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林公公将彻的妃子全数宣来,除却蓉妃。

他很清楚,殿下极爱恒洛彻,就像他爱潮汐一样。

折堇便迈著步子走了进去,进了正殿,便见一女子坐於堂上,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裳,头发用一木簪固定起来。

挣扎过,不愿入,曾想著用别的方式报仇,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如此,然後,万劫不复。

“堇,还不快行礼。”见折堇迟迟没有反应,恒洛彻忍不住催促道。

残月眼角含泪,“可是殿下在床上躺了那麽多天,受了那麽多苦,残月”话还未说完,折堇就用手将他的嘴捂了起来,“我不准你再责怪自己。毕竟那样做是一举多得的事。不但我摆脱了嫌疑,也把皇後整倒了。虽然躺了几天,但还是值得的。”

夏夜总是闷热,再加之心情烦闷,就更添了一分燥热。

折堇也不恼,把泡好的茶放在鼻前嗅了嗅,就又听到一阵脚步声,不禁轻笑,“怎麽又回来了?这次气消得倒是挺快。”

隔著纱,只能看到模糊的容颜,但这已经让人不禁呼吸一窒。

“殿下?”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还没等恒若白抬头看,就被人抱进了怀里,“怎麽会这样?到底发生什麽事了?”声音里全是焦急与心疼。

恒若白看到残月,心里的幽怨与害怕就全部涌了出来,他像个失去了心爱之物的孩子般在残月怀里嚎啕大哭:“他跟别人走了,他不要我了,我再也看不到他,再也看不到他了!我不要,我不要他离开,残月,你帮我把他去找回来,我不能没有他,不能没有他!”

看到他这样,残月实在很心疼,“冷静点,殿下。”

“我不要冷静!”恒若白像疯了一样在他怀里大喊:“我要彻,我要彻,我要他回来,只要他回来,我什麽都可以不要,他要怎麽样,我就怎麽样,他要我死,我就死,只要他在我身边,我什麽都可以不要”

声音戛然而止,残月收回手,看了眼已经昏睡过去的恒若白,“对不起,殿下,我不该对你动手,但现在,你需要休息,放心吧,我一定会把恒洛彻绑到你面前。”说著低头轻轻吻了吻他汗湿的额头。”

残月抱起恒若白,走到门口,吩咐道:“来人,立刻封锁京都,务必找出恒洛彻的下落,切记,不可伤及x命。再者,请虚设师傅来一趟。”

说完就抱著恒若白走入寝g,将他放在床上。

没过多久,虚设就急匆匆地赶到了,一进门,就问:“发生什麽事了?”

残月也不罗嗦,立刻站了起来,“这个等会儿再说,先替殿下看看吧!”

虚设马上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抓起恒若白的手腕替他把脉。

残月站在一边,心不由地揪紧。

直到虚设捋了捋胡须,说:“殿下并无大碍,只是暂时失去力气,休息一段时间便可恢复。”

听到这个,残月舒了口气,“那就好。”

“不过……”虚设停顿了一下,又说:“殿下虽无大碍,但从脉相看,殿下心中郁结,似乎是有心病。这身体上的病好医,但这心病难医,除非找到能解开殿下心结的人。”

残月脸色一暗,“我已派人去找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虚设捋了捋胡须,“老夫似乎明白发生了何事,不过残月,你不是一直希望他走,若真把他寻来,你心里不难受?”

“自然是难受的,若是以前,我绝不会派人去寻他。但是……”残月看著床上的人,停顿了片刻才说:“我看到了殿下之前的样子,像个小孩子失去了至亲般,那种无助,那种脆弱,我想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我从来未曾想过那样的表情会出现在殿下脸上,他是那麽骄傲的人。但是,在恒洛彻面前,他什麽都不是,他不过是一个努力想留住爱却没有办法留住的人。我这才明白他有多爱恒洛彻,殿下是燃烧整个生命在爱他。恒洛彻或许是殿下的柴,只有跟他在一起,殿下才能烧得更旺,离了他,殿下就会慢慢熄灭,再也无法燃烧。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殿下眼中的绝望,就像失去了整个世界般,失去了生存的价值,那时,我好害怕,殿下会就这样离开。”

虚设也跟著叹了口气,“可惜恒洛彻只想到自己所受的委屈,却未曾想过殿下。他自诩为这世上最爱殿下的人,却不明白殿下的情意。唉,可惜了一对痴人。”

说完之後,虚设也不愿久留,便走了。

他走了没多久,就有人进来禀报了,“属下已将京都上上下下都搜了个遍,还是没能找到恒洛彻,许是他早已离开了京都。”

“不可能!”残月蹙眉,“这麽短的时间,他怎麽可能逃出京都?”

“可是,属下已经全部搜过了……”

“废物!”残月想怒吼,却怕吵到恒若白,尽量压低了声音,“连找个人都找不到,你们到底是干什麽吃的?我告诉你,不管怎麽样,一定要找到恒洛彻,如果找不到,就不用回来了。”

来人被吓了一跳,连忙应了声,出去寻人了。

“残月?”略带虚弱的声音传来。

残月一听,马上走到床边,看到恒若白,马上换上了一张笑脸,“您醒了,殿下。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恒若白摇了摇头,问:“找到彻了吗?”眼中的期待让人无法忽视。

残月实在不想看他难受,但也不能骗他,就算骗了又能怎样?又不能把恒洛彻带到他跟前。

“还没有找到。”残月看到恒若白失望的眼神,连忙又说:“不过,已经派人在找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但这安慰,似乎并没有用,恒若白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残月努力摆出笑脸,“殿下刚醒来,还是吃点东西吧,心里郁结,若是连身体也垮了,那可就不好了。”

“无妨。”恒若白摇了摇头,“不碍事。”恒若白说著想从床上起来,力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但残月却眼疾手快地拦住他,“殿下要什麽东西,尽管吩咐就好,不必下床。”

“不。”恒若白一口拒绝,“我要亲自去找彻。”

“不行!”残月说:“这大半夜的,殿下一个人出去多危险,再说了,您是皇上,是一国之君,怎麽可以私自出g?”

“我不管。”恒若白坚持,“我有一种他永远不会回来的预感,如果我不去找他,而只是在这里等消息,我一定会疯掉的。”

残月默然。

正在这时,却听到一个声音,“太後驾到。”

☆、生无可恋,他不会再回来了

随著声音,江烧云就在一群人的拥护下走了进来。

梓瑙也是一同进来,一看到恒若白,立即跑到床边坐下,“皇兄你没事吧?听说你倒在洗浴室内,真是吓死我了。”

恒若白心急如焚,g本没时间跟她周旋,只敷衍了一下,“我没什麽事,不用担心。”

“怎麽不用担心?”江烧云走了过来,“你以为哀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若白,你怎麽能把洗浴室外的侍卫全部撵走?幸好你没出事,要是有个什麽万一,该怎麽好?”

恒若白一想到这个也很懊恼,如果没有撵走那些侍卫,恒霄霁也就没那麽容易进来,那彻也就不会离开了。

江烧云看他懊恼的样,以为他也有悔改之心,又说:“恒洛彻竟然这麽不领情,跟别人走了,那也不必去找他了。听姨的话,好好纳几个妃,传宗接代才是正事。”

“不可能。”恒若白倔强地说:“我是不可能放弃彻的,如果…如果他永远都不回来的话,我就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