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香姨跟范叔告辞,香姨说:朱副董说你是小少的看护,我可以整理客房让你住下,这样可以就近照顾小少。

她凝视他良久,但他仍是一动也不动。

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玉青已经气得在发抖,亚仍是没说话。

瑾今天的打扮依旧是夺人眼目,由外是深褐英伦双扣毛呢外套,米色雅痞绅士背心,尤其是他膨松带有空气感的发型,活脱是电影男主角走出萤幕了。他该不会有专属的造型师吧?

只见女子的脸色慢慢褪去了歉疚、关怀,微微露出一丝愁容,复诵著他的问题,边说边将双手掩在x前。

但电梯门并没有如瑾愿关上而再次打开,他看到她再次按电梯按键,扬著下巴走了进来。

你太幼稚了吧!她禁不住对他那麽说。

我看你一脸不情愿进来的样子,所以才关上门。瑾一副理所当然。

亚清清喉咙,轻轻地问道。你跟姚琦在一起时,会那麽幼稚吗?

瑾朝偎在角落的亚靠近了一步,微微弯身,在她的耳边道。怎麽啦,你吃醋了?

亚弓起肩膀,对他的靠近十分敏感。瑾闻到一股熟悉的香草味,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你嫉妒了,对吧?

不是。亚急忙否认。我只是刚刚看到你们在一起。最後一句,她的声音不由得沉下去。

这需要你的同意吗?我恢复我正常的生活有什麽不对?

可是你现在仍是已婚的身份,这样可能会对姚琦小姐的形象有损。

瑾讥讽著。这是打温情牌吗?像是你很伟大,还会担心我们。

我对姚琦绝没有恶意。亚说的是实话,她反倒觉得自己才像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但瑾猜对了,她是真的在嫉妒。

亚不想自己的情绪对瑾造成负担,虽然不确定他会不会在意,她试著冷漠地对待他。

对照她的反应,瑾心中却升起一股可惜,他还有点喜欢她剑拔弩张、说话带刺的模样。

瑾知道自己从未遇过像亚这样难以捉的女,他当然不会喜欢这样的人,但隐隠中,却让他对她产生好奇。你知道就好,即便我跟你签下荒唐的一年协议,切记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他话还没说完,电梯门已开,亚头也不回地就走了,让他显得自说自话的样子很滑稽。

好奇个头!瑾暗忖著,若是讨厌能用指数作代表,那对亚的厌恶绝对是∞无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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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依协议到亚芙罗美上班,诧异著不熟悉的业务只要稍点一下,都能做来得心应手,男秘书说瑾去年一整年都很认真地在工作,似乎所言不假,但他也像被下了封口令,除了当前的工作有问题,他会协助回答,若是问到以前的事,他就只会摇摇头,惹得瑾大为不快,直嚷著换个年轻貌美的女秘书来取代他。

有天瑾在办公室处理著公务。

还没下班?

瑾看到蔚站在门口。嗯,还有一点事。他看到时钟已经快指向六点了,而他却没有什麽疲累的感觉,瑾发现这份工作对他来说还算挺有趣的。

有没有那麽认真,你现在究竟是失忆的james,还是恢复记忆的james?蔚调侃他。说好今天晚上去参加时尚派对的,怎麽都不接电话?

电话好像忘在车子里。瑾草草答道。其实他却是故意的,因为自从姚琦知道他和小志工签下协议,她便照三餐打电话关心他的行踪,瑾接烦了,就把电话留在车里。

他并非讨厌姚琦,只是他自喻为情场浪子,即使是正名的女友也不能把他给管死,更何况之前他们的恋情也并未公开化。

你先去,我回家换个衣服就过去。瑾这麽说。

我们英俊潇洒的余大少爷怎麽穿都好看,还需要换什麽衣服。不过蔚迟疑了一下,捏著下巴不断审视著瑾。

看什麽啊?

看你全身上下都好看,但怎麽配著一只老气的表?

瑾抬起右手看看,才想到自从自己恢复记忆以来就一直戴著这支表,即便搭配服装也不会想换掉这支表,今天仔细想想,这支表既老气又拘瑾,的确不是他的风格,那为何之前都没想过要拿下来呢?最好不要跟小志工有什麽关系。

他才这麽想,蔚彷佛猜到他的心思就开口。该不会是『嫂夫人』送的?

什麽嫂夫人!我本不知打哪来的。他一边说,一边将表脱下来放在办公桌上。走了,走了!瑾先蔚走出办公室。

这种烂表直接扔到垃圾筒就好了。蔚的声音在後头响起,跟著一声咚,瑾猜得到蔚做了什麽事,却不敢回头去确认。

蔚拍拍瑾的肩。一块到停车场吧!

蔚竟一路将瑾直接护送上车,还目送他离去,不得已,瑾只好直接开车回家。

作家的话:

我也搞不清怎麽回事,但我已经补上了

☆、父亲的遗物

日子过的还算快,离签协议已匆匆过了一个月,瑾也依著协议到亚芙罗美上班,亚听说他在工作上只要稍点一下,都做得得心应手;他下班後的生活,亚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他总是很晚才回家,他们很少会碰到面,就算碰到了也没有交集。

亚尽量不去想他在做什麽,原本她想将做志工的时间延长,让自己不要有空閒的时间多想什麽,但香姨说小少都不回家吃饭了,若少太也不回家,这个家就真的不再像家了。所以亚还是正常时间回家吃饭,只是餐桌上空著的位置,让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

晚上的时间,亚就躲在房间里看著怀孕知识的网站。

除了玉青以外,其他人并不知道亚怀孕,幸好她没有明显孕吐的状况,只是老觉得恶心让胃口有些变差,她小心地掩饰。

这天她帮著香姨端菜上餐桌,狐疑地看著瑾竟在这个时候回家,他不自在的神色令亚立刻注意到他腕上的手表已不翼而飞。

瑾的馀光没错过亚倏地刷白的脸,也知道一定跟那支手表有关。

他听见她跟上来的声音,既躲不过,瑾也就坦然面对,回过身来问她。有什麽事吗?

请问你一直戴著的表怎麽不见了呢?亚很客气,却藏不住语气里的焦急。

瑾感到更加不安了,但他告诉自己并不用这样,自己并不必对失忆那段时间负任何责任,他更加不喜欢自己对小志工有愧疚的感觉。我不喜欢那支表。

我能理解,但你可以告诉我,表现在在哪儿?

丢了!

亚震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她曾经想找过瑾拿回那支表,却看他这阵子都戴著没取下,猜他潜意识里是记得这支表,也就没向他要回来,怎知今天他竟然……亚知道也不能怪瑾,他不晓得那支表对亚多重要。

你想告诉我那支表是你送我的吗?实在是有够穷酸的,送东西也得看身份,叫我戴那种破表,岂不是丢我的脸。瑾狠毒地说。我可以买好上一百倍的还你。你咬著牙瞪我干嘛,难不成又想咬人了?

你猜错了!亚用力踩了他一脚,然後飞奔回房间。

瑾痛得跳了起来。你这女人,简直岂有此理!

香姨闻声出来看个究竟。少太怎麽了?

不过把她送我的那支破表扔了,她就变脸了。瑾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