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门上落着锁。隔壁媳妇告诉长山,昨天曹家坡有个后生牵了头骡子来把曹寡妇叫走了。

几个人动身进屋,把最后几个小孩子撵走,就张罗找长山,小得说:“恍惚记得进了牛屋,俺去找找看。”找到牛屋,见长山和衣躺在铺上,呼噜打得山响。小得摇醒长山说:“快,快!该过堂了。”

娇娃不来可咋呀,

长山父母见曹寡妇这样体贴自家,又兼以后要成亲戚,感激得真是要落下泪来。

“骚猫,一把年纪了,还是那么馋!”

想到这里,就下意识地寻摸这闺女在那里睡觉。这房子是三间北屋,一明两暗,这是东间,贴窗一盘土炕,靠东墙是炉台和煤池,煤池上加了盖,盖上摆了锅碗家什,靠北墙是张方桌,看炕上铺盖,两床被窝,看锅碗家什,三只锅,一只炒菜铁锅,一只铁饭锅,一只砂锅,五只碗、五双筷子,从磨损痕迹看,常用的是三只。这家里应该是三口人,这间住俩人,应该是老两口,闺女应该住在西间,过,果然是闺房摆设,土炕依着西墙,窗下是炉台,靠北墙一只衣柜,炕上一枕一被,炕围上绣了花色图案,是鲤鱼荷花和鸳鸯戏水。长山趴在炕上,伸长鼻子想嗅到女人的体味,不明显,又从枕头上嗅,嗅到了皂角的味道,他仿佛把鼻子和嘴贴在那闺女的头发上、脸上、脖子里、胸膛上……思绪飞驰,想入非非。

这笑声招引了一双妇人的眼睛,这眼睛盯着长山的背影盘桓、咂摸了半天,拥有这双眼睛的脑袋瓜子做出一个判断:这是个筋强骨壮的精干小伙子。

他这里才要拔出来,

“没人说,嫌远。”

这里长山舀了水,仨人洗了手脸,白鲜已盛好了疙瘩汤,长山和小得埋头就吃,大得迟疑了一下,见俩人吃,也跟着吃开了。

老婆说:“人是能行,地界也不错。”

掌柜高兴,也就攀谈起来:“客官是城里人吧?”

线板线,线轱辘,

又过了三天,仍没回来。

“从前,河东里南村有个财主,娶了三房老婆,生了三个儿子。老家伙身强体壮,武艺高强,特别风骚,据说是赛过隋炀帝,气死西门庆,人送外号“东门庆”。别看老家伙年纪大,精力不济了,可是三个老婆还不够使,把家里十几个仆妇丫头全收拾了。更绝的是,连儿媳妇也不放过。头一个儿子娶了秀才闺女当媳妇,半月头上他打发大儿出去做生意,大儿出门不到五天,他就钻进了大儿媳被窝。过了一年,二娃娶亲,这回娶的是官家小姐,十天头上他又打发二娃出门,不到三天,他又钻进了二媳妇被窝。到三户头说亲时,说了地方上有名的镖师闺女,该女生性不服输,武功又了得。村人就说,前两个媳妇太文弱,敌不过老家伙,这回碰上硬茬了,老东西怕是得不了手了。有人打赌说十天里头他就能把三媳妇摆平,村人不信,就应赌,相约到时一块去听窗,也看看老家伙到底有啥手段。此话在村里暗中流传,被镖师女儿听到,轻蔑地说:“嘁,谁摆平谁还说不成呢!”

娘又问小得,小得说:“看身架,长得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