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再次点头。他站起来说:“现在去医院吧。”

陈劲开车去公司,路上接到陈醉打来的国际长途,这才知道这小子又跑日本去了,陈醉上来就问:“哥,你怎么跟那个女人搞到一起了?”他听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的是林菀,就听陈醉在那边继续:“那女人要是在基地就是一女拉登,要是在伊拉克,就是一人体炸弹……”

陈劲颓然的往沙发背一靠,朝他老爸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陈慎行眼睛盯着报纸上的芝麻小字,头也不抬的说:“你也该成个家定下来了,老这么晃悠着可不是个事儿。”

陈劲又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勾勾唇角笑笑,说:“谢什么,男人救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

“他是被人扔进水库的,而且是大冬天。”

于是众人把陈劲抬上救护车,开回酒店。

“你孤单吗?”

陈劲也不追究,低头问她:“画画了吗?”

周六早晨,林菀还在睡梦中就被陈劲从被窝里拎出来,她半睁着眼睛打着哈欠听他发号施令,“赶紧收拾收拾,等会儿去西山。”

陈劲很惊讶,是他太粗心了还是林菀表现的太不明显?他还以为她这段时间的小动作又是她的新战术,他摸摸她耳边翘起的头发责怪道:“怎么不早说呢?”然后像是想明白了她为何不说,叹息着把她搂到怀里轻声说:“傻瓜,被河水呛死也不上岸的呆鹅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林菀又呛着了,米兰冲思思眨眨眼睛说:“现在连菀菀都开窍了,思思你也别老古董了。”

陈劲越说越气,说到最后开始喘粗气,他一把抓过林菀的衣襟把她拎了起来,恶狠狠的问:“怎么不说话了,啊?被我说中了是不是?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了,总把自己当成上帝的使者,正义的化身,动不动就跳出来对别人横加指责,就好像你们自己没做过亏心事似的,就好像别人犯了错就他妈一辈子都不能翻身,是不是?”

“嗯。”林菀点头,勉为其难的算是听响了吧,虽然一点都不悦耳。

陈劲不耐的打断他:“死了?”

向阳于是又来劲了,调侃道:“我说哥哥,你最近可有点不对劲儿啊,不近女色还听这种歌,莫非是要改行当情圣了?”

“这适合居住,更适合反省,就是可能会有点寂寞。”

林菀打了个哈欠,问:“如果我不回去呢?”

“不会,快请坐,要不要喝杯绿茶?刚沏上的,你们这些经常对着电脑的白领最需要这个了。”李瑾热情的请她坐下,从柜橱里取出一套精致的白瓷杯。“谢谢。”

陈劲一听顿时一愣,大惊小怪,好像还真有点儿。再一看她湿漉漉的头发,还是忍不住数落:“头发湿着最容易着凉,怎么这么粗心呢?”说完去卫生间找出电吹风扔到床上,催促道:“赶紧弄干了,不然再烧起来受累的又是我。”

林菀脸上一热,立即扭过脸。

“啊,也没什么,哪家孩子小时候没点儿磕磕碰碰的。”方正自觉说的有点多,赶紧收尾,“行了,我就是给你个友情提示,顺便抖落点儿陈年往事,你可别回头告我一状啊。”

林菀面色平静的说:“我要那份资料,原件。”

陈劲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嘴角往一侧一勾,笑得邪气十足:“猜到要玩什么了吗?”说着用指头挑起林菀身上破布一般的背心,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擦着她的乳头,冷笑着问:“怕不怕?要不要求求我?嗯?”

她这才反应过来,松开手从他身上下来,可是陈劲一看她的衣服更来气了,经过刚才的水泼和纠缠简直不成样儿了,干脆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蒙头盖脸的裹住她,然后打横抱起来。

林菀向来对别人的私事没兴趣,可她还是听了一段长长的“壁角”,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的敌人。她好奇他的感情世界是什么样的,好奇他如何对待一个深爱他的女人,她甚至也好奇那个女人最后的问题,虽然她也觉得那是不可能的。

到了出版社,林菀敷衍的说了句再见就下车了,陈劲没有立刻让司机开走,而是降下车窗看着她一路轻快的离去,她今天穿了件碎花衬衣,外面罩着米色针织衫,烟灰色牛仔裤,粉色帆布鞋,一副青春洋溢的扮相,走路时后脑勺的短发一飘一飘的,让人看了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他忽然叫住她:“林菀。”

林菀侧脸看看旁边谈笑风生的男人,心下了然。忽然觉得有趣,原来这才是陈劲把自己叫来的目的,挺好,那她就扮好花瓶的角色吧,想到这她干脆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美食上,虽然不待见这些人,但是她待见星级酒店的大厨,更待见大厨的手艺。而且陈劲有句话说得对,要斗也得先吃饱了啊。

林菀最后去了对面的商场,挑了几件颜色鲜亮的春装,她还特意买了件红风衣,据说红色可以避邪。拎着几个纸袋子回去时,已是夕阳西下,刚走到自家楼下,一身黑衣的老李就快步迎上来,面

晚上陈劲回到公寓,一进门吓了一跳,客厅里满满当当,都是超大号的瓦楞纸包装箱,高的矮的,长的短的,恍如一个巨石阵,仔细一看,冰箱,洗衣机,空调,台式电脑,居然还有洗碗机……隔着一个个障碍物,看到那个女人大模大样的坐在沙发上,电视里不知道在播放什么节目,只听到一阵阵傻笑。

林菀觉得自己不用吃饭了,天天面对着这么个恶棍,气都能气饱了,她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有时候被他扰烦了,她开口就骂:“滚开,要做去找别人。”她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是不愁没人暖床的,毕竟没几个女人像她这么“不识相”。

27、缠斗……

她刚学写字的时候,爸爸还没有疏远她,在没有妈妈的日子里,他每天晚上坐在灯下耐心的教女儿写名字。可是菀字笔画多结构又复杂,她每次写完林,再写一个草字头,然后就耍赖罢工,还让爸爸给她改个好写的名儿。爸爸说,“菀,是草木茂盛的样子,我们菀菀现在是一颗小树苗,以后会长成一棵高大茂盛的树,还有,这个名字是你妈妈取的,如果改了,她若回来就找不到你了。”

陈劲走到床边,大模大样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还伸手抚摸她打着石膏的右小腿,假惺惺的安慰说:“不用担心,找了最好的骨科专家给你接的,不会留下一点儿后遗症。”

22行凶等身边的人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时,林菀才睁开眼,眼神空洞如千年古井,她一直清醒着,从始至终,她多希望自己不那么清醒,那样痛苦的记忆也可以模糊一点。可是不行,她的大脑里像是被人安置了一只仪表,清晰的记录着他的每一次挺近,撤退,甚至还在计算着他的频率和力度,她觉得自己要疯了……、林菀撑起身子慢吞吞爬下床,浑身酸疼,两条腿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酥软无力,迈出一步都格外艰难。一脚踩到了一个黏糊糊的东西差点滑倒,她低头一看,那个丑陋的家伙在黑暗里泛着星星点点的光,像是在示威,一种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里往上涌……

二楼以上都是vip包房,每一扇门都紧闭着,有种压抑的寂静,身着统一服装的侍者端着酒水果盘灵巧的来回穿行,不时的推开某一扇门的时候,才会泄露瞬间的声色……

女人又亲昵的嘟囔了几句,才恋恋不舍的离去,陈劲抽出纸巾擦擦脸,听到一个带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行啊哥哥,今儿又是新面孔。”

袁女士手上动作一顿,叹了一口气,她自然是心疼儿子,无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总得有个替罪羊,不然以老头子那一身浩然正气还不得把他们娘儿仨给扫地出门了?

林菀羞愤交加,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拿刀切碎了喂狗,她两只手绕到他的后背就

“不是妈爱唠叨,你们兄弟俩都不让人省心,一个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

林菀闻言冷笑:“没有人告诉我过我这个,倒是有很多人都说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最后四字无比清晰,咬牙切齿……

王潇无语,闷了会儿才低声问了句:“你就不想吗?”

陈劲微微怔住,因为这种表情太陌生,他所见过的林菀不是哭就是愤怒,要么就是嘲讽和漠然,从来没有这样的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像个小孩子。

“你活腻歪了吧?”陈劲黑着脸恶狠狠的冲林菀低吼。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妈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女人扇了一巴掌,还当着哥们儿和客户的面,而且是在自家公司楼下,时值午休时间,保不齐被哪个员工看去,没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自己无所不能的老板被女人打了。其实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最可恶的是他看到林菀出现的那一瞬间,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有一丝惊喜,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害他反应慢半拍,才会让人得手,丢脸死了。

她被他的斤斤计较逗笑:“好吧,那像爱太阳那样。”万物生长靠太阳,没你就不能活了,这回可以了吧?

赖上岳母娘sodu

“就是,那位林小姐不依不饶,和交警队的人吵了一架,还非要找您面谈。”秘书有些迟疑的提出来。

“你这个凶手,把王潇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