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虽然欣喜于君媱对他的关怀,可是这个皇婶总会冒出一些各种让他听不懂的话。

平常的人谁会用太监啊,除了皇家人谁敢用啊。

竹影很是有耐心的解释道:“这是主人府里的暗卫,平时是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如今少爷需要一个书童和随侍,而主人身份特殊,自然是不能动用明面上的人,所以就启用了暗卫,暗卫都是没有名字的,只有编号,他是王九。”

旁边,几个媳妇子这心里也是各有心思,总之既然老爷子想要分家,他们自然心里也是愿意的,毕竟老太太还从君媱那里拿到了二百两银子呢,这一大家子分一分怎么着还不得分上五十两啊,到时候他们拿着银子去外面重新盖一座房子,咋着还不比在这里还得多?

老太太这一听,眼睛都瞪得比鸡蛋都大,抬手颤抖的指着秦婆子,对君正民道:“老三,你看看,这就是你家的下人啊,居然敢这么说你娘,这是要造反啊,这是要活生生的气死你娘我啊,你就这么看着他们欺负我,就窝囊的一声都不吭?”说完,抬手在君正民胳膊上用力的拧了两下,疼的他呲牙咧嘴,却愣是不敢甩开她的凶狠力道。

“两位这是要来做活的吧?就在后面不远处,站在屋后面就能看到。”春兰看到君正泰两人,笑嘻嘻的说道。

“夏月和秋菊就跟在我身边吧。”这两个女孩子都识几个字,正好观察一段时间,可以培养成自己的左右手。

楼下,几个伙计已经开始精神抖擞的洒水扫地,收拾桌椅,见到君媱都是笑眯眯的问着东家早,君媱也温笑着点头。

钱氏自然是看到众人的筷子下不去了,这样她更高兴,都不吃那剩下的全部是她和她闺女的,切,一个个的假干净。

君媱做的很仔细,手工却并不慢,这个需要的就是眼力和经验,毕竟做饭不必别的,火势不等人。

“嗯,可不是么,这还是我爹上山打猎的时候,带我找到的呢,我每年都会摘很多带回去给爷奶还有妹妹吃,只是他们都嫌酸。”杨兴业笑着说道。

“娘亲,如果不舒服要和巧儿说哦,巧儿会照顾娘亲的。”听到哥哥的话,巧儿顿时就急了,站起身就冲动君媱面前,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她。

看到那静美的窗花,君媱自动接过了这个任务,带着两个小家伙,拿着浆糊,穿梭在家里每个方格子窗户前。

在许昌运来之前,梦妮就去了杜氏的屋里,毕竟也算是未出阁的姑娘,哪怕这是自己家,杜氏也是为梦妮想的很妥帖。

“没事,我会保护你的,你是妹妹不是?”

杨氏表情没变,似乎对于以前的事情已经不在乎了,心里却也明白了君媱的意思,看了看身边的丈夫,心里觉得有点闷,夫妻二十年,他居然会如此想她,如果她真的有那么多心眼的话,何苦被老太太欺压二十年啊。

因为这两人是第一天来家里,所以君媱就不让他们单独吃饭了,君媱是个很有阶级观念的人,在她的心里,人真的是没办法平等的,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

“……”他可不可以说,自己被大材小用了?

“娘,什么啊,真香。”无忧闻到问道,抬头看了过来,就见到君媱手里端着的盘子里的腊肠。

君媱笑了,看着杨氏道:“娘,你既然心里嘀咕,咋就不能问问我爹,省的自己一个人心里胡乱猜测。”

“……姑娘?”这是杨氏。

林氏想想也是,随后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又和杨氏凑在一起说了起来。

老爷子心里大慰,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谁都会觉得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而老爷子一辈子老实本分,不会飘飘然,却也被自己外孙女这番话,说的心花怒放。

君平山眼皮抖了抖,看着君正民道:“那么大的屋子,全部是媱儿那孩子挣得?”

回到一楼的君媱,就受到了杨氏热情的盘问,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在所谓的那两成股份打转。

“爹,媱儿新建的屋子很大,我们搬过去也没事,至于家里我们住的西厢,等礼哥儿回来,也不用和二哥挤在一起了。”君正民说的话很老实,没有任何的隐瞒。

马氏捂嘴忍不住闷笑不停,冲着君媱摆摆手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还别说,昨天晚上,三叔几乎转遍了这个村子,最少借了十几家吧,否则今天你家的流水席可就是真的要席地而坐了。”

两个孩子很快凑到杨兴业面前,看着那白花花的豆花,拿起勺子吃了一口,两个孩子的小脸都不禁挂上了可爱的笑。

君媱定睛一看,然后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放下无忧几步走上前,伸手就将就要窜进角落的河蟹给逮住,送到无忧面前道:“河蟹,可以吃的。”

厨房里,君媱在瓷盆里调和着面疙瘩,准备做疙瘩汤,手上的动作有点冲,很明显是有点火气。

“是啊,爹。”君正国也是劝着:“您还是先吃吧,一整天在私塾讲解,很是耗费体力,恒哥儿一个小孩子,哪里能如此惯着。”

“那多不好?”杨素兰不愿意,“一只老母鸡也就我一人能吃,公鸡两个小家伙可是很喜欢吃的,还能吃好几天,多不划算。”

就在钱氏万分懊恼的时候,君老爷子的出现,无疑是给了她极大的勇气,顿时悬着的心落了地,后背不再挺的笔直,虚软的胯下,然后发现背后已经被汗水完全浸湿。

“那多累啊!”君正民不同意。

里正说完,周围就安静了,说句真心话,这些东西真心的不多,毕竟兄弟几个心里都有点数,这么多年,老太太手里绝对有不少的银子,没想到居然没有给老三一个铜板。

“媱儿……”

刘氏原本还想继续骂下去的嘴,顿时僵住,一双尖细的小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一脸冰霜的君媱。

早饭很简单,白米粥,清口小菜,没人两个鸡蛋。

贵妃软榻上,中间横着一个白玉方桌,桌上黑白暖玉棋子各自盘踞,撕扯较量。

“君娘子,这种事情怎么不让当家的出来?”他有点好奇了。

“嗯,只是去溜溜,你娘说你今天定是要去镇上的,让我来帮帮你。”然后指着她脚边的两个竹篮道:“这些就是吧?”

君正民被问住了,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一方面心疼妻子,另一方面不忍心看着爹娘难过。

这头屋子里只剩下君正民杨氏和林氏,而林氏也已经端上热水,洗了帕子,给杨氏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看着君正民失魂落魄的样子,有点看不过去,道:“三弟,你也别难过了,弟妹好歹是保住了孩子,虽然大夫说以后需要小心,可也是个喜事不是?”

上房里,刘氏坐在正屋的椅子上,几乎哭的是上起步接下去,而下面,君正民夫妻两,正跪在那里,脸上也是一片惨白。

“哐当!”外面是一声巨大的摔门声,还有哀嚎声。

“什么?”刘氏踉跄几步,猛的向后倒退几步,被两个儿媳搀扶住,“那个小蹄子居然要报官?”

“我帮你。”

爹有四个儿子,可是他君正民却只有这一个女儿啊。

白花花香喷喷的米饭上桌,还有一盘昨天的凉拌木耳,以及一盘新炒出来的蘑菇鸡蛋汤,拿起筷子,三人就准备吃饭。

“娘亲,我们今天晚上要吃什么呀?”巧儿冲进厨房,身后无忧也缓缓走进来,手里还拿着洗的很干净的野蘑菇。

而至于君桃,那可就真的是冤死了,当初她定亲的那家可是镇上的富户,毕竟君家的孩子长得都不丑,而君桃虽然比不上君媱那丫头,可也是娇滴滴的小家碧玉,原本就要几个月成亲了,可是就头年发生了君媱的事情,人家男方当时就退婚了,老二家的差点没翻了天,吵着闹着要和老三家的拼命,最后还是被老爷子吼住了。后来君桃的婚事成了大难,来年只能找到一个还算一般的家庭,草草嫁了过去。

一下午,娘两就在屋里,哄着孩子,做衣服,等到了晚饭时间,君媱装好了两张葱油饼,塞给杨氏道:”这是我中午做的,娘带回去吧,凉吃也好,热一热也好,都不错的,就着大白菜,绝对味道很好,你们吃一张,这张留在屋里你们慢慢吃。“

她的手劲很大,让君媱顿时有种些微的疼痛,抬手攥住来人的手腕,对准穴位用力的按下,顿时妇人松开她的手,举着自己的胳膊,哎唷哎唷的痛呼着,瓷牙咧嘴的样子和先前的凶神恶煞大相径庭。

“媱儿可是真出息了,这才多少时间啊,就又是养鱼,又是开作坊的。”杨槐安说道。

“哪里有小舅说的这么好,不过就是不想再过苦日子了,以后总得给无忧和巧儿一个仪仗傍身不是。”