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春闱夜探托情心上

贤婥婥到底是骄惯了,一去便拍了桌子气呼道:“你到底何时准备去救尚志哥哥?”郭肇虽早知贤婥婥会来,但亲见她为荆尚志撇了颜面上门,还是不快漠道:“你爹就是这麽教你求人办事?”

贤婥婥只好捏著子又说了一道。郭肇中途也不去打断,等她言毕,才慢道:“你爹早就找过我。”

贤婥婥一愣,正欲气他故意叫自己白白说一遭,又想既爹早就求过他,如今还无结果,那麽便是他不愿帮忙了,顿时便鼻头一红,抽泣道:“尚志哥哥他为人忠厚老实,连只蚂蚁都是舍不得踩的,怎会去做那种下流事……舅公就不能帮一帮他吗?”

郭肇冷笑道:“笑话,舍不得踩蚂蚁的人,就不会动色心吗?”

她蹙紧眉头,道:“总之,尚志哥哥绝不是那种人──”说著一停,竟扑了上去,扯住郭肇袖口,摇晃两下,哝鼻道:“舅公去与那徐大人说一说,再将证人招去问问,其中定有误会……尚志哥哥马上便要参加礼部春闱,若有耽搁,又得耗上一年……我,我再也不记恨舅公……再也不记恨舅公对我做的那些事了……舅公只帮我这一次可好?”

他长呼一口气,一手拎住她绉纱领子,拢近面前,甕声甕气道:“那书生多一日在牢狱中,便要多受一日的折磨,你可是心疼了?可那被他当庭广众下污了名节的女子,苦水又得往哪里去倒?他荆尚志要前途,不过就是为了光耀门楣,若真是条男子汉,就该敢作敢当。”

她呆呆盯他,只觉如何回答都会叫他迁怒於荆尚志。郭肇见她不吭声,又贴近了两寸,一张光滑无须、略是涨红的刚毅俊脸便在她眼前放大了数分。贤婥婥见他一双炯目顶牢自己,全无避忌,剔去了髭胡,竟有几分陌生,仿似不是之前认识的,不知怎的有些心虚脸红,刚一偏脸,却被他又掰正过来,只好咬唇道:“那舅公到底要如何──”

郭肇神情一舒,蓦地浅笑:“先让我亲一口,再瞧心情。”

贤婥婥气嗔瞪他,他却沈了脑袋贴到她脆生生的耳珠子边,语气浓黏得几欲叫人起风疙瘩:“这不是已没蓄须了嘛,怎还不叫我亲近?”她哭笑不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男子须发哪能说剔便剔,未免也是太过无状了,但毕竟想到是为著自己一句话,终有些硬不下心肠,只将他一挡,嘴上嗔斥:“谁管你留不留胡,你剔去了,我可没东西赔你。”

他见她放了些防备,将她蛮腰一搂,趁势卷入怀中,笑道:“蓄胡本是为震慑小人,添些威势,却不想倒连姑娘都一并怕了,这些年我总私下烦闷怎的也没个人来纠缠我,幸得你提点,倒是终於明白了。”

贤婥婥听他满嘴胡言讨自己欢心,心内仿似蚂蚁一爬,又与他贴得甚牢,近相端详,果真如怜娥那丫头说的长得不赖,一时之间泛滥出几分从未有过的情愫,便是对著那荆尚志,也没产生如此心绪,不免有些慌乱,只能将脑袋移到一边,却恰瞧见悬於壁上的一副小巧卷轴霎时眼熟,行近两步,原是自己那日在院子内写的诗,不禁大怔耳红,竟想不到他果然没脸没皮,把这别人讽骂之词倒真还挂了出来。

郭肇见她又醉了脸面,银牙尚且嵌唇,黛眉亦是未弛,却比平日不知柔软了多少,将她竖直一抱,颠离了地面,三五步快行至榻边,压至身下。贤婥婥知道他又要做那档子事,醒了神,慌制他臂,喊道:“你还没答应我呢……”

郭肇自从得了她,已浅尝美味,这几日虽然故意不睬,心内却是烧著一把火的,如今也顾不得同她为了那荆尚志周旋没完,只匆匆应付:“好好,都听你的。”贤婥婥晓得他本来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现下色欲攻心,说的定是敷衍潦草话,并拢了腿死活不依,只是喊:“你先去救──”他一口叼住她樱唇朱瓣,吞下她言语,舌攻弧齿,搅来噬去,将那香津一一吃进嘴去,待一鼓作气将她吻得快受不住,才抬了脸,道:“衙门毕竟是青天之地,不是说风就是雨,总要有个章法,那姓荆的不是豆腐做的吧?多关两晚不会死吧?”

贤婥婥娇喘吁吁,心忖你还谈章法,怕你是故意想多磨折一下尚志哥哥罢,可听他竟已如此保证,总算是放下心来,见他还压在自己身上,伸臂一推,嗔道:“还不放我下来──我都透不过气儿来了──”

郭肇见果真把她压得脸色潮红,脯起伏,笑道:“好,我放你下来,──你来上面──”说著一个鲤鱼翻身,将她顺手一抱,两腿一拉,搂坐於自己小腹上,竟是掉了个儿。贤婥婥撩了腿儿便要下去,却被他一把捉住嫩滑玉足,放在嘴边闻了闻,又由他拦腰一扭,转了个身子。还未醒神,已被他拉了裙带,下身一凉,忙回过头去吵嚷起来:“老不害臊的!这是在家里!”

郭肇长臂斜上一举,钻入她内衫,正捏住两团绵绵的丰盈,且揉且笑:“原来婥婥觉得在家外面才不害臊。”

作家的话:

☆、二十五、春闱夜探托情心下

贤婥婥听得羞气不已,欲将他手打开,他却飞快避开,移了粝食指在那尖儿上捻珠玩蕊,下身昂在她外滚动流蹿,生生将她身子弄成一滩湿泽,嘴道:“乖婥婥,这可是你自己个儿送上门来的。”

未至半刻她已被他抓搓得娇躯酥麻,无力还嘴,不时便泛出媚呻浪吟来,又察私户阵阵瘙痒难抵,流出一点点春渠,不禁暗忖也不知道这不争气的身子是越来越迁就他了,亦是已破罐破摔了?

郭肇听她哼动人,一方光滑雪背上泛起红晕,晓得她已臻佳境,手滑下去,融融花唇两瓣儿已是湿漉漉一片,顿抓牢自己的腹下物事,朝跨上口顶去,一会儿已冲破门口把关樊笼,在她“啊”一声长吟中,闯入盈盈肥水,只觉那育子之道宛似那日花船初破一般,玉门狭窄,膣径细长,如羊肠小道一般沟壑弯曲,可怜楚楚,幸得丰弹滑,水泽厚沛,才不至於太过难行,只是日後产子怕比一般妇人要苦痛些,不禁心有不忍,将她腹抱得紧紧,力气也比初时温柔许多,不再猛烈送,只是举动腰身,慢慢出进。

贤婥婥虽是看不到他脸庞,凭借那阳具在蜜内的浅抽缓举也知他有克制之意,不知为何心内竟狂乱一跳,暗忖他果然是真心爱惜自己吗?不只仅为一夕之欢、贪图下边痛快麽?这麽一想,竟禁不住双颊吐胭脂,唇角泛春华,所幸背朝於他,不被他瞧见。

只是初苞才开,又是由上套入那家夥,冲力甚猛,塞入满满,纵是他薄施绵力,也是还有些裂辣之感,又细细嗳哟起来:“……疼……疼……”说是疼,却又有些疼中带麻,麻里带酸,胀胀酥酥似前两回更炽腾,边是叫吟,边擦抹汗珠儿,又不忘去腾了小手捏他一把腿肌,叫他缓一缓。

郭肇见她次次都喊疼,恐芳妙美还未熟透,如今受这骑乘之乐怕有些早了,挺举数十回,便将她抱了到下方,把她双脚栓於脖边,水汪汪的牝户上芳草东摇西摆,爱欲之水宛若珍珠嘀嗒凝在其中,一派靡尽数露於视野内,不由看得面红腹烫,情心勃勃。

贤婥婥倒挂金钩般吊於他颈间,腰身以下大半皆腾空而起,又见他盯住自己仿似猛兽扑食一样,毫不移开视线,顿阖双眸,捂住烧红俏颊,须臾见他久不动作,那伟昂巨物只在牝门打转儿调情,倒忍不住睁了半边眼,透过指缝去偷看,见他正一眼瞄过来,忙又遮住双目,偏过头去。

郭肇见她一派娇羞,欲拒还迎,心里如拨云见日,只觉当日虽是强攻,倒也没做错,否则哪里收服得了这小牛犊?她心头那点儿不快……就等日後再去慢慢抚平罢,一时熬不过,拉了她的手,俯身而下,语气带了几分苦巴巴的激动:“婥婥,你现下可是有那麽一丁点儿的喜欢我了?”

贤婥婥一怔,脸蛋潮红未散,正笔直瞧得他腔横阔,裁眉胆鼻,相貌倒是疏狂英拔,冷峻间别带细腻,飒豪中尤有深邃,与丰神隽上的斯文才俊自有一番迥异,更与书上潘郎之流的巧如泥娃娃似的美男子很不相同。听他这样一问,她不由檀口一张,心内突突直跳,却只是安抚自己,自己今日所做不过是为了尚志哥哥,这贼子太过老道,一时迷了心也是正常。

郭肇见她迟疑,大喜过望,心想若是早前,怕早就将自己骂到体无完肤,忍不住分身一凸,噗叽一声自行入啪啪抽送起来,又在她唇上一香,道:“婥婥,我的乖婥婥,我什麽都答应你,我明儿便去找徐国观,然後再找你爹去提我二人之事。”

贤婥婥顾不上他还在自己体内奔走未出,双手尚还搂著他脖子,脱口而出:“不要,你敢!”

郭肇眉一沈,道:“为何不要?莫非你爱偷情这调?”

贤婥婥一拳打在他前,他却哈哈大笑,猛力朝内送去,又於她高耸的沟壑间咂了一番。她呻吟不止,突一紧缩户,壁顿死死咬住,那阳具几欲卡住无路,他尚得意,一时未觉,竟马失前蹄,了些许元出来。贤婥婥察到花房被洒,稳下方寸,捂了乱蹦芳心,趁他那话儿未至巅峰之状,狠下心来,撇目道:“你若叫我爹知道这事,我铁定跟你没完……以後休说为了荆尚志,就是我自己快要死了,我也不会再求你。”

郭肇闻言,鼻翼一抽,调出仍是勃发的欲,微微发力一甩,登时一团浓浆竟喷至贤婥婥上,她跳起身,厌恶拭去,一只衾枕摔过去道:“我说了最憎这个,你偏偏拿最叫我恶心的来激我!”可虽恶它不洁,每每总会被它灌了圆圆滚滚一肚子,又是讪讪难堪。

郭肇却冷道:“我也最憎你说那些不嫁我的话,你怎就爱老来激我?”她气哽不已,咬牙道:“我就不嫁你,嫁谁都不嫁你──”说著说著不知缘何心悲凉,趴到在榻上大哭起来。

他也是躁恼不堪,猜不透为何事事替她安排好,她对自己也并非无转圜余地,她尚有那多重重顾虑,岂又知她心中那麽多勾勾款款的细稍末节?唯一不愿嫁的缘故,大概也只有那荆尚志了,顿时将手中方才接住的被子朝她身上一搭,厉声喊了贺宝庆的名字。

那贺宝庆刚行至槛阶外,又听他喝止住,正是生疑,已听得郭肇沈声道:

“明儿替我约一约徐国观,要他帮忙给关在蓝田县衙大牢里的豆腐书生讨个病状。”

贺宝庆闻言一震,忙道:“爷,您开玩笑吧?”这荆尚志与自家大人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虽素不搭杆,好歹同为贤府座上宾,又是贤推官世家子侄,这大人怎打算下此狠手?

☆、二十六、啖含恨寸肠断

贤婥婥一听这话,止住啼哭,撑起身子,泪眼蒙蒙望住郭肇。

讨病状即是先暗地结果了犯人,次日再递个病死的公文上去交差,在下狱牢囚中上到皇亲,下至布衣,甚是流行。她身在闺阁,哪懂得这衙门暗语,但听他与贺宝庆这般语气,也知不是什麽好事,爬过去抓了郭肇袖子,颤道:“什麽……什麽讨病状?”

贺宝庆在外耳闻贤婥婥声音,更断定郭肇是玩笑话,估著又是为了唬弄那小妞,朗声道:”爷,您就别吓贤小姐了。”贤婥婥听了更是惊怕,郭肇却甩开她,冷道:“他不是饱读诗书吗?不是满腹经纶吗?送他早一点儿去当文曲星还不好。”

她一听,瘫坐在榻,他却已将贺宝庆打发了下去,站了起身,理好衣襟束带,正欲提脚走人,腰身却被身後人一抱,只听背後呜咽声如猫仔一般:“舅公是在说气话吧?尚志哥哥跟你没有半点冤仇,你干嘛去无端端害他命……”

郭肇未转身,只将头稍稍一偏,道:“这下子便结了仇了。”她越是心疼那荆尚志,越是替他求情,他还真是忍不住手痒,想将那书生整死搞残。讨个病状算什麽?若是年少气盛之时,怕真的就亲自下手了。

她知道他的心思,可总不能应承他不再去想那荆尚志,答应他找爹提亲事,今日若是一松口,她与他便真是绑到了一块儿再难松开了,一时见他拔足又要走,拦也拦不住,对他刚刚才有的一星半点的柔软又轰然不见,顿时汲了绣鞋!!跑到他面前,也顾不上颜面,怒道:“那我刚刚──是白白被你糟蹋了?”

郭肇听她将与自己欢好视为买卖,眉拧得几欲断掉,眸内喷火,一把拽牢了她衣领几乎将她由地面举拎提了起来,道:“你为了荆尚志不知羞耻,连都舍得卖,谁的床都愿爬,被老子糟蹋一两次又怎样?”

贤婥婥哪受过这样的蛮话侮辱,听他状似地痞,言语无赖,如倒浇凉水,由头冷到足,心内大震,脑子内仿似斧钺在劈,且被他抓了脖子,登时双颊通红,接不上气儿,足踝悬空一晃,竟似投缳之人,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郭肇大惊失色,将她箍进臂内又打抱回床,拍两下她的脸蛋,猛掐人中,见还是不醒转,赶忙去茶壶内舀了一杯凉水沾在巾子上给她抹了一圈脸,又去频拍打她脸,无奈气力天生就大,又生怕她休克了,一时收不住劲,将她雪嫩双颊拍得粉粉红红。

贤婥婥只觉娇肤刺辣,活生生被他打得疼醒。郭肇见她双睫一颤,悠悠醒转,这才一颗心落了地。

她见他还在面前,真是恨不能又晕死过去,再一想他刚刚说的那话,好端端一张脸蛋苦成了凉瓜,容色煞白,泪珠乱滚,但也不闹不吵,也不去挣扎不去打,只是宛如魔怔住一般,默默自语道:“是我恬不知耻……是我不自爱……是我自己送上门的……”字话当中,竟已濒临绝境,再无求生之意。

郭肇魂飞魄散,搂紧了她,心肝乱颤,急急道:“婥婥!你晓得我一急,脑子就追不上嘴了!你又何苦总是当真?”另只手举了袖子去拂她腮上绵绵不绝的逶迤小溪。

贤婥婥呆呆抬了颊,看他一眼,突然将那只凑到自己脸上的手抓起来,一口咬在他的劲腕上,他撕心一疼,只觉小臂上烧辣辣,却也咬牙任她去咬。

她牙齿小小细细,也不知怎的这般锋利,每一寸都嵌进了里,郭肇觉得自己大概整块都保不住了。待她香唇一松,嘴缘处稀出了一丝鲜红,他未来得及看自己腕子,先捧了她腮,给她抹了唇边血迹,叹气道:”可是心头舒服一点了?”

贤婥婥咄一口血水到地上,津水中竟是模糊一团,惨不忍睹,果真是连皮带咬掉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