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刚才的焦虑也在这股旋风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心遥望了一眼吱呀吱呀随风摆动的木窗,她和阿黄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运气,一切平安的好运气。

那么,现在她还有什么。。。她现在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早先就得到密报这些铠甲士刀枪不入,体力持久,他未曾相信,哪有人会刀枪不入的,现在看来那些根本不是人。心里又自嘲一番,他有细作探听吕宗吾,吕宗吾也能派人监视他,还可以在他的衣服上做手脚,而那枚嫡传的玉龙簪也被下了药。。。

“阿黄,我们一定能到仙王镇。”今晨,她说自己去仙王镇,他也点了点头,早年他便在大谡有部署,仙王镇这样的南北交汇之地,自然也有他的下属随时待命,原是留着大军北伐时响应,却没想到今日自己落魄如斯,是她救了他,都不知他是谁,却舍命相救,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再者临出发前一夜,心遥对路程图作了了解和分析,昨日也和禁军小卫聊得比较多:她可是一有停下来休息时间,就和人聊天,初来乍到的,多收集信息才能活的好点嘛那个仙王镇,虽说是一个小镇,却是南北往来的途径之地,也是东西交汇之所在,回京都是必然要途径此处的。

“嗯嗯。”明明是痛苦的呻。吟,却被他叫得这么,心遥却本能的一掌拍在他的胸上,对她来说,不过是按下他,以免他乱动血流的更多,但阿黄却因为这一按,呼吸都稍许急促起来。。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遥用手压了继续地面上的叶子堆,轻轻把他的头放在软枯叶上,再次嘱咐阿黄闭上眼睛,转过身子,解开衣带,实在是没办法,古人的衣物那么繁琐、深秋的气温也让她觉得冷,可这不是要救人么,身后什么声响也没有他应该把眼睛闭上了吧。

听到她的问题,他却装作没听见,看着道,挡开前面的树枝继续走。心遥在背后瞪了他一眼,心里暗自威胁,难道要让她使手段不成,转念一想,算了算了,不和这小子计较这了。可是心里又有疙瘩,然后晶亮的眼珠子狡黠一转,幽幽道来,“我知道你叫什么,你满脸发黄可不是黄泥么,就叫你阿黄吧!”话刚一落下,前面高大的身影明显的顿了一下,另一只红衣袖口同时被旁边的树刺倒钩上,撕裂开来。他这是要衣不蔽体的节奏么。阿黄是她小时候养的小狼狗,俊着呢!

他又有什么理由退缩呢。

刚才在山顶凭借职业训练和经验,她就判断出这群怪物是冲着红衣男子而来,将他引出大营,白蔻、葵娘、紫童、徐妈妈,还有禁军他们才有生还的可能。

禁军带着马车离凌阳远越来越远,心遥就能想到陆老夫人被气晕的局面。陆老夫人在陆府是很有威势,虽然她总呆在高寿堂拜佛念经,把掌家的权力交给陈氏,可是谁都知道,陆豪夫妇对她畏惧至极,不管是苛待陆心遥,还是囚巷的事,只要她出面阻止,他们夫妇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

众人遣众人休息或守夜后,在桌上以笔点水写下京都陆府几人的姓名,列出一副关系图,又用抹布拭去。心下沉思,一则徐妈妈与她出府三年,想来府中情况总有少许改变,但这么多年她们主仆处境从未改善,王氏掌权是变不了了,她该如何应对,来到这个世界,到底该用暴力还是巧力。她终是想看看命运的尽头是什么。二则,紫童一路从西入大谡,路途所见所闻,虽有被迫害,但也真实的展示了大谡各地地理特点、风俗习惯,对她认识这个异世界很有帮助,有时间得找他多聊聊。

不管阿黄是什么人,他的伤加重,她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他送到仙王镇,交与他同伴,她才好安心地与禁军、白蔻他们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