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从店门外走进来一位微微挺着肚子的孕妇,操着一口唐山口音,进来就问,“张老板在吗?不要抛下俺们母子不管啊,救命啊。”

我眉毛一挑,还有这种好事,远远望去,那男人身材高大,有着一副十分宽阔的后背,穿着黑色的戴帽袍子,背对着我们。

“进屋说话。”老赵紧皱着眉头,一脸凝重,我和老廖将他迎进了店,给他倒了杯水,老赵抓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好奇地往铜镜看去,只见那黄色的镜面泛出点点涟漪,慢慢地凝聚成一片虚像,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神秘人出现在我的对面。神奇的是,他举手投足间都和我的动作一模一样。不知为何,这人给我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我伸手触碰镜面,他也同时向我伸出了手,隐约间只看见他黑袍袖口旁裸露的部位露出了点点刺青的痕迹。

战斗持续半年之久,随着倭寇的侵入,这群有志之士皆被屠杀、镇压。

赚了几圈,还是找不到当初的那个小卖部,老廖有些急了:“怎么回事,你确定在这条街上,这里我们不是来过么?”

“喂,序哥儿?”

“你绝壁是个钢铁直男,人姑娘以身相许于你,随即又与你定下这破俗的婚约,特地派了自己的贴身婢女来日夜侍奉你,不好意思出现在你面前,只得将自己鬼像投在镜子、水杯中偷偷看你,你倒好,起床一口把人家给吞了。”老廖扶着额头,一副无语的表情。

“你想得很美啊,人漂亮姑娘在你这吃了亏,还不要你负责,凭啥?”

“咖啡吧,我们是来提车的。”

一到店,我便让金叔送魂过来,顺便结了两次的账,但这次,我内心想要纹身的欲望极其强烈,也许是受到了王梅和苏锦坦白的冲击,也许是悲于那未出世孩子的身世,也许是愤然吴昊、秀姐这种恶人的所作所为,“罢了,就让我用这幅图,彻底了结这件事吧。”

说话间,我看见苏锦的腰上缓慢环绕起一双青色的手臂,从她的身后慢慢走出一个通体青白色的鬼婴,赫然就是那天出现在纹身店的小鬼!

虽然面积不大,但由于图案特殊,也花费了足足两个小时的时间,纹这类细致的图案十分花费刺青师的精力,我站起来的时候几乎快要眼前发黑晕倒过去。喝下两口热茶,我抓起田甜手臂上的纹身端详着,一朵十六瓣的血红莲花悄然开放,靠近花蕊的几片花瓣上纹刻着些许梵语经文,整个图案艳丽而又神圣,我满意的点点头。

她的头发已经被拖拽的脱落了不少,头皮流出的鲜血也已经从额头汩汩流下,她却毫不在意,死死用手攥住自己的项链,眼神恶毒地盯着那辆房车。

“卧槽,这特么也可以!”由不得我表达惊讶之情,老廖就拉着我径直往吴昊的房车靠了过去,刚准备敲门,他拦住了我:“别去,春宵一刻值千金呀。”说罢便冲房车内努努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侧耳倾听,一阵男欢女爱的靡靡之音透过车子传了出来。

老廖面目阴沉的看着王梅,收起自己的符纸,低声喝到:“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们,这鬼婴儿你是不是知道内情?!”

“喂,老头,你早上说的话,可有破解之法?”这女人来者不善,一进来就咄咄逼人,声音低沉地逼问这老廖。

旁边的凯迪拉克店一阵喧闹,一辆保姆车横停在店的门口,周围有许多保镖和凑热闹的老百姓围在一起,隔老远就听到中间干练的黑衣女指着车内怒骂:“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知道你一天吃多少顿吗?!公司因为你,损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就你这个形象,谁找你拍戏?谁给你广告?还吃,怎么不吃死你?!”

“帝都清风观,号祖庭。”

底子打好了,为了让铜钱更有立体感,我还采取了素描的阴影法则,在篆字方面则是一气呵成,开元通宝四个字便映在了小伟的手背上,随后我取出染料,蘸在纹针上,由于这铜钱并不是大图,不能采取大面积扑染的方法,只能一针一针缓慢上色,那罐子里的阴魂仿佛主动配合一般,在我的针间不停游走,我仿佛深陷到纹身的动作中去,好像我的手不听使唤地自己在纹一样。

“哈哈哈,我看这位小兄弟身怀异术,又是九阴聚首的鬼命格,未曾想性子却是如此急躁,这对你以后可没有什么好处哦。”

说不出来的感觉,特别是我看到了王总手腕上的阴阳绣,我总觉得这个人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单纯。

我皱了皱眉头,取下她的三滴指血,滴入罐子中,这次工序图案都比老赵的那次复杂,毕竟是阴绣,所以我先测了一下阴魂的反应,看到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我才长舒了一口气。

我又去看了眼她的朋友圈,心中不免感慨:“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好啊,开游艇,玩冲浪,在世界各地游玩,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嗯呐!听说你现在开纹身店了?我在微博上看到你的广告了。”

老赵也一脸慌张的脱下自己的衬衫,由于太胖,头都转不过来,我抓着他肥胖的身体定睛一看,这赤红马驹的红色鬃毛已经变成了纯黑色,乍一看与普通骏马无异。

这个时候阿吉捏了捏我的小臂,冲我摇了摇头,稍微一颔首,示意我再看看赵夫人,只见她的眼睛竟然没有瞳孔!整个面容惨白,显得十分诡异。

“急什么急什么,老赵那个事情你接下了是吧,我就说你小子,肯定会走我们阴行的路,但是作为阴人行当,就要做到言出必行,这事你得竭尽所能给他了结,除非你死。”金叔瞪大了眼睛盯着我,我发现他的眼中浑浊不堪,突然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内个我想让您晚上陪我去趟老赵家。”

“走吧,我们去找一下赵老板,事情可能真的没这么简单。”我拉上小伟就往外面走去。

我立刻惊醒,出了一身冷汗,仔细想了想无常说的话,小时候听路边的道士说过九阴聚首是我的命格,那这天生丢一魂又代表着什么?再往外一看,天空已经爬上了一抹鱼肚白,早就已经过了午夜时分,可刚才发生的事物却又那么真实。

“老金,我看你应该叫捞金吧,这钱你也敢赚?你看到他手臂上的狐狸毛了吗?这是灵异事件啊!说不定真的有狐仙的,我们这些凡人拿什么救他。”

“至于这阴绣嘛”

“阴阳绣非寻常刺青,阳绣功效温润养人,阴绣效果凶悍但可能害人,技法和涂料均不一样,这些事我小时候教你纹身技法的时候都融合了传授给你,现在你已经二十五六了,我将阴阳绣的纹针和图鉴寄回给你,望好好学习,切不可用阴绣做伤天害理之事。”

影子突然开口说话了,说来也是诡异,刘娟的嘴巴一张一合,好似说话的样子,而声音则是从墙壁上的影子上传出来的。

“两位高人,何必与小仙过不去呢?”

“黄皮子!”老廖仔细观察了一会,突然开口叫道。

我一看,这影子上的形象,包括爪子与身型,确实和硕大的黄皮子别无二致。难道碰到了野仙不成?可这刘娟明明是害了鬼胎的阴事,又与这黄皮子有何相干?

我和老廖现在明白了,既然壮了气势,此时便更不能泄气,如果被这黄皮子发现我们俩基本没有什么战斗能力,我们不出意外都会惨死在这别墅里。

我逐渐也壮大了胆子,“大胆黄皮子,阴阳绣传人在此,你还有胆为祸人间!”

“嘻嘻嘻,她进了我的宅院,我借她的肚子一用,有何不可?咯咯咯”

“念在你修成这一身道行尚且不易,给你一天时间离去,不然我们明天来让你魂飞魄散!”

我说完这些之后,看着老廖,“廖哥,要不再给这畜生一次机会?”

老廖背着手,点了点头,“罢了,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说完便踱步往门口走去。我见状也大摇大摆往外走去,此时我的小腿直发麻,背后害怕地出了一身冷汗。也不敢回头看,生怕那黄皮子冲上来将我俩直接给生吞活剥了。

我俩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走出了别墅。

得亏我和老廖默契十足,三言两语便找到了脱身之法,“廖哥,这个b你装的好。”

“什么装逼,只有临危不乱,才能化险为夷。”老廖明显从恐惧中缓过来了,又开始吹起牛来。

“不过这黄皮子也算是睚眦必报的野仙,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害人?必然有其原因。”老廖摸着自己的下巴,“我们就从这房子入手,好好查查。”

我俩一边交流着一边走到小区门口,准备让保安给我俩打开大门,没想到哪都看不到保安的身影。

我把保安室的窗户拉开,没想到他正颤抖着蹲在角落,双手合十:“老天保佑刚才去44幢的那两个人,这栋楼可不能再死人了。”

我一听脑袋就炸了,合着这保安知道些内幕,刚才带我们进去的时候也没告诉我们?差点把我们给害死。

保安看到我和老廖探进窗口的脸,吓得直往桌子底下钻,不一会儿又探头出来看了看,问道:“是人是鬼?”

“你他妈废话,当然是人。”我气的直拍玻璃。

他赶忙把保安亭的大门打开,让我们进来聊,他喝了口水,稍微平复了一下:“那栋楼,邪门的很,据说,在十年前开发的时候,挖出来一窝黄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