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温情……

罗彻斯特说:“我恨她并不是因为她发了疯。要是你疯了,你想我会恨你吗……你身上每一丁点皮肉如同我自己身上的一样,对我来说都非常宝贵,病痛之时也一样如此。你的脑袋是我的宝贝,要是出了毛病,也照样是我的宝贝。要是你呓语连篇,我的胳膊会围住你,而不是紧身马甲——即使在动怒的时候你乱抓乱拉,对我说来也是迷人的……”

林菀抬起手就朝他胸口砸了一拳头,嚷嚷着:“把药还给我,你凭什么藏我的药?”

他妈一把捂住他的嘴,像母鸡保护小鸡一样把儿子收进自己的羽翼之下,继续跟他爸争执:“这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你要打就把那个儿子也找回来,两个一起打,我这个当妈的也不合格,你把我们娘儿仨都打死算了,就你一个是好人,你高尚,你继续当你的人民公仆去吧,这回也没人托你后腿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搞得这么神秘。”他外公不屑的哼着说。

“还行,马马虎虎呗。”陈醉敷衍两句,语气认真的问:“哥,听说你跟那个林菀,还没断?”

“这个世界这么丑陋肮脏,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林菀冷哼一声,这人就是没理辩三分。

“然后呢?”

陈劲气得一噎,心说你说行不行,胡闹也得有个限度吧,可是心思转了转却笑了下,云淡风轻的说:“行啊,不过我得先备个份儿。”

“哼,兄弟,也不知道我掉水里那事儿是谁给透露出去的?”

她的手柔若无骨,陈劲握着握着就有点心猿意马了,在脑子里算了算,真是太久没碰她了,随即又暗骂自己,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种事儿?结果就在他心理斗争的时候,听见啪的一声响,一秒之后他才反应过来,那是落在自己脸上的巴掌。他立即瞪眼,骂出来:“靠,你还真打啊?”

第二天一早,陈劲就把林菀叫醒了,其实也不早了都快八点了,看着她那耷拉着眼皮的瞌睡样儿,他就想这到底是因为她懒呢,还是被那个病给闹的,真是分不清楚了,就像她打掉那个孩子,到底是因为害怕药物副作用还是为了报复他,恐怕连她自己都未必分得清,现在他也没心思计较那个孩子了,眼下治好她的毛病才是最重要的。

“这床舒服吗?”陈劲答非所问,见何琳没有回应,又问道:“我怎么样?跟那个张某某比如何?”“陈劲,你……”

陈劲是见过世面的,什么清纯玉女啊妖娆女郎啊都没让他动过心,何况这些分不清前后的小丫头片子。可是他打了几个月的球,走遍了h市甚至邻市的名山大川文化古迹,发现身体里的力气还是大有剩余,于是,就有想法了。

陈劲听得心里一惊,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理不出一点头绪,林菀哽咽的声音还在继续:“可她还是死了,怎么办……”

陈劲又被剜了一刀,疼得他差点儿哼出声,他不禁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提前一天回来呢,那样也许孩子就能保住。他刚才在等待的过程中简单跟医生咨询了一下药流的情况,原来这是一个如此漫长且痛苦的过程,他发现林菀比他还要狠,他狠是对别人,她却是对自己。今天早上,林菀那几个字说的极轻,可是在他听来掷地有声,他发现人生还真他妈够戏剧性,三十二年前的今天他从娘胎落地,三十二年后同一天他的孩子在娘胎里被打掉,因为,他爹是个混蛋,他娘不屑生下他。

“是。”

见林菀听后愣了一下,他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斟酌着说:“林菀,你大概还不知道,像你这样的姑娘对我们这种人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的。”见她要变脸,他笑笑说:“你先别急,听我说完,这很正常,人通常都会对和自己不同的人感到好奇,产生兴趣,越是对自己不待见的越是想要征服,我想陈劲起初对你也许就是这种感觉,但是经过西山那档子事儿我倒有点儿说不准了,他好像越陷越深了。”

林菀冷哼一声说:“我受不起。”

方正看了一眼剩下的大半杯,不满的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他说着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凑过去对着杯子比划,“照这程度咱俩的感情也就一般般呐。”

他家老头渐渐向现实妥协了,妥协是个痛苦的过程,早年间老头常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喝闷酒,他知道,他也心疼,但是从来不会去劝他。谁不痛苦呢,有人说过,天地为炉,煎熬众生。他觉得一个人若是活了一把年纪还不能认清现实,那就是愚蠢。现实就是这德性,看不惯就像屈原那样投江喂鱼去,舍不得死就学着跟它狼狈为奸。

没想到陈劲居然没动手,只是哼了声说:“算你诚实。”

方正抬头望了望天,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再想想,如果真的不想勉强的话,我跟向阳试试看不能不说服阿劲,毕竟我们也不想再看到你们受伤害,无论是他还是你。”

林菀静静地听他一气说完,淡淡的说:“所以你是在替你兄弟教训他的女人吗?”

见她没有反应那女人面露凄楚:“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妈妈啊……”

饭后,众人回到事先安排好的房间休息,陈劲冲了个澡然后搂着林菀午睡,等陈西来敲门的时候,林菀才醒,发现身边的人早就出门了。下午她和陈西又到处转了转,终于如愿以偿的画了两张风景图,还被陈西要去一张说是收藏,林菀笑笑像模像样的签了个名字。

50、触动……

对,他不是君子,连伪君子都不是,他是个小人,小人才会乘人之危,才会不择手段。他肖想了她那么久,克制了那么久,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时,她忽然出现了,还是以那样诱人的姿态,那一瞬间仿佛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原来你从来没忘记她。

另外俩人顿时愣了,米兰吐吐舌头说:“菀菀,我跟你开玩笑的……”

林菀闭着眼睛说:“你杀了我吧。”

“可惜了我那瓶好酒了,一口都没捞着喝,早知道就……”方正还不愿接受现实,像祥林嫂一样唠叨不停。

陈劲坐在床边的沙发里,凝视着床上打了镇定针后安睡的人。刚才何叔叔亲自带人来的,经过楼下时瞥见了那一片狼藉,看到床上的伤者再看看他,立刻猜出了个大概,赶紧让人处理伤口,扎得有点深,幸好没伤到肌腱。

他想一定会。即便是忘了她的身体,忘了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感觉,也不会忘记她曾试图谋杀自己,还曾跟别人联手算计自己,就凭这两点,她也是独一无二的。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有点伤感,陈劲摇了摇头,可是又忍不住想,若干年后,林菀又会不会记得自己呢?

见林菀还是沉默,他叹息一声,抬手摸摸她的脸,说:“看来信任这东西在我们之间真是不存在的,但是,不信有时又会很痛苦。”

这么一想她就不自觉的笑出声,也顾不上会不会刺激到那个人,她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于是大大方方的换鞋,不经意的问了句:“你在等我?”

小姑娘眨了眨眼说:“弯弯,月儿弯弯的弯弯。”

林菀的脸立刻变成熟透了的番茄,恨不得把刚才那句话吞回去咽掉,可是男人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拉了她的小手下移,还不要脸的说:“我教你。”

面馆坐落在一条不太繁华的街,他们此刻正往暗暗的街道深处走去,离停车的地方越来越远。这样手拉手散步的感觉让林菀很不自在,她刚要说话,一抬头看到陈劲在路灯照射下亮晶晶的短发,忽然心跳一停,因为想起从前王潇每次打完球时,就是这样的,比他的汗还要多,短短的头发茬湿成一簇一簇的,像刺猬一样,可是很好看,很阳光。

37、生日……

男人似乎对她的拒绝感到意外,偏过头看着她,说:“可是我觉得我们合作会更有效率,难道你不想早日摆脱他吗?还是说你想留在他身边,慢慢报复?”

陈劲调笑完毕,分开她的双腿,再次侵入,动作一如既往的粗鲁,而她的身体也一如既往的干涩。他忽然有点头疼,之前以为林菀不懂,可今天看到她在台上的表现,每个动作都勾人至极,哪是不懂,分明就是太懂了。可是一到动真格的她怎么就没反应呢,难道她真的有生理缺陷?

“你还敢说?那种地方是你们能去的吗?”

林菀在心里极力赞同,可是一想到那个爱炸毛的家伙,又有些犹豫,“陈……”

“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的职业是心理医生,从你的画里能捕捉到你的某些情绪,比如异常的矛盾,压抑和挣扎,当然这也是我想表达的东西,只是,林菀你这么年轻,我认为你可以活得更加轻松快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