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司源有点气闷,低头一看,金毛狮王不知什么时候就来到了梁田的脚边,虽没什么亲昵的动作,但这对从不主动跟人接近的非常狗来说,这行为真是太出乎人意料了。

拉着梁田的双臂,司源把他拎出车外,长臂一捞,就把仍在冻结状态的人抱了起来,标准的公主抱姿势。

十分钟后,台上的老师终于忍无可忍了:自己在山大那可是人称活动的“最优美的英文”,哪节课学生们不是听得全神贯注,如痴如醉的。今年怎么遇上这么一位奇怪的……学生?

等进了那幢白墙红_连城读书

“去买创口贴,不然,会发炎的……”

“好了,回去了。”司源突然站起来,招呼梁田。

我想要……可是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忙忙乱乱的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梁田跨上自行车(多亏店长每天关门是都帮扛到店里,不然早就不知道被谁拾了荒去了。)刚要走,一辆轿车开到旁边停下。梁田一看,司源坐在车里,正用眼神示意他上车。梁田一蹬脚踏就窜了出去。在酒店丢脸就算了,这里是自己工作的地方,要是让大家知道自己是……那自己还怎么有脸混。

把面包塞进嘴里,三口作两口吞下去,蹬蹬蹬跑到储衣室穿好鞋子,跑到大门边转来转去的等司源去开门。

司源腰下用力一挺,满意地看到身下的人停下了挣扎。

。。。。。。。

朋友,我只是他的朋友……也许,很快就不是了……

。。。。。。。

司源赶回手术室的时候,红灯刚好熄灭,梁田被推了出来。

梁田的脸更白了,眉头却是舒展的,许是麻药的缘故。头上包了一圈白纱布,肩背上也是。因为受伤的地方在后背,所以他是趴着的,不细看倒像是个孩童在酣眠。

司源一直紧绷的心弦一下子松了,腿忽然感到一阵虚软,却不能放心找一个什么地方坐下,抓住刚才暴喝他的那位医生:“他怎么样了?”

“病人已脱离危险,目前情况基本稳定。头部有脑震荡现象,受伤程度要等病人醒来后复查才能确定。因为后背的两处重创,失血过多,但只是皮r伤,未伤及骨头和内脏,应该会恢复得很快。不用担心,好生休养就行了。”

医生说完就要离开,又被司源抓住。

“那他怎么还不醒?!”怒气冲冲的质问。

幸好这医生是见惯关心则乱的病人家属的,也没见怪,仍是好声好气地说道:

“因为麻醉还没过去。麻醉一过就会醒的。不然最迟到下半夜就会醒。不必过分担心。病人醒来后请传唤护士,病人趴累了需要有人帮着转为侧躺姿势。”

如此轻声细语安慰一番,医生终得逃出司源的铁爪,疲惫地走了。

贵宾病房里,司源有点脱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双眼锁定病床上的梁田。

梁田消瘦的脸上苍白得有点透明。司源忽然有种不确定的感觉,伸出手来,竟是颤抖的,去探梁田的鼻息。

司源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幸好还有!

温热的、微弱的呼吸喷在冰冷的手指上,像是给司源充了电,全身的力气都回来。

目光触及白色的绷带,司源想起了刚才看到的纷乱、揪心的画面:梁田被人七手八脚往上提拉,梁田被林辰蓝几乎拉上了台,梁田身体凌空疾速下坠,梁田砸在边角尖锐锋利的舞台灯上,身上还压着一个该死的林辰蓝,梁田晕了过去,身体底下慢慢有血色蔓延……

后面的情景看不到了,因为镜头一直追随着大明星林辰蓝,林辰蓝被人扶起抬上救护车。

而他的梁田,他昏迷中流着血的梁田,在镜头之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不知受到怎样的对待。但一定没有及时救治,不然不会失血过多,不会这么苍白,这么虚弱,像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随时可能随风无声无息飘走了无影踪……

司源像是怕丢失什么一样,伸手触摸梁田的脸颊,手有点颤抖,又怕惊扰到仍无意识的人,力道轻柔得无比温柔。

触感微温,冰凉的手指眷恋着能给予人力量的温度,在苍白的脸上缓缓移动。

微淡却秀气的眉,禁闭的双眼若是睁开了来,里面看似平淡,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实深藏这一抹哀愁,还有两缕极微小的却从未熄灭的火苗。

他的双眼,就像两潭风平浪静却暗涛汹涌的湖,总让司源沉溺其中,甚至希望那湖中倒映的只有自己的影子,更希望那湖为了自己波涛汹涌。

往下是并不算高挺的鼻子,但形状很好,鼻翼在笑之前会轻轻扇动一下,就像精灵的羽翼。

嘴唇的形状就更好了,小巧的,是莫名让司源心醉的模样,平日里总是粉红的,泛着健康的光泽。如今,却是惨白得让人心疼。

司源用指腹慢慢摸索着梁田苍白的唇,极力压抑自己想吻上去的冲动。

明明就是只能算清秀的趋于普通的容貌,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痴迷,眼光一粘上就再也移不开,只想独占他,让他眼里只有自己。

为了他偶尔的展颜一笑而兴高采烈,为他不时的微微皱眉而心痛。

这种心情,这种心情……

这种心情,时而微酸,时而又甜过世上最好的蜜糖。

那么这种奇怪又矛盾的心情是因为什么……

……是了,喜欢,是因为自己喜欢他。从第一眼起,从第一次远远看到他的第一眼起,自己就陷入这种心情了。

自己已经深深的,深深的喜欢上他了。

不——

司源低头轻吻了一下梁田的唇,推翻了自己的结论:不,那不是喜欢,是爱。

他爱他。

。。。。。。。

“恩咛……”似是被这蜻蜓点水般的吻惊到一样,梁田双眉皱了一下,睫毛轻颤着眼看就要醒来。

司源紧张地看着,呼吸被压抑,心跳却嘈杂得要命。

梁田慢慢睁开了眼睛,开始是没有焦距的茫然,接着看到了面前一脸关切而焦急的司源,然后昏迷前的纷乱记忆一齐涌了上来,身体动了一下,牵动到伤口——“呜……”

“别动!”司源连忙按住梁田,另一只手按铃叫医生:“别动。疼吗?忍一下,医生就来了。”

很心疼很温柔的话语,梁田就被惊的一动不动了。

不一会,医生带着一个护士来了。医生仔细察看了一番,说没什么问题,又让护士给梁田拔了刚流完药水的针头。然后两人合力轻轻帮梁田翻成了侧躺的姿势。

期间,梁田的眉头因为疼痛皱了几下,让一旁一直紧张看着的司源很想大骂两个白衣天使没有医术更没医德!

接着,医生又问梁田渴不渴,渴的话可以适当喝点水,梁田点头。

水很快就拿了来,但是问题来了,梁田是侧躺着的,还不能起身,怎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