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小鸟投林,云生叽叽喳喳要将十八年倾述个遍fanwai。

在这野荒之地,隐藏已毫无价值,随行十人也显了行踪,聚拢在了一起。

玄安虽是惯了锦衣玉食,风餐露宿也不叫苦,不露富贵骄气。皆令跟从之人暗自赞叹。

入画贪凉,睡热了一边就滚另一边。白白的身子裹着藕色的里衣在翠绿上滚动,平日里尽显风情的桃花眼闭着,小刀般厉害的红唇微微张着,添了往时没有的娇痴。

晚间吩咐别梦侍寝,他是他们中个最清淡的一个。

大火缭绕中,林自平冲进隔壁的房间里,看见了已经陷入昏迷的弟弟。撕开床单弄成绳索将他绑起来,拉开窗口一点一点从已经燃烧起来的窗口放了下去。

一直这么想的,然而突如其来的死亡却让什么东西脱了节!玄安有了连贯不上的感觉。

穿越了人迹稀少的山区,玄安终于赶至一个较为繁荣的郊县。

到处掌灯结彩,竟是年关。

客栈老板对这团圆的日子里形影相吊的异乡人尤为客气,只是这年轻客倌美貌倒是美貌,可惜是神色太过冰冷,一进来要了房,吃了晚饭,就坐在火炉旁发愣!

店里很是冷清,老板拖了凳子也靠近了火炉。

玄安微微一笑,跟老板攀谈起来。

老板很是健谈,一时间从农忙耕耘谈到国事风云,言谈之中对凤后甚是尊崇。

玄安故意流露出冷淡之意,立即激的老板慷慨陈词。

“五年前大疫,凤后娘娘不仅立即派出中御医,救治百姓,还沐衣斋戒上神台祈福三十日;三年前大雪封国,冻死多少牲畜,娘娘自减后俸禄…………”

玄安早就听过凤后的政绩,使她震惊的是老板的口若悬河,口沫四溅,心惊他体恤下情,凝聚的民心。

玄安陪笑,称赞一番后问:“远道而来,都听闻凤后娘娘的皇子将要出嫁,不知道迎亲的人来了没?”

老板一脸遗憾道:“客倌可真是来迟了,两月前福灵郡主已将恒阳皇子给接走啦!那个场面壮观的啊!……圣上还为此大赦天下,举国同庆啊!”

“什么!你说什么!”玄安花容失色,跳将起来。

“啊!”老板被吓了一跳,也跟着跳离了板凳,跟着说:“什么!什么?”

耳不能听,目不能视,眩晕一片,玄安摇晃了几下,恍惚里听人大叫,被人扶坐了下来。

“福灵郡主迎娶?那玄国的皇子呢?”玄安生硬地问。

老板莫名其妙,回答:“当然是成了三公主的夫婿了啊!”讲完终究觉得这个人有点怪,可惜生的如此好,悄悄退回了柜台后面。

玄安静坐,思绪翻滚,理不出头绪。强撑起来,上了楼梯,行至半腰,身形突然顿住。脑中灵光一闪,冷汗泠泠。嘴角稍动,想冷笑一番,满嘴的苦涩,竟张不得口。

浮云山上忐忑难安,无非是担忧十三皇子与自己一般遭害,如此一来,不仅联盟之事告吹,恐怕战事亦同样难免。

如今她身在此地,福灵郡主为假;若十三皇子是假,恒阳本不会出嫁!白国本无可能受此蒙骗,定然知情,那唯一可能的就是双方都知道,玄国所来两人之中,一人会真,一人会假。

所谓的联姻的实质本是在交换人质,所嫁之地的挑选无非与牢笼的舒适度有关而已。所以千算万算,玄安也没将自己放在被牺牲的角度上。

她尚如此,恐怕想阻止的人也是如此。

隐秘出行的两拨,只为诱敌;明晃晃摆着驾的,反是真货。

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那面团一样的玄皇,那一脸慈爱的姨母!兵法如神啊!

一股子冰寒从骨子里往外泛,一股热流直冲咽喉,再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后退一步,玄安强自忍耐。

脚下一片软棉,眼前突然闪过一少年身影,独自欢喜地喃喃自语:云生云生云生云——

有种尖锐的痛意,直袭上心头,立刻整个人似乎轻了,咯了一声,口中的腥甜喷了出来。

越写越伤心,希望还有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