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梁田不能思考丝毫,只怔怔看着又在慢慢无限靠近的俊颜,眼里闪过惊喜、痛苦、挣扎,最后百般复杂的情绪通通被薄雾淹没。

司源重重一捏,梅莉随即叫出声来,声音里三分痛楚七分娇媚。

梁田都有点郝然了。一个大男人(?),怕闪电打雷,说出去别人要笑掉大牙的。

“还痒吗?”

谁在这个节骨眼上找死?!司源劈手夺过电话,一声气冲冲的“谁”之后就沉默地听了十多秒,然后“哼”了一声挂了电话丢到林辰蓝身上。

想到这,司源有点气闷,低头一看,金毛狮王不知什么时候就来到了梁田的脚边,虽没什么亲昵的动作,但这对从不主动跟人接近的非常狗来说,这行为真是太出乎人意料了。

“少爷,您回来了。”

十分钟后,台上的老师终于忍无可忍了:自己在山大那可是人称活动的“最优美的英文”,哪节课学生们不是听得全神贯注,如痴如醉的。今年怎么遇上这么一位奇怪的……学生?

“呃!”梁田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呼,好胀啊!不能再喝了。梁田放下杯子,看到自己前面一大堆虾盔蟹甲,男人那边更大一堆残骸。不过,貌似大部分的虾仁蟹黄进的都是自己的肚子。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饕餮的梁田红着脸低头自省。

“去买创口贴,不然,会发炎的……”

司源这么想着就要去切蛋糕,却看到蛋糕上浇了厚厚一层烛泪。

我想要……可是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梁天冷汗混着热汗直流,又担心那“银河大酒店总经理”又打电话订花,心神不宁一上午,都没听到什么动静,刚要松一口气,老板就又兴高采烈地冲了出来:“快!银河大酒店总经理,99朵香槟玫瑰。j仔你送!”

把面包塞进嘴里,三口作两口吞下去,蹬蹬蹬跑到储衣室穿好鞋子,跑到大门边转来转去的等司源去开门。

p股着床引发私密处又一阵阵隐痛,梁田终于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竟是一丝不挂的,忙抓起毯子盖住自己,又发现床边的人也是一丝不挂的,脸色一僵扭过头去。

。。。。。。。

算了,不过是个下人,死活与我何干。我堂堂司大少爷……

司源转回脸,挪挪身体躺好,闭上眼睛准备以静治痛。

真是见鬼了,到底是怎么受伤的?!自己竟然连一点点印象都没有,一想还脑袋疼。

全身上下都痛。司源渐渐有点心浮气躁,左手紧握成拳,忽然觉得手心有点空虚,直觉应该抓住点什么东西,又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地上的人越蜷越小,双臂抱着两腿,头低下去完才惊觉自己的表现太不像平时的自己,那些话怎么会出自秉性冷冰冰的自己嘴里?!

连忙掩饰性地咳了一下,转脸不再看那边,作一脸冰霜冷漠状。

医生贺护士驾着发着高烧昏睡中的人定格在那里面面相觑:

坊间“司家人”待遇优厚的传闻难道是假的?怎么连一间普通病房都吝啬?该不会司家财政吃紧,濒临破产?!

猜测归猜测,病床还好是很快就摆好了。

换病服的时候,医生发现这司家仆人不仅高烧严重,皮外伤也不少。

猪头一样色彩斑斓的脸就不说了,两个膝盖和手掌有比较严重的擦伤又处理不当,已经有点发炎了。肩膀上还有一个钝器戳出的严重瘀痕。

这司家……竟然虐待下人!?

这小男仆看起来还是个少年吧,小小年纪就一大本血泪史……

当下同情心泛滥,护士用冷毛巾轻轻擦着小男仆额头上的虚汗。医生制住小男仆无意识中微微挣扎的手,扎针。

“轻点!”

真正的重伤患者司大少爷突然爆出一声冷喝,中气不甚足,其实却是凌人。

医生被吓了一大跳,还算完美地完成了注s工作。

而正想感谢主保佑她成功给司大少爷注s的小护士惊得手一抖,针头挑破了皮肤——

“咝——”

司源转头赏小护士一个注视,眼神危险,刚想甩手,立马又被另一边的状况吸引了注意力。小护士赶紧抓住机会兢兢颤颤地重新扎好了针头。

“绷带!”医生接过护士递上来的绷带,把小男仆的扎着针头的手固定在床沿。听到他面色痛苦,呢呢喃喃着什么“不要”、“都是我的错”之类的胡话,更加确定这小男仆被虐待的猜测。

人啊,各有天命。自己想帮也是有心无力。医生暗暗叹口气,待小男仆不再那么躁动不安就带领众人离开了病房。

门还未关紧,贺管家抬着个巨大的食盒进来。看到病房里多出来的那张病床,心底说了一句“果不其然”,就径直走向司源。

“少爷。喝点汤吧,陈妈炖了一上午的……”

司源看了一眼就转开眼:“拿开。”

贺管家举着碗叹了口气:可惜陈妈的手艺和用心,边炖还边流泪,一直追问少爷的伤情,还说之前她煲的药膳把田少爷养的气血红润,现在一定要加倍给少爷炖!

司司少爷呀,从小就性情冷淡,披着个坚硬的外壳拒绝任何人任何形式的关爱,直到遇着那个人……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时,几位医生鱼贯而入,后面跟着司老太爷。

司老太爷一见病房里竟然加了张病床,脸色明显变黑,又看了看丝毫不理会来人的司源,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恨恨低声骂了一句:

“没用的东西。”

医生们问了司源许多问题,诸如今年几岁家住哪里,姓甚名谁,近况如何之类的问题。

司源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冷冷说了“十七”两个字就不再搭理医生的询问。最后忍无可忍吼了个“滚”。

医生们唰唰记录几笔,互相交对对眼,和司老太爷点点头又摇摇头,又鱼贯而出。

司老太爷也出去了,贺管家端起碗又凑到司源面前。

“你也出去,我想静静。”

“……是。”

病房里终于安静了。只剩下两个静静输y的人。

病房是安静了,司源的心却噪杂得很。

不过身上的疼痛倒是减轻了。不是不疼,而是司源花费了大部分的经历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往小男仆那边瞄。

司源这边努力克制一动不敢动,小男仆那边可动得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