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人吧,都胆子大得很,这场面当时也没吓住多少人,不一会他们又都凑了上来。

我和老廖只得在门口等了一会。

我去,这不是讹人吗,这肚子里的孩子跟我有啥关系,老廖正以奇怪的眼光看着我,“老弟,你不是告诉我你是个雏吗?啥时候都当爹了,666啊。”

“客气点,这可不是一般人。”老廖神色紧张地说道。

“两件事,王老板明晚请二位吃饭。”我看了看老廖,说来也巧,我正想最近王老板和小伟究竟在做些什么生意,刚好明天借着吃饭的机会一探究竟,便对老赵点了点头。“第二件事,两位,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说话间,老赵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色的佛牌。

“阴阳绣!”我十分肯定这也是一副阴阳绣的图案,而且看样子是新纹上去的,图案边缘处还在泛红,并未消肿。

吴缘等了半年,等待的却是王生被绞死当场的消息,名声已碎、爱人已去,永生永世的诺言应当找谁讨还?“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任世人皆唾弃你为匪,在我心里你永远是英雄。罢了,罢了,便随他去吧,即便化为孤魂野鬼,没了王生,这永生永世又有何意义。

王子豪嘟囔着:“没错啊,我上次就是在这看到的那个婆婆开的小卖部”

“小伟老板,有什么指示?”

我不由得哑然失笑,这女鬼倒也算是性情中人,私定终身不说,被误吞了之后还耍小脾气想教训王子豪,哪里有个恐怖女鬼的样子。

“可能是我又帅又多金吧”

一听说我是来提车的,小妹脸上绽放的笑容更加灿烂了,随即便带我们往后面的车库走去,身着黑色ol装,摇曳着身姿,脚上蹬着的高跟鞋啪嗒作响,犹是我这种万花丛中过,能采八千朵的帅哥跟在后面,也不由得心生涟漪,老脸一红。

我的铅笔在速写本上窸窸窣窣地滑动着,一朵鲜艳美丽的鲜花绽放在纸面上,“这朵花,叫做血曼陀罗,传说和彼岸花一样,它只开在黄泉路上,就当我是替你母亲,送你一程吧。”我对着苏锦的背后喃喃自语。

我环顾周围的人,好想他们都没看见似的,这鬼娃也不再啃食苏锦的肚腹,直勾勾地看着我,黑色的眸子里呆滞而又专注,嘴巴微张,嘴里的獠牙错乱横放,似乎是想对我说些什么。

“这莲花好好看啊!感觉以后上镜也没必要遮挡了,说不定还能成为我的亮点呢!”

“不好,她手中之物极为阴邪,如不阻止,可能吴昊、苏锦都会有危险!”

“我去,这也太猴急了吧,刚才还在记者面前接受采访,这才几分钟就开始了?”

王梅颤抖着摇着头,整个人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是是田甜,一定是她,她请小鬼来害我们,一定是这样!当当时我带苏锦去医院打胎,她就跟在我们后面!一定是她想害我们死!”

“美女,既然我们敢接下你的生意,就没必要搞这阵仗了吧,让我们看看客户的样子,这些随从,就让他们下楼等吧。”我赶忙挡在老廖的身前。

女人的谩骂声尖锐刺耳,一下子就吸引了我们的注意,本着阴行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我俩很默契地迅速往人群中聚集了过去。

“道长,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吧。”我突然想起来什么,惊呼到。

约莫一个多小时,这枚精致不已的古老铜钱才算正式结束。我轻轻吹了吹小伟的手背,虽然因为针刺的缘故有些红肿,但这个图案还是令我十分满意的。

“什么九阴聚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被说的有些发慌,赶忙想抽身离开。

“序哥儿,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从小我妈就不在了,我爸又嗜酒如命,我是和街头巷尾的孩子们一起长大的,他们再穷也都出去上了大学,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出去读书,你不一样,你家里有生意需要继承,而我,我不想我的生活就是帮你看看店,出去当个外卖小哥,我需要靠自己的双手来拼到我想要的生活。”

这张图其实还是十分漂亮的,两只鬼手骨骼纤细轻握,红线鲜艳,自然地缠绕着两只手,我将一块遮羞布盖在她的胸上,轻轻扶在她的锁骨处,开始下针,时间约莫过去半个多小时,鬼手已经完成一半,许菲菲的反应有些异常了起来,只见她面目潮红,眼神迷离,两腿在纹床上蹭来蹭去,轻轻开口:“我有点想。”

而我和小伟,连个香港澳门都没去过。”可我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那张自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回去翻看才发现,他脚旁的黑猫,眼神凌厉阴邪,怨毒的气息好像从面目蔓延了开来,四爪的指甲全部张开,一般的猫在家里走路的时候是不会伸爪的,而这只猫随时随地都在展露自己的爪牙。

“班花呀,我当然记得,昨天可是梦到你了哦。”

“对啊,做点小生意,你呢。”

“可能真的和这纹身有关,只是我给你纹的明明是阳绣,并不会害人,为什么纹身上的红色鬃毛会长到老马的身上?”

我腾的一下站起来,小腿带翻了放在茶几上的茶壶,随即茶壶落在地上打湿了地毯,赵夫人连忙走过来收拾桌子,待她走近我仔细观察着,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哟,害怕了?我晚上可是约了龙虎山的道长打麻将,不过,我推荐一个人给你,刚好这几天他南下游玩,被我撞见,昨天灌了他一晚上酒,估计才睡醒,他现在在第一间客房,你自己去找他吧。”说罢便将我推了出来,自己又回头摆弄他的青花瓷碗去了,我心里直犯嘀咕,只好去客房一探究竟。

远远见看到老赵从走廊尽头的茶水间走出来,端着茶壶看到我们了,便快步向我们走来,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车间内响起了嘈杂的人声,有吼叫声、尖叫声,一个人叫喊着:“快让开,快让开,叉车失灵了!”

思考着小时候爷爷说过的话,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名曰幽精、台光、爽灵,而七魄则分别掌管了人体的脏器器官,我们的身边经常会出现天生丢魄的人,比如每个村子里都会有那种智力低下的痴傻少年,这种人往往被叫做守村人。

“乖侄子,我们要讲文明,拒绝封建迷信。不过就算有邪门的东西,你别忘了你可是阴阳绣的传人。”

“咚咚咚!金爷,你在这吗?”门外传来了尖细的男声。

我看着旁边黝黑的金属铁盒,心里泛起了嘀咕。

“不会是把我的书给烤透了吧”我内心一阵不妙,赶紧也冲进了厕所。

老廖正站在洗脸池那里发呆,手里抓着那本红皮书,只是与刚才不同的是那红皮书上开始显现出了图案!

“阴阳鬼绣,受之五行。没之于水,现之于火。原来是这个意思!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得给我涨工资!”老廖抓着那本书兴奋地喊着。

我夺过那本书,只看见封面上醒目的《阴阳鬼绣古法图鉴》,这种保存古籍的技法还颇为精细,要不是老廖误将茶水打翻到了书上,我们就算想破脑袋也找不出鬼绣的秘密。

“龟龟,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我兴奋地吞了口口水,随意翻看着这些神奇的鬼绣图案。

老廖收起兴奋的面容,颇为郑重地说:“序哥儿,这个秘密仅能让你我二人知道,老金和小林哥,甚至是小伟你都不能说。我有预感,这鬼绣,才是你阴阳绣一族传承下来的力量。”

财不外露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何况这鬼绣我还没有掌握,随意翻看了一下,每一种图案都极其复杂,而且所需的材料也颇为繁琐,主要是没有机会给我尝试,短时间内想要学会估计够呛。

而且,我有预感,帮老廖欺天的图案,一定就在这鬼绣中,加上小林哥补图的需求,让我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些鬼绣传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