅将了一军。

陈湄身后的轻夙凰听的自己的母亲如此说,吃惊一愣,不敢相信,她母亲这么多年来,心心念念的,都是宰相府当家夫人的权力,怎么能因为轻云浅的几句话,什么嫡庶正侧地位有别,就放弃掉呢。

“娘,不可以!”轻夙凰上前一步,气势汹汹,“凭什么要让权给这个无耻黑心的下堂毒妇。她在瑾王府肆意杀人,嫉妒生恨,杀人腹中子嗣,如此无耻毒辣黑心之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掌柜我堂堂宰相府邸的大小事务。更何况,她轻云浅,大字不识一个,横躺扁担一个一字摆在她面前,她都不认识。这么多年来,她除开吃喝拉撒睡,还会干什么?”

轻夙凰声音吼的极大,临街都能清楚的听到。

她见轻云浅半点反驳的话语都没说,更是理直气壮的细数轻云浅的不是。

“她是我们南瑾人人都知道的第一废物。让这样的一个废物当家,我宰相府,以后还有安宁的日子吗?”

“就是给她机会,让她当家,凭着这个废物,也会把家给败光了!”

甄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街坊邻居是越来越多,来围观的人也是越来越多,见得轻夙凰如此辱骂轻云浅,轻云浅却一个字都不反驳,反倒是脸上冷冷清清,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

众人觉得,轻云浅,也许真就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