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陈劲忽然冷静下来,多年的历练让他迅速控制好情绪,否则这会儿那女人真得死在他的掌下了,就按照他现在的火气,把她掐死一百遍都不够解恨。稳了稳心神,陈劲大步走上通往舞台的旋梯,这地方一直有专人护着,不然台上惹火勾人的舞娘早就被下面的豺狼虎豹给撕碎生吞了。

这里的公共洗手间很大很气派,地面亮得可以照人,林菀在手上抹了点洗手液,在水流下反复的冲洗,一抬头看到镜子里那张有点陌生的脸。这里的灯光比包厢里明亮数倍,以至于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她抬起手抚摸脸颊,虽然每天都会照镜子,可似乎很久没有仔细看这张脸了,不知不觉中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她试着咧咧嘴做出一个微笑,却发现比哭还难看。

“可是……”

那个叫李玮的男人笑了笑,风轻云淡的说:“没错,我都羡慕你哥了。”

那天之后,陈劲消失了。林菀恶意的猜想,他可能是某方面出现了障碍,偷偷看医生去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对自己厌倦了,像他们这种人都是三分钟热度喜新厌旧的。她记得他说过一个时期只有一个女人,不知为什么她很相信这句话,所以她想自己大概或许可能是安全了,于是在陈劲消失第七天她就自作主张的回去自己的小窝住。

林菀委顿的坐在那,右手停在胸前,眼神呆滞的看着那个水晶烟灰缸,直到那一点火星完全变暗,这才感觉到胸口发痛,却分不清是表皮的烫伤还是里面的心脏在疼,不是已经麻木了吗?为什么还会痛。

但是林菀失算了,因为对于皮糙肉厚的雄性动物来说,适当的疼痛反而刺激了他的征服欲,只能让他更疯狂。她不懂,她觉得一定是还不够疼,于是抬起头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她有两颗虎牙所以咬起来相当给力,一会儿就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居然还有点甜。

遇见这个人真是她生命中的最大不幸,如果她是一棵树,那么他就是一把锋利的锯,每当她鼓足勇气抽枝发芽,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将其斩断。

她颓然的把手伸进头发里,对自己的心灰意冷懊恼不已,不行啊,林菀,不要绝望,不要相信他说的鬼话,你现在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对,好好休息陈劲一出房门就摸出烟盒,香烟叼在嘴巴里,打了好几下火才点燃,他眯着眼睛正想舒舒服服的吸两口,迎面过来一个巴掌脸的小护士,那小姑娘看他的眼神跟见了鬼似的,眼睛瞪得老大,尖声尖气的说:“这是病房区,不能吸烟@陈劲跟没听见似的,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眼皮子都不撩一下,甩开大步子从她面前经过,小护士愣了愣,朝他嚣张的背影瞪了一眼,小声嘟囔一句:”有病。“。7走廊里很安静,那两个字清晰的飘进陈劲的耳朵,他差点被烟呛到,回头瞅了眼那个瘦巴巴的身影,愤愤的想,这什么破医院,还高干病房呢,居然会有这么没眼识的护士。又吸了两口,辛辣的气体刺激得喉咙生疼,刚好眼前有一个垃圾桶,他立即把香烟掐死丢了进去,随后发现左手还攥着一个捏扁了的烟盒,里面委委屈屈的缩着两三支烟,他这才意识到这两天烟瘾有点大,于是把烟盒也一道扔了@回去途中赶上堵车,下午三点半还有个重要会议,陈劲看了眼手表,妈的,都三点十五了,看看前面望不到头的车队,再看看后面长长的尾巴,除非插上一双翅膀飞回去,可是他再本事也突破不了生理极限……@陈劲生平最恨没有时间观念的人,看来今儿得恨自己了,他烦躁的挠了挠脑袋,短短的头发茬儿有点扎手,忽然心念一闪,回头望去,隔着几条街,仍能看到陆总气势恢宏的门诊大楼,那后面是住院部,再后面是一栋小楼,三楼某个房间里住着一个女人,差点杀了他也差点死在他手里的女人,麻烦的女人,讨厌的女人,居然敢跟他叫板,也不掂掂自己斤两,跟他发生了那么多生死纠葛还想全身而退?从来都是他甩女人,什么时候轮到女人先甩他了?

“那天后来怎么样了?”

陈劲一听就黑了脸,讽刺道:“是么?那可让你失望了,现在你愿不愿意也没得选了。”狠劲儿一上来,只顾着纾解自己的欲望,一冲到底,也不管青涩如她能否承受得住。

“我觉得,你应该和他谈谈。”林菀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那也曾是她见证过的一段感情,她不希望看到它明明开了花,却结出一颗畸形的果……

19、聚会大年初八,春假结束,年味儿尚浓晚上八点多,某休闲会所的豪华包房里,坐着一群衣着精致的男男女女,陈劲在角落里抱着膀子靠着沙发闭目养神,对身边女伴宛如黄莺的嗓音说出来的动听情话充耳不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从茶几上拿起一杯红酒递给她,淡淡的开口:“说这么久不累的慌么?喝口润润喉。”

雨一直下,路面上的积水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亮光,路边停着一辆车,后车门大开着,前面坐着一个黑着脸的欲求不满的男人,对,欲求不满,这下陈劲终于体会到了这个四个字的杀伤力,视线不经意间扫到身下,不由得骂了句“操”,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盘。直到身体里来回乱窜的邪火稍稍压下来,他才出来把后车门狠狠摔上,然后坐回驾驶座,发动引擎,猛的一踩油门,车子火急火燎的消失在雨夜之中。

“我知道。”

陈劲对技术这块儿向来重视,亲自飞去深圳处理此事,和刁钻的对手周旋数日各自退让一步算是皆大欢喜,他这才得以松口气。下了飞机直接回自己独住的公寓,洗澡睡觉,正睡得云里雾里,忽闻门铃大作。他气呼呼的起床光着脚走到门口,朝视频一看原来是自家老妈,其实也不奇怪,敢主动上门的女姓也只有这么一位。

陈劲轻易地拉开她的手,好笑的说:“林菀,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说完大步走过去拉开窗帘,打开窗子,阳光和新鲜空气汹涌而入,林菀再次不适应的伸手捂住眼睛,然后忽然大喊:“站住,那是我的卧室。”

林菀无奈,看来是遇到活雷锋了,做好事不留名,然后看看一脸紧张的护士,有点好笑的安慰:“别多想了,应该就是个路过的好心人。”

林菀皱着眉想了想,机械的报出一串地名,老太太听后又是一怔,然后指着小巷尽头的十字路口说:“桂林路啊,不就是对面吗?你瞧瞧是不是?”

半个小时后,林菀打车来到陆军总院,王爸爸就在这里就医。她刚走近住院部,就看到在楼下走来走去的王妈妈。

“那你喜欢我吗?”

陈醉没有回应,眼神像是黏在了那个背影上似的。

看着林菀呆呆的样子,大眼睛湿漉漉的跟受了惊的小鹿似的,他忽然冷笑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我看林小姐情绪不大稳定,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给你介绍一家不错的疗养院。”说完,得意的勾起嘴角,丢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转身就走。

陈劲并没去秘书定好的假日酒店补眠,熬久了反而没有睡意,现在对他来说能耳根清净一会儿就是最好的休息了。他信步来到门诊大楼后面的小花园,找了个长椅坐下,打开矿泉水狠狠灌了两口,然后掏烟点燃,狠狠地吸一口。尼古丁吸进肺部,再从口鼻呼出来,心中的烦躁渐渐消散,全身脉络都感到格外的顺畅自如。他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长腿摊开,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睛开始享受吞云吐雾的快感。

老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伤势太重,我们都尽力了。”

林菀一直在试图进入冥想状态,或者说妄想更合适,妄想着这个被折磨的身体不是自己的,好像真的起了效果,直到被陈劲揪起来她才恢复知觉,疼得皱起眉头,然而下一瞬她瞳孔缩紧,嘴巴也不由自主的喊出声:“不……”

“不什么?”陈劲手里拿着酒瓶,呈倾斜的姿势,下面是他们仍然连接在一起的部位,如果倒下去……

林菀怯懦的开口:“别倒。”

“你在求我?”陈劲眼睛放光的看着她,手里的动作并未收起。

林菀木木的点头,眼里有闪动的水光,还有不甘,可是她怕,这会直接要了她的命,她还不想死,即便是死也不能以这种方式。

“可是不行啊,”陈劲笑着说,“你总这么没声没响的,我可太受挫了,刚才

重生之商界霸主

我还说过要是不让你高潮就跟你姓,你总不能让我也姓林吧?那咱们俩成啥关系了,兄妹?”

陈劲像是讲笑话一样,慢悠悠的说着,林菀嘴角往下一撇,两串泪珠流了下来,他看得心里一软,手往旁边一甩,酒瓶子落在一尺开外的地毯上,瞬间染湿了一片。他叹息一声,把林菀抱进怀里,缓和了声音:“你要是早服软不就没事了?”然后揉着她的头发说:“不过是吓唬吓唬你,还当真了?你不是胆子挺大的么?”

林菀无声的抽泣,身子在他怀里一抖一抖的,陈劲笑了笑:“好了好了,今儿不做了,不过你以后可得改改,总这样可不成,我耐心有限,还得想法儿治你,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他的温柔丝毫没让林菀感到好受,她心里难过,难过死了,她输了,她向他求饶了,刚才点头的瞬间,她仿佛看到一座雕像在面前轰然倒塌。

陈劲的声音还在继续:“不过,你今儿做的可过了啊,在那么多人面前,不是撕我的脸吗?还有人拍照,要是传到网上,咱俩可就出名了。在家怎么闹都行,出去了就得长点脑子,我这人脾气不好,报复心强,你惹恼了我最后只能苦了自己。

35、赌约……

第二天,林菀没上班,在床上躺了一天,也想了一天,晚上八点多,陈劲就回来了,见她一脸菜色,骂了几句,找人订餐送过来。

他在书房忙活完到卧室时,已经十一点半,想要洗澡一摸到脖子上的纱布,算了,脏着吧。林菀捂得严严实实的侧着身子背对着他,呼吸均匀,但是根据他的经验,十有八九是装睡,他只留了自己这一侧的床头灯,顺手拿起一本杂志翻看。

正看得入神,旁边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这样有意思吗?”

他回头,只见林菀正定定的看着自己,一字一句的问:“相互怨恨,相互折磨,有意思吗?你不累吗?”

他毫不迟疑的回答:“不累,有意思。”

那边顿时没了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