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车子经过莲子身边,“嗤”,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随即,“尘土”得意的对“轿车”说:“小样,追上你了吧。”。

他用尼龙绳把它们打成捆,搬到院子里的自行车后座上;宋四辈扛着锄头兴冲冲跑进来,进门就叫:“三良,走哩,师傅地里得赶紧耩荞麦种,赶不上这场雨,费大劲哩。”

马春英扶住郭宝山的膀子说:“爹,你先歇着吧,我知道你心里有计较,爹是啥人,能让咱家二虎受憋屈。”,她说着无意间胸脯子晃荡着贴上郭宝山,肉腾腾“烧”的郭宝山后背酥麻,他不急着走,对马春英说:“嗯,还是你懂事理,把你男人看好喽,别再出事,过两天你二舅和大虎回家来再说,”,他边说边用手臂在马春英的胸上蹭磨,可说有心也算是无意。

现在,郭三良眼里的郭二虎,是条长着獠牙留着口水的野豪猪,他只有一个念头,宰了他!

郭二虎一惊,飞快的捂着王翠芝的嘴,心里那个气,心说:王八蛋的宋四辈,爷都快入洞房了,你他妈来凑啥热闹!

“宋四辈,你爹说你二球真是不假,哪有还没上学就被开除的,脑子里钻了长虫了你!”,郭秀英眼眉嗔怒的数叨他,宋四辈却看着秀英精致的眉眼发呆;郭秀英看着宋四辈似笑非笑傻呆呆的样儿,伸手作势要“打”醒他,没想到四辈忽的把脸凑上去,说:“轻点,手会疼哩。”

郭二虎箍着她腰身的手也没闲着,稍往上挪便捉住了她的奶子。王翠芝穿的背心质地是螺纹棉,薄而弹,触感像没穿衣服,郭二虎抓了个满把还没抓严实,心里直叫:真他妈有料!激动的一个劲儿用力揉搓。

她赶紧岔开思绪,生怕沿着这条道儿想下去又演一出“水漫金山寺”。三良上大学的事儿也该有结果了,按说这时候通知书也该到了,咋还没音讯哩?这多年他帮我那多,我还真帮不上他啥忙。三良比四辈熟的早,打从前年暑假他从乡里学校回来,我就看出来了,不是因为他个头猛往上蹿,是……,是眼神,对,是做派,他给黑蛋儿置了身衣服,还有书包、笔……,这本来是他师傅的该操心的事儿呢;想到这儿,王翠芝蹲下身子,在剩下的半盆清水里,“呼啦啦”撩着水摩挲着洗下身,眯着眼睛蚊子叫似的哼出声。

我还就不信了,王翠芝个小妖精还就真能逃出我郭大侠的手掌心!日货!前天晚上被你一口要在肩膀上,到现在还疼着呢,缺肉吃咋地,那狠劲的呢,这要是咬在爷的命根上还不得立刻交炮!不过这小娘儿确实是……按当下流行的话说,那是确实有料。瞧那腰身、那长相、那屁股蛋儿,最馋人的就是那俩大白馍,暄腾腾的直冒热气……。郭二虎心里寻思着,嘴里便吸溜口水,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路过身边的老少爷们打招呼,估计是预测到将要发生的美事儿,罗圈腿撩出去的步幅显得“气度非凡”,倒有点像吃“公家饭”的做派。

王翠芝头也没抬,笑着说:“瓜娃,你想着是猪上身哩,播的种越多,老母猪就多下崽;种儿太稠了抢肥,都长不囫囵。”,她说完没听见三良搭腔,随意抬头望,却见三良傻呆呆盯着她的脖领子。

她低头一看,脸“腾”像红透的西红柿。伏天里图个干活轻省,王翠芝上身只套了件圆领坎衫,年月久了,布料也没了松紧,圆领子被汗水沁透就垂到胸口下面,自己的半拉子胸脯拱出来,白花花照着日头耀眼。加上又弯着腰,三良早把俺瞅净了,她想。

郭三良回头,冷不锻瞄到翠芝婶的“白馍馍”,像被使了定身法。

这东西三良不是没见过,村子里的媳妇们奶孩子,都不忌讳人瞅,走在路上随手就撩开前襟,把奶头子塞进娃嘴里,喂孩子是大事,谁也不能说啥。

可眼前这一对儿,白的透亮,圆的浑柔,像年节里蒸的年糕,雪样晶莹。又如腊八米饭中间那点梅红……。

三良脑袋里,一半是层出不穷的相似物事,一半空白的连空气分子都找不着半粒。

眼看着翠芝婶往上提了领子,他才如梦方醒般回过神,赶紧扭过身,见四辈已经超过自己三五米,赶忙抡着锄往前追。

“今天这日子赶得巧,白里下种,黑里下雨,咱庄户人难得取个巧。”,宋瑞锦站在屋檐下对老婆说。

“巧,真巧,以后巧的事儿多哩!”,门外忽然有人接口说。

宋瑞锦见应声进屋的是村长郭宝山,忙在门角拿出把伞,撑开迎上去。嘴里说:“下恁大雨,村长咋来哩!”

“宋大哥,还没吃吧?今儿下二两雨,凉快,咱哥俩坐下喝几盅咋样?”,郭宝山不等宋瑞锦往屋里让,径自朝堂屋走去,莲子妈正光着脊梁拌猪食儿,听着声音就知道来了外人,忙的往隔间里躲,可还是被郭宝山看去半拉子光臂膀,郭宝山心里一晃荡,顺口说:“嫂子不用躲,自家兄弟,又不是外人,看了不亏哩。”

“咱村里,数着村长的嘴最油眼最叼,俺是说不过你,”,莲子妈进屋胡乱套了件汗衫,转身出来说,“你看村长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声,俺也好收拾俩凉盘招待你,这家里啥也没有,你看这措手不及哩……。”

其实,莲子妈下午才炖只鸡,想着老头子下地累了一天,“滚头儿”上撇了鸡汤,正准备喂了猪就开饭,犒劳孩子爹。没想到郭宝山赶巧登门,想了半天,还是不舍得把鸡肉拿出来让他“咔哧”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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